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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所有防备,让这场狂风暴雨般的嬉逐更猛烈。 从一开始的胡乱迎合,到最后只能被引导着无限沉沦,双目之上都蒙上一层水雾之后,两个人才难舍难分的分了开来。 虽然唇是分开了,但身体还是紧贴在一起。 刚才拿过来的药片已经散落了一地,这么对视了好久,严雪迟才想起来正事,“记得吃药……” “这么不解风情?” 严雪迟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虽然内心看不透,但表面上一直都是克制着的。 哪怕是易感期,说抱十分钟缓解一下,就是十分钟,一秒都不多。 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怎么索取都不够。 “不…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严雪迟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甚至说神志不清也不足为过。 “需不需要去医院,现在时间还早,我送你——” “我要是病好了,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你今天怎么了?” 这种明示的话,严雪迟记得他以前从来都不说的。 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还是真的病入膏肓,比起轻浮的举动和言语,严雪迟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要是再不做些什么,严先生是不是真的会去投联邦的婚姻分配?”兰瑟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怨念,“比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为什么不看看身边的人?” 严雪迟这才想起来,早些时候,自己真的说过。 到了年纪,就去投婚姻分配这句话。 当时虽然明显察觉到了兰瑟脸上摆着的不悦,但也没有多想…… “是不是因为最初见面的时候,动作太过粗鲁了?以至于让你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严雪迟想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候。 算起来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 在酒吧里,特殊时期没有抑制剂,从酒吧里一路被抗到车上。 在狭小,密封的空间里,得到了初拥。 虽然之后很多年都没什么交集,但这件事严雪迟一直都没有忘记。 甚至连当初的感觉都记得。 “严先生是知道的吧,我不想仅仅和您做朋友。”兰瑟见他没接话,又一次开口说道。 嗓音虽然还是哑着的,但明显多了几分期待的迫切。 “我虽然长得不可爱,也不是beta……但性格算得上好相处,也会做饭,还能养猫……”兰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看向严雪迟。 直勾勾的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回应。 过了良久,严雪迟才低声回答的道,“知道,我是听不清,又不是看不清。” 回答完之后,严雪迟便偏过头去,没有和他对视,也没有作答。 这个举动兰瑟自然是捕捉到了,一时间放在他脊背上的手也垂了下来,给了严雪迟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的机会。 得到了解禁,严雪迟自然是不会再在他身上压着,先是坐了起来,将剩下的药片和已经凉了的热水递了过去,没说话,只是垂着头,双手交叉抵在膝盖上。垂下来的鬓发正好挡住侧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先把药吃了。”严雪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 似乎再酝酿接下来要如何回应。 其实就这么吊着,或是不回应,感觉并不差。 但违背道德的禁忌感固然一时爽快,但严雪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严雪迟瞥了一眼,见着他乖乖吃了药,才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你年纪还小……一时好奇冲动,玩一玩不耽误什么。” 年纪小。 玩一玩。 这两个字眼像一把利刃,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比直接拒绝更能刺痛人心。 兰瑟攥紧了拳头。 有一瞬间,很想借着此处没人,就将他这么狠狠地按在沙发里。将矜持的外表彻底粉碎,禁锢在这块儿方寸里,手脚束缚住,让他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任凭挣扎哭喊,也要将他打上自己的烙印,然后丢掉所有的抑制剂,豢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然而这种冲动转瞬即逝,最终别说付出行动了,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种念头萌生的时候,兰瑟自己都嫌弃自己。 明明以前,连对方稍稍一个蹙眉都会心疼不已。 什么时候演变成了这种暴虐的心里。 “但是我玩不起。”再次开口的时候,气氛已经十分凝重了,严雪迟总算是组织好了语言,准备一口气说完,“要是早些年还在念书的时候,有人对我一点点好……我肯定奋不顾身的去回追,”说到这儿的时候,严雪迟自己都笑了,“管他是什么结果,我肯定会试一试,但那是多年以前。” “现在我胆子小,不敢了,真的承受不起。”“开始就害怕结束,还害怕结束以后的后续影响,要是再遇见个一言不合就下药——” 兰瑟大抵也听出来了。 不是完全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是对方在畏惧,没等他说完,先一步打断,“我和他不一样。为什么不能多相信我一点?” “我不是只想玩一玩,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严雪迟听完以后有点想笑。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认真的?怎么认真?如果没有猜错,霍克先生有婚约在身吧?”说到这儿的时候,严雪迟整个人反倒是很平静,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在阐述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