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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仇耳力极好,听栾子钰跟在自己身后,步履轻快,周身冰寒之意都消散了几分,让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校尉又吃了一惊。 栾子钰想多了解一些宁仇,只是他们初次见面,实在不宜过多交流,于是在脑海里和系统君打交道,缠着系统君让他又看了一遍《锦衣哥哥爱上我》这本小说,只是翻遍全书也不曾看见关于宁仇童年生活的描写,不免唾弃了几句。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便到了提审犯人的地方,栾子钰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与自己先前所处的地方做了一番对比,可见彭大人还是照顾自己的。 待他们安坐后,狱卒便拖来了醉汉面如死灰,诏狱一夜教会他许多,耗子犹如家猫,夜晚啃食着他的布鞋,四处阴暗,冷风阵阵,又无处可待,精神和□□的双重折磨让他懊悔不已,怎就惹了栾子钰这个疯子? 此刻见栾子钰衣衫光洁,又有坐在那位看上去便煞气骇人的锦衣卫左手边,可想而知等下受刑的会是谁了。 狱卒把人往地上一扔,拱手行礼,怪道状元郎能这般快的便从诏狱出来,甚至还得了七品官,光是周身的气度便赢去不少人了,得了宁千户的命令,随手将人绑在了木桩前,再次拱手,然后退至后侧,整个过程安静的吓人。 栾子钰明白自己在这镇府司只是个吉祥物,因而也不说话,只看着醉汉的微表情,暗暗摇头,此人昨日尚且有酒胆在身,今日酒醒,半分胆气也无,只怕等下刑罚一上,想他招什么都可以了。 宁仇坐在首位,面上不见波澜,鲜血般红润的薄唇轻启,“五鞭。” 力士得令,光着膀子挥舞起了长鞭,用牛皮编织的鞭子划破空气,打在了人的身上,瞧不见丝毫伤口,这是锦衣卫的独门秘笈,像醉汉这样的人,若是挨了足力的七鞭,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醉汉受着鞭打,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你们官官相护,可知我们寒窗十载之苦!” “啪!”鞭子依旧不仅没停,还重了几分。 “蛇鼠一窝,鹰犬之流!” “啪!” “栾子钰!你功名不实,便是今日被你冤死,到了地府阎罗殿,我也是不服!” “啪!啪!”力士接收到了宁千户的示意,鞭子甩的更狠了,两鞭下来,那醉汉直接吐血,嘴巴一张一合的还想说些什么,也不能够了。 差点晕过去的醉汉只觉身上皮rou没一处是好的,可到了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认了自己是喝醉胡言,数罪并罚,只怕要去边疆苦寒充军户了,还想开口辩解,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已是没了气力的。 宁仇听他口中.污.秽之语,面上便又冷了几分,侧目看向栾子钰,却见对方眉头紧锁,面.色.似有不对……也是,文人都不爱见这些的,不过栾子钰如火般炙热单纯的人品,怎容小人诋毁,便是日后不在同处,今日也是要替他出了这口气。 “宁大人?”栾子钰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屈服于本性,尴尬的向宁仇靠近,低声唤道。 宁仇深寒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心里遗憾,只是语气平淡,“何事?” 栾子钰轻咳了一声,又朝宁仇靠近了一点,几乎半个身子都离开了椅子,“这,今日还未用过早膳,下官有些饿……” 话说出口,栾子钰内心极为羞涩,这刚认识就开口要吃的,男神定会当他是个饭桶了,他也想忍忍,可是肚子不允许啊,要是等下咕噜一声,不更丢人。 “来人,备膳。” 狱卒拱手站出,领过了这个差事。 栾子钰低声道谢,又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难为情的想把自己埋起来。思及刚刚男神嘴角短暂的笑意,如刹那红梅花开一般,可……这必是笑他无用,男神最不喜欢的就是娇气的人了,这下好了,第一印象没了,好想NG重来啊!!! ‘我都说了,你绝对掰不弯男主的。书上写了,男主看女主勇敢果断因此对她一见钟情,就你这四体不勤的,动辄喊饿,男主能喜欢?’ ‘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麻溜的滚去适应新程序,别讲话。’ ‘你以为我想,这不是卡壳了嘛!都怪你,好好的升级什么,当个恋爱小推手不好吗?非要走权臣的路子,我要是死机了,你怎么赔我?’ ‘恋爱小推手要是那么好做,你会失败了99次,这回连考核标准都降了,还不能说明我男神看不上女主吗?’ 宁仇着人问话,自己倒是端着一杯凉茶,时不时的看一眼因为开口讨食而低落的栾子钰,心情难得的舒畅。 可栾子钰这时被系统君的话气着了,决定要在男神面前好好表现,因此错过了冰山稍融的场面,“宁大人,下官看戏本子上说,民告官须得滚钉床,流放三千里,不知大宓律例可有这条?” “有,只是这位身上还担着举人的功名。”宁仇只听栾子钰唤了三声的平声姓氏,便觉得自己的姓氏合该这么个读法。 栾子钰面上苦恼,一双黑眸却是恶意满满的看向醉汉,“是了,可要不再是了呢?” 宁仇瞧着他的模样,掐了掐自己指尖的rou,沉声答道:“若不是了,这诏狱刑罚尽可用上一遍。” 栾子钰了然的点头,嘴角勾起,像是要人性命的恶.鬼,“既如此,咱们改日再问也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