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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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醉倒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好像一颗树,永远向阳,永远坚挺到让人觉得他屹立不倒,狂风暴雨都拿他没办法,阳光雨露都为他而恩赐,即便是日落下沉时留下的阴影,也让人觉得是种力量。 可又不太像。 他没那样的生命力。 所以总让人感觉遥不可及,高高在上。 “虾滑已经好了。” 有人说了一句话,芙提的思绪也就被拉了回来。她错开了目光,在热情里把碗递上去,只觉得伸直的手臂都被他的视线淋上一层热热的糖汁。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是深夜。 身后跟着一些需要搀扶的弱势群体,身前是走得摇摇晃晃的人潮,芙提夹在中间,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拢了拢外套。段昱时脚步平稳地跟在她左右,见状问了句:“冷?” “还好。” “你很怕冷。” 他声音平淡,是阐述事实的语气。 “你记得也没用。” 她说。 宋宛安排的酒店离这里不远,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 可从火锅店出来开始,段昱时就一直跟着她走。 过马路时恰好撞上红灯,芙提试探性地想要往前走,他竟也真的跟着一起往前走,芙提吓得不轻,拉了他一把,可算是明白了。 这人就是醉了。 “你看不清红灯绿灯吗?”许是玩的有些过火了,她又羞又恼,“就这样走过去,不小心被车撞了怎么办?” 他却很无辜:“你不是也打算走过去吗……” 夜色暗淡,乌云遮月。 芙提冷着脸不说话,实则是心虚,但又生气。 她没想到这人能不清醒到这个地步。 段昱时听不见她说话,知道自己可能是做错事了,也可能说错了话,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错更让她不高兴,迟钝的神经已经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他垂下眼,“我是跟着你走的。” 委屈的,很小声的一句。 “那你不要跟着我走了。” 芙提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说到底还是他不懂事。 想起他刚才在饭桌上,明知道自己醉了还一杯杯欲拒还迎地接受,她就觉得段昱时是故意的。 “不行……”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着她要转身离去,情急之下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松手。” “不行。” 芙提恐吓他:“跟着我走会被车撞。” “那就一起死掉吧。” 他说。 芙提愣怔两秒,突然加大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疯子。” 绿灯亮起,她把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昱时跟在她后面,身高的差异能让他看见那毛茸茸的头顶上小小的发旋。 被骂了一顿,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好。 他低下头,用几不可察的声音对斑马线说。 “可不是嘛。”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疯了。 * 等到了酒店,芙提走到前台拿房卡。 “还剩两间,一间是3306,一间是3908,请您挑一下吧。” 芙提都拿了,随手将另外一张丢给段昱时。 两人乘着电梯上去,在叁十叁楼停下,芙提先行跨了出去。 她正想拿着房卡开门,突然发现段昱时也跟她从电梯里出来了。 “数字都看不清了?”她困得有些不耐烦,“你住叁十九楼。” “我知道。” 芙提盯着他看了一会,猜不透他想干什么,正想眼疾手快地开门并将他反锁在外,就被段昱时的声音扯住了动作。 “想亲你。” 他说。 “想亲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为什么不行?”段昱时皱起眉来,“以前喝醉了,我都会亲你的。” 芙提对刚才马路上的事情有愧疚,于是逼自己放松心情,好声好气地劝他:“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分手了。” “分手就不能亲了吗?” “是啊。”她风轻云淡地说,“分手就不能亲了,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他似乎是咬了一下牙,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将芙提逼到门上了。 她眼神里的冷漠哪怕在酒精铸就的朦胧里,也依旧清晰到要将段昱时的心脏刺穿。 芙提的表情甚至说得上讽刺,“我现在赔得起违约金了,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我明天就解约走人。” 段昱时的瞳孔收缩一瞬,无力地退开了。 芙提如获大赦,呼吸的范围开阔起来。 他说:“我不会那样做。” 在没有同意的前提下,他不会做出任何让芙提觉得冒犯的事情。 “最好是。” 芙提背过身去刷卡开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门缝里传来她施舍的温柔。 “晚安。” * 在国外的时候,她就不小心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无论睡眠深浅,夜半总是要醒一次,什么也不干或者喝杯水,就继续睡下去。 只是这次,芙提是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很奇怪,很小声,像是在摁门把,又像在输密码。 她心跳紧张起来,鞋都顾不上穿,轻手轻脚地往玄关处走。踩上柔软的地毯,芙提踮起脚去看猫眼。 什么也没有。 门外空荡荡的。 她许是睡蒙了,平日里的谨慎和胆怯统统不见踪影,甚至打开了门,去看那被敲捣出声的门锁。 也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芙提又往外踏出了一步,整个人都快站在门外。 酒店的走廊不是声控灯,是有些刺眼的水晶吊灯,所以即便是凌晨,也依旧灯火通明。 芙提感觉自己头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急剧收缩的瞳孔和满目通红的眼眸相撞,紧接着她的尖叫就被堵在了男人的大手里。 他几乎是粗暴地捏住她整张脸,身上带着浑浊的酒气,难闻刺鼻。 “被你听到了?” 芙提被他捏着,呼吸都快不畅。只是体型悬殊,她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禁锢,任由他将自己锁进身体里。 “我也看到了哦……”男人缓缓说,“我就说,怎么段昱时那张死了妈一样的臭嘴,怎么对你这么口下留情。” 芙提的眼珠往上瞥,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那个段昱时进组第一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男演员。 “原来是因为你们有一腿啊。” 他嘿嘿笑起来,腥臭的气味铺洒到芙提脸上。 见那黑葡萄一样晶莹的双眼瞬间沁出一层水雾,原本窥探秘密的激动和狂喜又转变成恼羞成怒。 他直接给了芙提的脑袋一巴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哭什么?嗯?” 芙提挨了这一下,瞬间感觉自己头脑发昏起来,整个人又痛又麻,如果不是被他抓着,人都要站不稳。 “跟他上过床没有?”男演员无比猥琐地问着,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瞧我,怎么可能没被他睡过呢?逼都被别人cao烂了吧?” 又是一巴掌,芙提含着眼泪猛烈挣扎。 “装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巨星,了不起了是不是?” 他说着就把人往里拖,“这门开的正好。省得老子粘你指纹和密码。这段昱时平时不是很牛逼吗?我今天倒看看,老子把他的女人睡了,他还牛不牛得起来……” 芙提的瞳孔放大,双手扒着门框不肯动。骨头都快迸出五指的皮rou,指甲磨出血来,心里满是惊恐。 “别折腾了。” 男演员松开她的脖子,芙提整个人跌坐下来,却被他用力一扯脚腕,手臂硬生生从粗糙的地板上擦过,直接破了皮。 救救我—— 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剩泪花不断往下掉。 那人还在努力,许是喝了酒,力气不如往日里强硬,但还是一点一点把她往里扯。 叮。 电梯门开了。 芙提在门自动合上的最后一个瞬间,在朦胧的泪光里,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