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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目的却非如此,她一带一闪折了那人腕子,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闪电般的抱着已是奄奄一息的宗主飞身而去。 陌双在一个极僻静的地方等她们。隋夫人不知眼前这男人是谁,虽见他身着宗门中低阶洒扫的服制,眉目也平庸,但他镇定的眼神与利落的身法都给隋夫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陌双带着她们去了宗门后山一个极僻静的院子,苍葭知道,这是陌双未叛离宗门前的居所。陌双一见浑身是血的苍葭就慌了,虽说他在随夫人面前还掌得住,但隋夫人甫一被苍葭支使出去,他便立刻倾身过来要为她医治。 苍葭几乎是rou眼可见他的手在抖,他的唇也在抖,甚至因为害怕与愤怒而泛白。他并非凡事迁怒之人,甚至拥有很好的换位思考的能力,因此他只是闷头与她治伤,并不多说一句。 不得不说药宗的密法的确有它出彩之处,不过苍葭倒也不是全靠季玄的。她亦于心中暗念咒文,不多时,那伤口竟奇迹般的开始愈合,在这诡异的场景下,陌双替她止血的手一顿。 苍葭看着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那不是师姐的笑容,但仍叫陌双觉得温暖。 苍葭rou眼可见的见他松了口气。 “江宗主,今天就能收网了。”完全恢复之后,苍葭施施然从床上站起来。 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尸体,那看上去赫然是宗主的尸体。但苍葭和陌双都知道,那不过是她幻出来的障眼法罢了。 第116章 . 含恨 第五次绞杀。 隋夫人见苍葭出来时已是变回了少宗主夫人的样子, 她心里木木的,但行事却很利落。立刻便迎上来与她道:“宗主已死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苍葭颔首。 “你先过去, 我要去接玉檀和少宗主。” 隋夫人并不敢多问,甚至不曾多看站在她旁边的陌双一眼,应一声,又叹一声,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玉檀自从被宗主提审后便一直被关在宗主与宗主夫人居住的院子里。 如今宗门大乱,院子里侍奉的下人已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苍葭与陌双一路行来,竟无人相拦。 看管玉檀的下人看来并不尽心,苍葭推开门时只觉一阵异味扑鼻, 她的身上和脸上都脏污了,头发也披散着,看起来分外颓然。 她有些呆呆的, 看见苍葭的脸的这一刻却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先是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才爆发出一阵巨大恨意,大声喊着是你这个贱人,你又来作甚。 陌双虽知苍葭并非是他师姐, 却也不许玉檀把她当作师姐来侮辱。立刻挥出一柄扇, 赤红扇骨如血色残阳, 灼人眼, 叫人望之生寒。 那柄扇子抽完她左脸又抽她右脸, 她的双颊立刻肿的老高, 唇齿充斥血气, 令她目光越发森然。但玉檀的性情和季玄并不相同,她本来就是前朝遗孤,虽说宗主与宗主夫人都视她如半女, 季玄更是视她如命,但本质来说她仍是个孤零零的人,一声都需被外人承认、接受、喜爱。 因此她也是一个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是一个能感受到谁是强者又何谓强者的人。如果说在最初苍葭将她和自己身份对调的时候,她还抱着她的丈夫戳破这个女人的阴谋与谎言,将她救出这水深火热之中的期待,那么现在,想起这些日子院中议论纷纷的流言,她已是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以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才是这场斗争里的真正胜者。 她忽然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苍葭却没和她废话的好心,将她提起来便走。玉檀不知她要带她去哪,心中非常惶恐,但她的脸现在已是肿的不成样子,连说话都艰难。陌双则依旧跟在她左右,像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一般。 三人一路走,一路看到众多下人及弟子四散奔逃,万花厅那边的打杀之声震山响,苍葭心中只觉十分漠然。 “宗门要亡了,玉檀。亡于我手,也亡于你的贪欲。”玉檀并不说话,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当一个人已知自己注定死亡时,何须再有什么多余的感受呢。 她带玉檀去见了季玄。 季玄发着高热,虽说身体万分不适,脑子倒还清楚。季玄是可以看清玉檀真容的,也因为此,这多日的绝望、痛苦与相思,在他看到玉檀的这一刻都转化成了一股莫大的悲伤。 他喉头一时哽咽,却不等他说话,陌双已是上前将他拖了下来。 玉檀是在此时才看见自己四肢尽失、形同废人的夫君。 这一刻,她眼里的泪是真实的。 陌双和苍葭脸上照旧都没什么表情,他们两人各拎了一个,往万花厅走去。 此时,合欢宗上下皆已闻得宗主的死讯,一时惶恐有之,悲愤亦有之。 来找麻烦的那几大门派那些集结在山下的弟子已是攻了上来,几方正混战间,只见外头一声暴喝,那杀红了眼的修士们本不欲理会,却听那清丽的女声道:“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纯炉鼎而来吗?我把纯炉鼎给你们带来了,还请你们放过我宗门诸人。” 这话说的好笑,就仿佛是没见过江湖纷争的人说出口的一般。然先生正与一人拼杀,闻言回头道:“少宗主夫人,莫要与这群人废话。他们狼子野心,必得诛之。” “呸,你们宗门一个个的男盗女娼,三观不正,还有脸骂别人狼子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