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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浮从他的手中抽回手,一言不发地又退回了角落。 墨澈妒火中烧,捏紧了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的心里就只有他吗?” 羽浮不看他也不理他,把脸转向另一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柔弱而又无助。 “看着我。”墨澈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过来,用手捏着他的脸,逼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在气头之上,手上没轻没重的,把他白净的小脸都捏红了,疼得他眼里泛起了泪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偏偏倔强地咬着唇,不说话。 墨澈看着他,眼神悲伤,声音颤抖,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这话问的他自己也没底气。 银月待羽浮有多好,那么几日的相处,他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闭嘴!”羽浮不愿从他口中听见有关师兄,一把推开他,哭着吼道,“师兄哪里都比你好,你永远比不上他,是你杀了他,你让我恶心。” 说完,他捂着嘴,趴在床边哇哇大吐。 他难受得一直流泪,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地动,便把手放在肚子上安抚。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孩子一直踢他,薄薄的肚皮被踢出一个鼓包。 他害怕,五脏六腑似是移了位,没一处对劲的,心里也觉得委屈,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师兄不在身边。 他闭着眼,心里酸涩,喃喃道,“宝宝,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你父亲了?” 也许是为了回应他,孩子在肚子里又用力踢了一下。 “唔……” “还好吗?”墨澈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所措,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虽知是羽浮害喜的反应大了些,又忘不了羽浮说他恶心之话,脸色铁青,却还是压着怒火,柔声哄道,“喝点水会舒服些。” “啪!” 羽浮看着眼前的茶杯,手一挥,将其打碎在地。 他擦了擦嘴,冷声道,“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话一说玩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从早到晚,他没吃过一口东西,只喝了碗药,如今也吐不出什么,只是胃里难受的很。 墨澈脸色变了变,看他这样子,只是心疼,哪里还会生气? 对于羽浮,他总有用不完的耐心,温柔却又强硬地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沉声在他耳边斥了句,“不要动。” 羽浮哪里会听他的,在他怀里一直挣扎,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口中喊着,“放开我。” 可他不是墨澈的对手,被牢牢束缚在怀里,两条胳膊犹如铜墙铁壁,叫他无法逃离。 墨澈把手放在他肚子上。 他的身子一僵,害怕得声音在发抖,颤巍巍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墨澈知他误会了,也不解释,将计就计,低声道,“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 羽浮含着泪,不敢动。 墨澈维持着抱他的动作,手搭在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上,轻轻按揉。 他只觉肚子热热的,孩子居然安静了下来,不闹腾他了,反胃的感觉也消失了。 “好些了吗?”墨澈轻声问道。 羽浮这才回神,连忙挣开了他的怀抱,从他身边逃离,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防备地看着他。 墨澈眼神里全是受伤,伸手还没碰到人便被躲开了。 “别碰我。”羽浮冷冷地说道。 他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半晌,退了回去。 “我有个东西给你。”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 “我不要。”羽浮看也不看,一口回绝,“我不要你的脏东西。” 忽然,他想到梦中的内容,慌忙地四处寻找师兄给他的玉简,可他身上空空如也,连衣裳也被人换过了,半点没有玉简的痕迹。 他翻开被子和枕头,四处找。 没有,哪里都没有。 那不是梦,师兄给的玉简在危机关头又救了他一命。 师兄不在了,又好似时时都在,未曾离开过。 他颓然地坐在床上,伤心欲绝。 墨澈问他,“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对了,墨澈是找到他的人,也许会知道。 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墨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满眼希冀地看着他,问道,“玉简,师兄留给我的一块白色玉简,我有见过吗?你知道在哪儿吗?” 墨澈一愣,看着他湿润的眼眸,慢慢摇了摇头,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手里的荷包被他握紧,里头的玉简碎片扎得生疼,可他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回了袖子里。 找到羽浮的时候,他手里攥着一块玉的碎片,旁边还散落着好几块。 他心想,这是羽浮很重要的东西,别让人全部捡起来,带回去。 没想到,这是银月给的,难怪他如此在乎。 墨澈很自私,不想给了,就让银月一点一点从羽浮的世界里消失。 羽浮眼里的光变得暗淡,失落地低着头。 宫人端着药碗走进来,柔柔地说道,“陛下,皇后该吃药了。” “药?”羽浮睁大眼睛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惊恐万分,往后一退,把脸扭向另一边,指尖紧紧掐着白嫩的手心,声音发颤,说道,“我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