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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有几个没混到中层位置的万党人员,不说万道然是无辜的,也不说他是有罪的,只是拼了命的把自己从万党中抽身出来。 可惜如今的蔡万两党,早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那些满身正气的大臣们早就恨死了蔡万两人,哪会给人机会,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荣王的话当成了真理,手握的证据更是一下下的砸了过去。 “可恨那万道然,平日里装的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臣实在后怕。” “呵呵,老臣虽年纪大了,可记性尚好。去年九月,万道然大寿之日,林大人不还送了厚礼,写了一副对联?如此要好,说不定他的大事也有您的功劳不是。” “陛下!万大人身居高位,何苦要去撺掇一个狼子野心的藩王,只怕是有人陷害,要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再寻机而上!” “齐大人既觉万道然无辜,可有证据?莫不是红唇白齿的就想喊冤了?若是如此,也请问问荣王,为何只说万道然有意唆使,不去说别人!” 真正策划了这波大事的栾子钰深藏功与名,懒洋洋的站在户部梯队里,俨然一副被喂饱了的模样。 李次辅站在首位,这才明白栾子钰为何一直撺掇着陛下请荣王入京,原来并不是要削藩,而是要将朝堂上的毒瘤连根拔起。这样的心智,这样的谋算,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忍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不去看看栾子钰如今的表情,趁着看人斗嘴的功夫将视线投到了他身上,瞧了一会儿,看见了衣领没能藏住的半点痕迹,狠狠地皱了眉,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不,依栾子钰的心思谋划,怎么可能做得如此明显,即便是真的两情相悦,也不该把事情摊开来,放到日头底下,任众人围观。 所以,这是自污? 定是自污,李次辅想通了关键,又叹栾子钰心思深,有这么大一个污点在,无儿无女的,便是他做再多的事,陛下也会纵着,毕竟不用担心又养出了一个根系繁多,绵延几代的文臣家族,何乐而不为? “咳咳!”终于缓过神来的兴顺咳了两声,“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朕昨日也是气狠了,忘了叫人好好查查此事,如今既有疑惑,也是该好好查个干净,免得冤枉了人,又或是错放了谁。” “这么着,命刑部郭余、都察院颜旭以及锦衣卫宁仇,彻查此案,限期三日,必要有个结果。” 听了这话,躁动的残留党羽背后皆是一凉,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半点沙,这话的意思定然不是替万道然平反,而是送他们上路! 能在京城做官,能站在这个大殿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三个死心眼,不通情面的聚到一处,就连风评最好的李次辅都不敢说自己真的干净,经得起他们彻查,更别说本来就不干净的蔡万二人。 平日里不查,大家也就当没有,如今真刀真.枪.的摊开来,真是要了老命。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完结啦!!! 第94章 查蔡万,一天足矣。 之前不能办他们是碍着他俩在朝中的势力,如今嘛……全是些虾兵蟹将,兴顺高兴的话就把人留着当恶犬,指哪咬哪,用完再处理;要是不喜欢,全送到牢里陪蔡万走最后一遭也是行的。 留在北镇抚司写奏折的颜旭自知是因为什么才被兴顺选进审案梯队里,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对上现场情况,还是头疼。 宁仇独来独往的惯了,查到什么就往上报什么,全然不顾这些事情捅出来后,朝堂上的站位要空出多少来。 只要一想到这个,颜旭觉得自己即便是再恨不得将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送上断头台,也只能忍一忍,毕竟另外两位同审此案的同僚已经没了顾全大局的理智,他这个仅存的大脑,得多替陛下想想。 栾子钰一瞧颜旭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茶杯,“你就按实情写,不用弯弯绕绕的劝陛下。” 正垂笔打草稿的颜旭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我明白,再怎么说陛下也是皇上,年纪虽然轻些,也不是会被糊弄的孩子。只是你想想这次的事情,朝中一下子少了多少官员,京中尚且如此,地方又得乱成什么样?” “呵,他们贪钱谋官,骄奢.yin.逸的时候,可没担心过国家朝廷。”栾子钰扬眉,不赞成的摇头,“虽然现在看,官员一下子去了那些个,是不好处理,但看看以后,没了.毒.瘤的朝堂,会是怎样的一片光明?” 颜旭还是觉得不妥,嘴唇张张合合,鞑靼向来狼子野心,若是知道中原朝廷大换血,一定会闹的。 栾子钰见他犹豫半天,话都没吐出口,垂眸想了会儿,轻声道:“一个道理,早晚要收拾的。” “你容不下他们,我又怎么忍的下。只是你也想想,打仗这事,劳民伤财,非必要,则不可。”颜旭觉得他和栾子钰的默契,全在这些事情上了,每次都是开个头,对方就能知道自己的意思,都不需要多说。 莫名的,还有点小骄傲。 要是栾子钰真的会读心术,他此刻一定会摇着头,告诉孩子这点默契压根不算个事,换了宁仇在这,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准确无误的沟通了。 可惜栾子钰‘学艺不精’,没有这项技术,也就无从得知,“我知道你的顾虑,但鞑靼这事,真不是你小心翼翼的躲着,就能当它不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