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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秒,严雪迟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倏地多了一束温热的吐息,一下下不偏不倚的打在柔软的耳垂上。 方才还只是心跳快了几拍,现在忽然跟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膛似得,久久不能平静。 严雪迟赶忙端起桌子上装着冰水的杯子,试图将压下这种无端由来的感觉。 只是还没来得及喝,温热的吐息忽然化成了一阵富有磁性却又带着沙哑的低音,“这样严先生能听得清了吗?” 何止是能听清。 一时间手上的水都没端稳,差点儿洒到身上。 不过这个不测发生之前,严雪迟便发觉到手腕已经有人先一步帮他稳住了。 低头一看,正好看见修长有力的五指从他手腕上缓缓的移了下来,只有留下的红印能看的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还是听不清,我们可以再近一点。” 第4章 “能,能听得清。”严雪迟一时间双手有些无处安放,赶忙把杯子放了回去,尽量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能听清就好。不过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没见着你必须佩戴助听设备…抱歉,多问了两句。” “虽然是天生的,但以前不算严重。工作之后受了几次伤,之后就成了这幅样子。”严雪迟解释的倒也坦然,完全没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话说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 听到严雪迟直接转换了话题,兰瑟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经意的抽搐,“明天的案子,不要去实地考察,直接将那些人定性为正常死亡,草草结案。” “嗯?”严雪迟一时间有点儿没跟上他的思维。 “档案文件虽然明天上午才能看见,但我可以先告诉你,的确是关于最近在安京星附近,贫民窟里频繁有人惨死的事件。之所以会被重视起来,是因为这些人并非只是死于打架斗殴或是疾病等其他常见理由,而是被抽干了血液,挖去器官,尸体被人横放在巷子或者角落里。” “要是一两起也就罢了,一个月之内发生了十五起,又在死水沟里发现了两具,消息已经压不住了。毕竟是在联邦首府附近,引起恐慌就是大事。” 严雪迟听完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 那种地方出事能引起重视,肯定非同一般。 “既然这样,应当好好调查才是,为什么连实地调查都免了就要草草结案。” “比起真相,联邦更需要的是把这件事儿压下去,尽可能快的找到一个‘凶手’,安抚民众情绪。” 严雪迟没接话。 要是早几年刚入警部,严雪迟兴许还真的会揪着他的领子质问类似“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这种幼稚可笑的问题。 当然不算命了。严雪迟自己就是从那种地方走出来的,当初军校那三个名额是正好赶上时候,运气好抢来的。 不然现在严雪迟估计就是众多死者之中的一个。 兰瑟见他不说话,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兴许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最重要的还是太危险,你别去。” “说的不假,但是事态已经恶劣至此,草草结案已经不管用了。到时候总探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罢。”严雪迟笑的有些无奈,“还有,谢谢关心。” “我会让魏总探撤回命令书,再不行了可以找部长——” “你总是这么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吗?”严雪迟没听他说完,先一步打断道,“霍克先生,说句实在的,您这身份完全不必要趟这种浑水……怎么突然对一个相交甚浅的老同学这上心?这无事献殷勤,后半句什么来着,我怎么不太记得了。” 兰瑟见他压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要是以前念书的时候,关系能再近一点就好了。 不然也不会现在连请人吃饭都得跟赶鸭子上架似得。 “咳咳…”见他不说话,耳畔又一次只剩下温热的吐息,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一次兀自加快。严雪迟赶忙清了清嗓子,以此掩饰那点儿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动静。 明明下午刚推过抑制剂,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要是说完了的话,能从我肩膀上起来吗?我不太习惯有人在耳边呼吸,感觉很奇怪。” 兰瑟闻此并没有完全起来,只是将头抬起来了一点,不让他承受自己的重量,“这种不习惯,指的是脸红和耳垂发烫吗?” 严雪迟整个人一瞬间僵了一下。 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这种话,严雪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最要命的这个细微的反应似乎被对方捕捉到了。 严雪迟甚至感觉的到,兰瑟不仅没离开,反倒刻意照着耳垂那处温软,轻轻地吹了口气。 气流虽然微弱,但严雪迟感受的却格外清晰。 绝对是故意的。 严雪迟刚想开口呵斥,却见着食物和香槟已经从头顶的旋轨传送了过来。 斥责还没说出口,食物的香气先一步充斥了鼻腔。 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在警部食堂里只提供各种食物的压缩药片,毕竟时间有限,忙起来的时候基本全靠些小药片支撑。 回家也是,到底是一个人,随意的很。基本也就给猫煮鱼的时候烫一点速食包。赶时间的时候甚至拿过猫粮充饥。 兰瑟见着食物各色的食物已经被传送了上来,总算是放弃了将头架在严雪迟肩膀上的念头,不过依旧是没坐回对面,就这么坐在严雪迟旁边,不急不缓的开始切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