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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 第44节

    “收到,‘流金蝴蝶’。”她跟着重复。

    “让我帮你打探打探外.围。”

    陈棠苑探身去问一位坐在他们前方塑料椅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研究马经的花甲老伯。

    她礼貌地半蹲下身询问:“这位阿伯看起来好有资历,今日一定又是赢到大发,不知道下一场阿伯会下哪边?我们观光客不懂行情,想跟着专家落个好彩。”

    花甲老伯一听有人请教,立刻放下手里水杯,抖着报纸,展开被涂抹得花花绿绿的密集小字。

    “你们算是问对人了,下一场,一定是这个‘龙山飞鹰’。”

    老伯按着圆珠笔一圈圈勾描着这个名字,信誓旦旦:“不算大热门,不过我很看好的,今日状态极佳,又特别擅长跑草场。”

    老伯拉起胸前的怀表看了看,温馨提示:“还有几分钟开赛,足够你们现在去室内大厅补注,今日的赛果都很直路,你看前面几场热门预测的都赢啦,敢下重手些幸运女神一定降临。”

    “哦,‘龙山飞鹰’,听名字就足够犀利哦。”

    陈棠苑回头看庄律森一眼,知道他也在听,又继续请教:“那不知道这个‘流金蝴蝶’阿伯怎么看呢?”

    “哎呀,千祈不可!”老伯把手里报纸抖得哗啦响,一列列在那小得跟蚂蚁一样的黑体字里搜寻历场赛况,“那匹冷马来的,从来没赢过。”[3]

    “知道啦,有劳阿伯。”

    陈棠苑转回身。

    “你都听到啦。”她大发慈悲给他机会改变主意,“现下还未开场,你还有机会改注。”

    他摇头,仍然坚持:“也许就有奇迹出现。”

    “好呀,买定离手。”她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抱着手臂,“那就祝君中奖。”

    作者有话说:

    笔力有限,不知道大家能不能get到马场的场地设置。t^t

    其实跟演唱会体育场差不多,有露天区也有看台,不过没有固定的座位,先占先得。

    想站着看还是坐着看都可以,留在室内大厅看屏幕也可以,更多人喜欢挤到赛道栏杆边就近看。

    *

    [1]好friend:港式英语,表示跟某人很友。

    [2]赌徒输光定理:18世纪数学家提出的“gambler’s ruin”假设问题。

    [3]千祈不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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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1章 、纵情四海

    ◎无限靠近你。◎

    广播喇叭里嘹亮的号角曲催耳。

    陈棠苑头一次下到楼下来观赛,迅速摘下自己胸前的会员标志收好,四处看着,有些新鲜。

    周围皆是陌生的面孔,而他站在台阶下方,她一偏头便能平视他线条坚毅的下巴,气息浅浅回荡在侧。

    也不知他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倒是很符合他气质。

    陈棠苑在等待马匹入场的间隙里,状似随意地与身边人闲谈。

    “那天初次偶遇庄先生,绝对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在此一同观赛。”

    他点头认同:“我同样想不到。”

    “啊。”陈棠苑轻轻感叹了一声,又问,“也不知道庄先生还记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

    她的问题抛出来,令他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很难判断她突然发问,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

    是在伦敦的赌场酒店?还是港城的独立书店?

    但她应该不可能还记得四年前那个夜晚。

    千钧一发的关头,他老实答道:“当然记得是寰球百货的书店。”

    虽然他先前一直没有提及,但他果然还是对她有印象。

    陈棠苑稍稍宽下心,却又反问:“咦?是吗。”她顿了顿,仿佛在思考回忆:“怎么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墓园。”

    庄律森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起伏跌宕过。

    秒秒钟百万千万的加码竞价完全不会使他感到紧张,一日内直上直下千点的富时100指数同样没有教他皱过眉头。[1]

    而她一个变化的尾音,足够令他像等候宣判。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当时初到港城。”他平和地笑道,“只是很短暂的偶遇,陈小姐对我没印象很正常。”

    “啊,我也想起来,是芝芝生日那天吧。”陈棠苑这才点了头,“我还记得当时你看了那本杂志很久,还问过我陈玮芝是谁。”

    她终于在此刻问出梗在心里那个问题:“那你今天是不是见过她了?城堡里的公主,全港少女的梦想。”

    她话里露出的在意有多明显,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

    原来是这样。

    他终于厘清她今日无比别扭的点。

    好在以她的性格,从不会将憋闷窝藏在心,总要第一时间想方设法探清,他有机会向她解释。

    “陈小姐大概误会了,我只是在看被镶在皇冠上那颗浓彩粉钻。”

    他立刻开口澄清。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前年苏富比日内瓦珠宝秋拍展品。11.37克拉,澳洲产,水滴形切割,净度vs2,落槌价2690万美元。”

    粉钻?

    陈棠苑仔细想了想,三年前家里的确是陆续在苏富比拍下过两颗浓彩粉钻,一颗给了她,另一颗给了陈玮芝。

    皆因陈棠苑的父母对艺术品与珠宝投资方面最在行,聚餐时曾与外婆聊起正式拍卖前的巡展,外婆听完同样认为粉钻很有值得收藏与投资的意义,便考虑拍下几颗当作家族资产。

    事实证明这笔投资的确独到。

    大约去年夏季,澳洲阿盖尔粉钻矿区宣布即将彻底关闭,意味着全球高品质粉钻出产量就要遭到锐减。

    消息一出,粉钻的价格与稀缺度也跟着水涨船高。每年的涨幅都在两位数以上,备受中东、印度等地富豪追捧,且万金难求。

    陈棠苑被他的眼力折服,沉默半晌,应道:“的确是在日内瓦拍下的。”

    “印象中这颗粉钻的实际买主是位神秘法籍藏家,想不到如今又出现在那顶皇冠上,便观察得久了一些。”庄律森又继续解释,“所以我才会好奇,问你这个人是谁。”

    陈棠苑:“……这样。”

    什么神秘法籍藏家,其实是她老爸。

    “嗯。”他朝她笑笑,“毕竟主业做的是珠宝生意,遇上稀有的成色难免留意。”

    不管他在留意什么,至少不是在看陈玮芝。

    陈棠苑心情轻松了些。

    那么目前为止,他在她这里的分值又恢复可观。

    随后,她听他近近地在她身畔,轻声问:“所以,陈小姐还有什么想问吗?”

    赛马早已出闸,在绿茵场上驰骋追赶,达达的马蹄声敲击在地面。

    他们没有去关注赛况,专心在周遭振臂高呼的观众中兀自低语。

    “暂时没了。”

    陈棠苑躲闪着眼,努力收起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好。”他注意到她嘴角浅浅的弧度,也跟着放轻声调。

    草场上的赛驹已转过最后一道弯,进入最后的直路冲刺,一匹紫衣骑师策骑的赛驹突然贴栏加速,在短短几秒钟里连超几个身位。

    几个欧美男性喝着啤酒,一边朝空中挥舞起拳头加油助兴,啤酒的泡沫晃溅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