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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旁林立的商铺都挂起灯,但人群依旧熙攘,仍是一片热闹之景。不过越靠近码头,周遭还是冷清了下去。 堤上有柳,时值冬日,还未长成依依之景,又已入夜,见来更是清寒。谢龄和萧峋走在柳堤上,一人身姿端正,一人步伐懒洋洋。他们没做交谈,但当道路出现岔口时,突然对视了一眼。 这世道要杀他们的人很多,便是在重重阵法加护的云舟上也不能掉以轻心。此番入城,不光是萧峋,谢龄也没如往常那样再将五感降到普通水平。 前面有人,在他们去码头的必经之路上。 “游天下境。”萧峋探出那人的境界。 谢龄“嗯”了声。 “还以为来了个什么人物呢。”萧峋的话里竟有些失落。 两人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萧峋还往谢龄嘴里塞了颗糖。这时前路上的人开口了,说道:“原来在你眼中,我竟算不上人物啊。”嗓音听来低哑。 夜色里,有只乌鸦盘旋飞上高空。 风过秃柳摇晃,细影晃过支在路上的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壶酒、两盘小菜。 桌旁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发间插着根桃花枝,表情很是不满。另一人要瘦小些,也年轻些,无他这般明显的特征,只是抱着柄剑而已,神情看起来有点儿不安。 说话的人是前者,新倒了一碗酒,放到了桌边、离正走来那两人较近的一侧。 “啧。”他又摇摇头。 “崔嵬?”谢龄借月光看清人,惊讶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快乐w 第145章 “你在这里等我们?”谢龄向崔嵬走过去, 虽这般问出口,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崔嵬语气里透着点儿嫌弃:“你们来得太慢。” 这意思大概是他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谢龄缓慢抬了下眉,有些无言。 余山伯见到谢龄有些忐忑, 想执礼问声好,却又觉得不合时宜,唯好将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让出来,摆到和崔嵬相对的位置。谢龄坐过去,直接切入正题:“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瑶台境?” “这种热闹,怎么能缺了我?”崔嵬一副兴致昂扬的表情,喝了口酒,又扬扬下颌,指向他方才倒的那碗酒:“尝尝这酒, 地道的凤都黄酒,在别处可喝不到。” 谢龄“哦”了声, 端起来尝了一口。 “如何?”崔嵬期待地看着谢龄。 “他不喜欢黄酒。”萧峋过来,从谢龄手里将酒接走,“正好换了艘新云舟,你们能住下。哦,这一趟去瑶台境不坐云舟, 就是不知晓谢风掠置办的船, 是否留了多余的位置。” 这是替谢龄应下的意思了。 崔嵬无所谓地笑笑:“无妨, 我不介意和你一室。” “呵, 我很介意。”萧峋喝完酒,将碗放到桌上。 “啧。”崔嵬拿起自己的酒碗,和萧峋那个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他把余下半坛酒收进芥子空间, 甩袖起身, 向着码头的方向迈出步伐。 余山伯抱起剑跟上他脚步。 萧峋见之诧异:“你徒弟也要一起?” “让他见见世面。”崔嵬头也不会回答。 “我却觉得,是让他跟在路上伺候你吧。”萧峋道。 谢风掠正等在码头上,见多了两人,并未说什么问什么。 他带众人登上船。这是艘体积不大的客船,能容纳十数人,虽小却精,各处的布置都妥当。谢风掠已将船内收拾打点了一遍,很是洁净。 崔嵬随手推开一间厢房门走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合上,意思是他住这间。余山伯选择在他隔壁。谢龄和萧峋择了东头的一间,开窗能见到月亮。谢风掠则住在这几人之间,靠两边都近,若是出事能够立马照应。 萧峋将谢风掠布置的阵法检查了一遍,做了几处修改和加固,又写了一个自动行船的阵,回去房间找谢龄。 船开始航行。 这是去瑶台境的最后一段路了,氛围并不紧张。 月光极亮,被波浪剪碎沉进海里,将海水幽深的颜色照浅了几度,仿佛一汪流动的银。谢龄把手伸出窗户,虚虚做了个掬捧动作。 这一夜寂静,除了船在水里无时无刻不起伏外,其余的和在云舟上时并无不同。 谢龄一宿好眠。卯正时分,萧峋开始喊他。 萧峋不说做什么,这会儿又不到谢龄起床的时辰,他连眼都不愿睁,萧峋便自个儿动手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把他带到甲板上。 萧峋昨晚在这儿放了两把藤椅,把谢龄放上去、从他身前退开的一刻,恰逢日出。 红日从海面上缓慢升起,霞光逐渐炽盛,将那翩然的云染透,将那碧蓝的海水烧到沸腾,铺开绚烂的红芒。 这景色一下就将谢龄吸引住。谢龄睡意全无,瞬也不瞬凝视着,轻声念起:“日出江花红胜火。” 萧峋站在藤椅后,本不打算说话,但终是没忍住指出:“这儿是海。” 谢龄想了想说:“换成海花有些奇怪。” 萧峋“咦”了声,意识到什么:“不是你作的?” 谢龄摇摇头。 日轮升得更高,远处风景又有不同。萧峋让谢龄专心看景,去厨房准备早膳。 稍过些时候,崔嵬推开屋门走出来,掩面打了个呵欠,四下张望一番,见了日出,却兴趣缺缺,走到谢龄身侧说起:“我是没想到,你们船也走这样慢,换成别人,一夜功夫早出了这片海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