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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工作通知,表情上基本上是不会有变化的。 兰瑟以为他终于消停了,这才又一次拿起勺子喂到他嘴边。 伸手的时候,里面的衬衫袖子难免会跑出来一些,正好露出了袖口的那双珍珠袖扣。 “以前你从来不会买这种款式的袖扣。”伊卡盯着弟弟的手腕,发问道。 “别人送的。”兰瑟并没有太当回事儿,随口回答完之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将杯子里的东西一勺勺喂给他。 “为什么送你袖扣?” “谁知道呢。” 喂完之后,兰瑟刚没准备将勺子放回去。 只觉得手腕上忽然凑过来了什么东西,温热濡湿。还没反应过来,疼痛倏地由手腕席卷了全身。 兰瑟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开口就咬,手上的东西下意识就摔了出去,赶忙试图把手抽/离,然而却是没有成功。 “你疯了!松口!”一向再是好脾气,这种时候音调也不禁高了一个八度。 然而伊卡不但没有松口,反倒咬的更死了。 “你干什么?松口!”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滴在雪白的被褥上,殷红的颜色尤为惊心。 兰瑟见着自己的手拿不出来,赶忙拍向一旁的紧急通知按钮。 能致聋的警报声顿时弥漫了整个病房,不过三秒,就有护士从外面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护士闯进来的那一刻伊卡才松口,留下的只有被褥上的痕迹,和兰瑟手腕上的血窟窿。 “怎么回事儿?” “病人情绪不太稳定,需要镇定。”兰瑟一面捂着冒血的伤口,一面咬着牙和护士交谈,“突然有攻击行为,毫无预兆。” “西区0082号病房,准备镇定剂,传统注射。”护士对着手环说完,目光才移回兰瑟身上,“先出去给您处理一下伤口,这边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看护。” “麻烦你们了。”兰瑟说完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被护士们按回床上的伊卡,虽然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明显挣扎的厉害。 “他进来以后一直都是这样吗?” “抢救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太稳定。已经不是第一次突发攻击性.行为了。”“只要受一点刺激,就会这样,不得已把他绑着,不然根本控制不住。” “……” “请问您是病人的?” “弟弟。” “他以前也这样吗?” “以前的话…行为上还勉强正常,至少从来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会咬人。虽然性格有点不敢恭维,不过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就说得通了。家里有没有和他更亲密一些的亲人有时间过来陪伴?现在病人的状态应该属于比较恐慌,需要安抚,尤其不能受任何刺激。最好是配偶或者平时和他关系比较好的长辈,能多给予他关怀的,会比现在好很多。” 兰瑟想说自己应该是和他最亲近的家人了。 “没有。不过中午会有护工过来。是个退役兵,应该能看得住他,不会再麻烦你们。” 护士迟疑了一会儿,觉得先后来过的这两位家属似乎都没太明白病人需要什么。 不过大抵也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好多劝,只能默默地带着兰瑟去处理了咬伤。 处理完伤口之后不过才刚到中午。 兰瑟看了一眼手环,军部没有派发新的任务,估计默认他出行在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着凉发热加上一夜未眠,还有刚才的那一出,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才觉得浑身不适。 驱车回家的时候,几次险些直接栽在cao控版上,还有几次险些脱离车道。 最后兰瑟大抵也意识到这种行为过于危险。把车停在附近,准备走回去。 临近圣诞,已经冷到快下雪了。 身上的外套的确是单薄了些。 不过大抵是发热的缘故,兰瑟也不觉得冷什么,只是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这么强撑着走到公寓的时候,眼前的东西基本已经开始模糊,上电梯的时候甚至要扶着四壁才能勉强站稳。 兰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准真的得麻烦邻居给他打急救电话了。 . 严雪迟从警部大楼出来之后没急着回家,走进宠物店买了猫粮之后,便沿着河道不紧不慢的散着步。 刚才的事情,要是再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不过这么说来,以前那些巧合种种,也说得通了。 严雪迟知道,像兰瑟这种权贵后裔,肯定是有婚约傍身的。而且是门当户对的那种,常人一辈子都企及不到。 在结婚之前趁着年轻,大概会可着劲儿的风流,但就会断的一干二净。 好感这种东西,这么多日的相处,以及亲密接触。说完全没有,严雪迟自己也不相信。 虽然话少了些,第一印象算不上好。 但光是这幅皮囊,加上温柔似水的性子,和一次又一次的雪中送炭与alpha天生的吸引力,就足够让人深陷不已。 要是再往前数个六七年,这些好感和喜欢,足够严雪迟主动鼓起勇气直接挑开说明,无论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都会争取一番。 但那是年少的时候。 现在不一样,对于不切实际的感情严雪迟第一反应就是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