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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魏知年看懂了她的眼神,木讷、绝望,但又想尽力抓住希望。但魏知年不同,他的眸光是冷的。他扔掉外套,扯开领带,给人以无尽的想象空间,风月无边。 魏知裕见里头没有动静,眉头皱的越发的紧,正要伸手捶门之际,吱呀一声,门开了。 只见魏知年脸上含笑,右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魏知裕看的眼皮一跳,低声骂了句,问他:“你把人杀了?” 一面说一面作势要进去,却见魏知年手一拦。 “活着呢。” “既然活着干嘛不让我进去?” “我看上她了,要带她走。” 魏知裕听了这话,却仿佛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于何铭、王云起各自对望一眼,目光不掩腌臜和恶意。 “呦,我们兄弟竟难得目光一致。” “还是莹莹小姐有手段。”何铭将最后几个字拖了个长音,魏知年却始终淡淡的。微微弯下腰,掸了掸裤腿上的灰。 “哥,我不想跟你抢,所以干脆让我吧。”他这话意有所指一般,魏知裕也不见得真舍得傅莹,但眼前这人是魏知年,一种奇怪的膈应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摆摆手。 “得,你头一回找我要人,我做哥哥的就让你一回又如何?”说着就要走,正转身的时候却感觉魏知年拍拍他的肩,他下意识回头。 他的弟弟,这个母不详的弟弟,这个阎罗手段又清心寡欲的弟弟,竟难得对他笑了下。 “谢谢哥。” 魏知裕只当他是真心看上傅莹,撇撇嘴。 “为个女人叫我哥,行了,我也不缺这一个,反正也被人玩过了。”他话说的不堪,难得魏知年仍然是淡淡的,魏知裕从来没有看透过他,此时亦同。 竟然魏知裕这样大方,王云起和何铭也都不好说什么。半小时后,他将傅莹带回魏宅。 因他脾性不同,上海的魏宅有两套班子,一套忠于他,一套忠于魏知裕。魏知裕从前也想在他的那栋楼里安探子,可惜安一次就被魏知年得出来一次送还他,这一次次试探也令他清楚地意识到魏知年实在是个硬点子。 苍葭看到此处,窗外忽然响起一两声鸟鸣,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匀,苍葭并不知道这是基于安全感还是自信的心理,似乎从第一天她与他同床而眠起,他就从不担心身边人暗算他或者伤害他。 任谁看到这种悲惨故事心情都不会很好,夜已深,顾渺渺这具身躯睡的熟,唯苍葭魂魄清醒的在这看故事。将傅莹被带回后的痛苦、憎恨、沮丧以及魏知年生母得知真相后一病不起又撒手人寰这些漫长到熬人的过程快速的看完,她已经知道了魏知年为何会成为今日的魏知年。 没成一个混蛋,但也不是好人。 心里还有温柔,但更多的是手段。 所以顾渺渺对于魏知年来说,其实是与他生母、jiejie那种人,更接近的一类人吧,他想靠近又不可及的人。 所以世间事,人活在这世间,有几个能真正脱离他们生长的环境以及家族呢?那是他们最初的启蒙,深处的渴望以及港湾。 苍葭的目光空茫茫的,因为实在不喜欢这种悲惨到仿佛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过程,脸上就带出点倦怠的不耐烦。好在魏知年也真从不令人失望,反正谁惨下去,他都不会一直惨下去。 生母过世后,他将一直情绪不稳定的傅莹和不放心傅莹的大嫂一起带回南洋,养在自己置的一所宅子中。宅子里的佣人不知傅莹和静嫂子来历,起初隐有轻视之意,后来经魏知年整治,终知这两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这时已经距张生“失踪”过了两个月,魏知裕为人冷情,就在柳楠枝同魏知裕说起张生失踪之事时,魏知裕竟道:“你弟弟那个卖老婆的,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谁知道他是惹了谁。”便撒手不再管,此时柳楠枝所住的宅子已是有了魏知年的探子,他听了也不过一笑,泡茶的手顿也不顿,这是上海最冷的时候,不过冷透了就是春了。 他望一眼窗外冬景,一时竟有水叶沉红之感,不过他从来都是留不住美好的人,他心知。拿起杯盏饮了一口,眼中是人看不懂的寂寥。 王云起近来为他们牵了一笔买卖,买方与王家是远亲,又是新近崛起的势力,魏知裕十分热络,魏知年则一如既往的无可无不可。 谁知道一场十拿九稳的交易竟出了问题,那一批本来已经验好的货不知因何全进了水。买方正要翻脸,忽然被魏知裕那边的人一枪爆头。 魏知裕人虽纨绔,但并不是个傻子,立刻知道是有人想要借机浑水摸鱼栽赃他,立刻高喊魏知年的名字,示意他过来保护他。 魏知年也果然不负他所望立刻便过来了,他在对方的枪火中带着他往后撤,而就在魏知裕以为双方安全的时候,一柄枪抵住了魏知裕的头。 他的脸上依旧是惯有的微笑,魏知裕怒目一睁,低声道:“你个贱种想做什么?是你!” “是我啊。”魏知年在他耳畔说道,如撒旦之语。 而就在魏知裕以为魏知年要杀他的时候,却见他手上忽然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他没要魏知裕的命,而是要了他一只手,一只腿以及,做男人的资格。 第71章 . 父子 都得死。 两方交火, 各有损伤。不过其实那些已有的势力并不愿意新势力崛起,因此在之前那位冯督军的保举下,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冯督军也趁势接收了那位新势力的旧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