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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道:“髻鬟垂欲解,眉黛拂能轻。” 元簪笔从他肩上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对乔郁的嗜好颇无可奈何。 乔郁望着他的脸啧啧道:“当年若有此等绝色,本相何愁这么些年尚未成婚。” 元簪笔只觉头疼,可他有事要问,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全然道出。 “先前乔相说却是,何意?” 乔郁可惜道:“虽是鬓发如云,到底疏于打理,少些光华。元大人,纵然事务繁忙,也该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些。”他望着欲言又止的元簪笔,道:“很想知道?” 元簪笔点头。 乔郁越看他的模样越满意。 他不比乔郁容色艳丽,甚至与艳色都不沾边际,本不该适合这样装饰,然元簪笔霞姿月韵,不冷待时秋水般清雅,如此非但不难看,反而平添风姿。 有其是眉宇间一抹掩饰不住的为难,叫乔郁看着,竟看出了些世家贵女的气韵。 “你叫我声郎君,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乔郁温声道,又点诱骗似的:“你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天(据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 第87章 元簪笔眨眼,道:“这声郎君未免太值钱了些。” 乔郁笑吟吟待:“元大人,本相可只是今日想说。” 元簪笔垂首,几缕没梳上去的碎发落下来,贴着他的脸颊,他拿手指一捻长发,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放着的铜鉴,镜中人发髻梳得不伦不类,乔郁倒是想按女子样式给元簪笔编发,奈何手艺实在不佳,但并不难看,如元簪笔这样的样貌,就算剃光了也不会难看。 元簪笔微微转头,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 乔郁扬声道:“元大人?” 元簪笔收回视线,道:“好看的。” “什么好看的?” 元簪笔道;“你梳的头发是好看的。” 乔郁挑眉,无端觉得元簪笔这话说的有些口不对心。 他便把下巴往元簪笔肩膀上一倚,贴着他道:“我以后找手艺好的给你来梳头。” 元簪笔摇头,“我不是哄你。” 乔郁哼笑,正要反驳,只听元簪笔再自然不过地说:“乔郎君。” 元簪笔没有半点扭捏,大大方方至极,乔郁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乔郎君?为何要加乔字?任谁家的小郎君你都能连名带姓地叫,你这样叫本相,还有什么兴味?” 元簪笔不假思索,“郎君。” 乔郁闻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抬头看他。 元簪笔正襟危坐,任他上下打量。 乔郁皱着眉,探究似地把元簪笔审视一番,道:“本相有一件事很好奇。” “乔相请说。”元簪笔道。 他就将手贴上了元簪笔的耳后,沿着骨头一路细细地摸下去,一直到元簪笔喉结才停下,“元大人是不会害羞的吗?”他颇郁闷。 恐怕就算他能活个地久天长,也看不见元簪笔耻得赤红从耳朵烧到双颊的模样了。 元簪笔微微仰头,让他摸得更顺手一点。 乔郁更想叹气了。 “仿佛不怎么会。”元簪笔斟酌回答,而后道:“乔相能否为我解惑了?” “合着你是来和本相做生意的。”乔郁不满道。 元簪笔道:“君子以信立身。” “本相非是君子。”乔郁答得无比光明磊落,仿佛这个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立碑做传的好事。 元簪笔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只是乖顺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里似有笑意地望着他。 乔郁忍住了过去亲他眼睛的欲望,清了清嗓子道:“陛下,确实是想要五皇子前来。”他指下喉结滚动,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 元簪笔心下明了,听乔郁继续道:“本相当时猜出了陛下所想,算算时间太子当时带兵已出城,谋反本就不得人心,城中守卫不会太严,本相便派寒潭亲去,给三皇子一封本相的手书,本相告诉他,太子此去必然大败,陛下早有准备,然陛下身边并无信赖武将,元簪笔业已动身前往斛州,陛下须有亲信在旁总揽军政大事。” “他在赌。”元簪笔道。 “诚然,三皇子动身之前想来也百般犹豫踌躇,太子清君侧之由天下皆知,万一我并无把握,只是哄骗他来救我,这样既得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东宫之位还会得罪太子,但他还是来了,”乔郁半眯着眼笑,好像有点得意似的,“陛下眼下要信任这个儿子,且不得不信任这个儿子。” “为何非要是三皇子?”元簪笔不解。 “本相说了,陛下不得不信任三皇子。” 元簪笔与他对视,道:“我是问,为何乔相非要选是三皇子。” 乔郁道:“你想知道?” “很想。”元簪笔实话实说。 乔郁闻言大笑,伏在他肩上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元簪笔疑惑地看着乔郁。 “元大人,”乔郁道:“你若是想知道一件事,不要表现得太想知道,本相实在,”他顿了顿,“实在会因为你太想知道而忍不住哄抬价码。” 元簪笔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乔郁道:“本相怕你吃亏。” 元簪笔想了想,道:“你,多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