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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老师……”宁苗苗细声细气道,“老师,你别管季以禾呀,她不想听让她出去,我们还想听呢。” 姚然帮腔道:“就是啊,她自己不学,还不让别人学……怎么?大家谁不是自愿去老师那里上课的么?” 舒敏已经踩着高跟踏出教室,班长急匆匆起身跑着追出去:“舒老师,舒老师,您等一等,您不要生气……” 舒敏一走,班上顿时跟沸腾的水一样喧哗起来,有的拍掌大笑大快人心,有的飞速抱着球就要喊着哥们出去抓紧打球,有的学生拍着桌子对季以禾怒目而视,说你是不是有病,有的冷嘲热讽说她哥是年级第一,她就以为自己也是年级第一了,装什么蒜! 数学课代表是个一贯乖巧懂事的女生,她走到季以禾面前说:“你去跟舒老师道歉吧,你不学就不学,凭什么让全班同学都学不了,万一舒老师真的不带我们了,大家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季以禾不耐烦地抬头皱眉道,“她从一开始就不想带我们,你听不明白么?她拿的钱跟我们的成绩挂钩,我们考不好她就没有奖金,她拿不到钱她就想法子搞钱,她早就恨不得去带十班了……能不能别被人卖了还被当枪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数代气冲冲道,“我代表班委要求你去跟舒老师道歉,请舒老师回来上课!你不要耽误全班同学的时间!” “班委,呵,好了不起哦。” “季以禾!”数代大声道,“舒老师教了十几年了,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好老师!你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舒老师也是,季学长也是!” 季以禾猛地把书一合,冷冷道:“我跟我哥的事,关你屁事。还有少把我哥跟舒敏混为一谈!” “好啦,以禾,不要生气……”陶莓拉着她的手小声说。 “说了自习!吵什么吵!”纪律委员拍桌子大吼道,“都给我安静!” 班上勉强安静了几分,数代气得脸色涨红地回了座位,季以禾丢下笔径直出了教室。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任景秋左顾右盼抓着头发,追上去几步却被季以禾一声“少来烦我”给怼了回来。 “她怎么这么敢啊,我真的服了,奚爷,你见过这样的女生么?我真的好搞不懂她!” “要追就追,不追别bb。”奚野正翘着凳子写作业,基本上也就是拿笔随便勾勾画画,那速度跟不要读题似的,答案全是鬼画符。 宁苗苗趾高气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不知道?要不是他哥罩着她,她初中就被退学了。在横江一中她就天天霸凌同学,我听说有人把女生扒光了堵在厕所里拍照,还有人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把Alpha打得掉了一颗牙……都是季以禾干的。” “啊……她怎么干这种事啊。” “说老实话,她干什么事我都不奇怪。” “季学长那样的哥怎么有她这样的meimei……” “两个人不是亲生的吧,上次不是说他们是离异家庭么?” …… 任景秋气得反驳,结果竟然有人比他先站起来。 “你们、你们不要胡说八道!”陶莓细细的声音在班里响起。 她突然站起来,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只见她攥着拳头,满脸通红,眼眶里的眼泪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似的,浑身都在发抖。 “季以禾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张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声音全哑了,几乎让人听不清,“拍照的不是、不是她,她……她也是为了我才打了……” 陶莓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哭着跑出教室。 “她在说什么啊?”宁苗苗耸耸肩。 “季以禾小跟班呗。”姚然捏着鼻子道,“她妈是菜市场卖咸鱼的你们不知道么?上次家长会,她妈简直臭得要死!” 一群人哄笑起来。 “要我说,季言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博文慢条斯理道,“跟季以禾难道不是一对爹妈生的么?你们怎么知道奶茶店店长不是被他买通了?你们不觉得可疑么?还有,那牛皮吹上天的年级第一,不还是他抄真题抄出来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上我也行。” 张博文哼了一声:“你们是没看到季言礼拎着水果,跟我妈赔礼道歉,然后被我妈扇了一耳光那个模样,那叫一个卑微……”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一声惨叫,一本砖头厚的字典简直跟炮弹一样破空飞来,沉重的书脊精准地砸在额头上。 他身子一仰,连着椅子一起倒下去,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额头被磕破了,竟然流下血来。 “啊啊啊啊——”张博文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昏昏沉沉地大叫起来,“谁他妈砸的我!” “我。”奚野慢悠悠道,“蹬”的把凳子坐正了,唇角的弧度还是扬起的,只有眼神陡然沉下去,“张博文,你和你妈,都很能耐啊?” 那一刻他什么都没做,张博文却感到仿佛刀刃出鞘般的寒气逼在他额头前,压得人无法呼吸。 他躺在地上撑着地,咬牙道:“那,那是季言礼活该,是他妹先打的我!他被我妈打一下怎么了?还不许人还手了?!” 奚野笑容灿烂又带着一丝邪气,他踹开椅子站起,径直走过来,单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人按在黑板上,周围同学吓呆了,都扑上来劝架,拉他胳膊的拉胳膊,掰他手的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