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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是Omega,但是他和一般Omega不一样,心思全在书上,对于吃穿住行都不大讲究,衣服齐整就能穿出去,不多做打扮,一张脸连个基础保养也没有,靠着天生的好底子硬扛风吹日晒。不过他认为林晚是女孩子,周边的朋友又都开始注重打扮了,所以决不能像他一样糙着过,就拿打工的钱给她买了几件护肤品。 林晚收了礼物,却硬要跟他一起用。他不肯,林晚就磨他,他还是不肯,林晚便总装作是抹多了,不由分说涂一点到他脸上或者手背上:“帮我分担一点,别浪费啦!” 林晚故去后,思夏只要了她遗物中的一件衣服,一只她睡觉时抱着的熊,一本带锁的日记本等带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其余可用的东西,在检查过没有疑犯留下的蛛丝马迹后便分给了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当然也包括了她用到一半的乳液和面霜。 两年了。再一次被人抹润肤霜,居然是两年后的现在。时间过得好慢,也过得好快。 不愿让洛璨从自己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思夏立刻垂眸偏过脸,伸手自己去揉脸上的润肤霜,嘴里装作不经意道:“我自己搽,你洗脸吧。” 洛璨得了命令一样,也不留恋,转头料理起自己来。 雪白的润肤霜被思夏揉进白皙的皮肤里,吸收得倒是很快,但不怎么涂护肤品的思夏还是觉得太厚重:“你给我涂得也太多了,都能搽到脖子。” 洛璨漱掉一口牙膏沫,应道:“这几天持续降温,后面还有大风,你总骑自行车,万一冻伤到脸了怎么办?” 思夏对着镜子梳头发:“我戴着口罩,怕什么。” “那皮肤也会干的。”洛璨放下牙杯,低下头洗脸,边洗边道,“我的玫瑰花儿那么好,可不能有一点点闪失。” 思夏听出洛璨话里有笑意,心情稍稍轻松了些。他从洛璨身后走过,走到六角浴缸的大理石边沿上坐下,用毛巾擦干净手指,对着隐形眼镜盒的小镜子戴上了墨绿色的隐形,也同洛璨说了句玩笑话:“怎么,想把我养漂亮了再摘下来点缀房间?” 洛璨几乎是连忙站直了身体,眼睛里还迷了水,但是口气超认真:“我没有啊夏夏……我不是要摘你的,我只想呵护你。” 思夏拿了毛巾盖到他脸上,同时一只脚轻轻蹬上他大腿:“哦?你方才在床上的时候,看着可不像是不想摘呀?” 洛璨用毛巾遮挡住视线和脸,说道:“可是夏夏,昨晚你又为什么那样啊……”他低垂着眼帘,看向自己腿上那只玲珑秀丽的赤脚,趾尖是淡红色,小趾微弯,脚背在灯光下是晶莹的白,脚腕细瘦,脚踝微微凸起。 洛璨咽了一口口水,没把话说完。 “我那样,需要理由吗?”思夏脚上稍稍用力,语速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仿佛是很和缓,“不过要说理由,也是有的,比如,你把我的箱子保管得很好,再比如,我对你送我的那只柴犬很满意……” 他还没说完,洛璨就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的脚轻轻放回到踏垫上:“夏夏,穿衣服吧,不要着凉了。” 这句话后面还跟了一句,不过没说出口,只是再心里想了一遍:再不穿我就要上火流鼻血了啊。 憋着一口气抛下毛巾,洛璨转身去取挂在架子上的白衬衣,思夏却先一步过去拿走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我自己来,你穿你的。” 洛璨看他背过身去利落地穿戴,不再跟自己多话,就一边换衣服,一边忐忐忑忑地问:“思夏,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起来是思夏来撩他又不让他进一步动作的,可那也算是点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自己一味避着,倒显得不够知情识趣了。 “没有。”说话间,思夏已经基本穿戴整齐,回身到镜子前整理自己的衣领袖口。不经意间移开目光,就见镜子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目光谨慎中带着一点忧虑。 他故作冷淡地看了一眼,手指从衬衫最顶端的扣子上掠过,突然转了个方向,出手勾住了洛璨的脖子,把人拽到面前,踮起脚尖狠狠地在那形状美好的菱唇上亲了一口。亲完了,他又将对方肩上的皱褶一点点捋平,朝对方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傻瓜。我们昨天玩得那么开心,我怎么会生气?” “嗯。”洛璨被亲安心了,伸手揽住他的腰亲昵地拍了拍,“你喜欢,以后我们就常常去。这里玩儿够了,我们再到国外玩儿。你想去哪儿,我们以后就去哪儿。” 话音刚落,他的胃无缝衔接地唱起了歌。 思夏脸上的笑意便又浓了些:“先去买早点吧,吃完还得回去喂弟弟它们。” 两人走到大门前,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就要走,谁知门还没开,洛璨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是一串密集的鼓点,洛璨一听,立刻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对思夏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稍等,我去接个电话。” 思夏点头后,他转身就往客厅的某个角落去了。 抱着酒红色的羽绒服,思夏站在门口一步未挪,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刚才那电话来者不善,因为洛璨在听到铃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之后的笑尽管看上去无可挑剔,可与之前的笑一对比,就显得仓促许多。 不多时,洛璨回到了门前,神情果然有些懊恼:“夏夏,我不能陪你吃早饭了,洛尹川要我去找他。”自从他对思夏说过自己的身世后,也不管洛尹川叫父亲了,通常直呼其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