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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回到了战场一般。 “不然你没心情化妆的。虽然你吧,好像没那么简单,但也没有很坏。” 对朋友仁慈,对敌人残忍, 好像是这个年代的人的标配。 “是啊, 放出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这种像被人当头一棒的气闷, 这种明知这少女不可小觑又不愿承认的纠结。 所以夏麟其实在这里有点背景, 或者是夏麟做了什么手脚, 让之前抓捕他们的证据都不再是证据。 这种事对苍葭来说构不成什么悬念, 几乎可以说是非常轻松就可以得出的结论。 但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在柳乔眼中,却是与怪物的无疑的。 这个年代的人没什么想象力,大多数生于阳光之中, 过的也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苍葭没管柳乔,如果做什么都要顾别人的眼光,那这日子就过的没意思了。虽然她来这人间并未是找乐子,但不代表她会无底线的委屈自己。 她的心始终自由。 她不用化妆,穿着睡衣就出门洗漱了,出了门才发现走廊有人,上身什么都没穿的孟羽正和一个男佣说笑话,他应该刚洗完澡,身上还挂着水珠,发间的水滴到锁骨上,浮光落进来,竟有一点潋滟。 他是个近视。 只看见远处有个女人,却看不清她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那种很有趣的女人。 他走了过去。 苍葭不知道他是近视,或者近视这个词还并没有刻进她的认知里。于是在她的认知里,孟羽只是看见了她,然后不知什么缘故要过来跟她打招呼罢了。 基于之前乐安和陶知勉都曾出其不意的给过她“惊喜”,她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已经不太会掉以轻心了。于是她并没有摆出惯有的那种慵懒的表情,而是带着一点凝重去面对孟羽。 孟羽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隔得近了,孟羽自然也认出了她。本来以为她是个胆子大的,原来和平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令他忽觉兴味索然。 不过,她的身上应该还是有些值得探寻的疑团,应该也足够他找找乐子了。 “夏小姐。” 他挥挥手,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他并非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荷尔蒙爆棚的人,但他身上自有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性张力。 可能是因为他笑起来总会让人觉得似有危险逼近吧。 苍葭本能警惕危险,一如那沾过血腥的人对血腥最敏感,同类嗅到同类的气息会不自觉靠近或退缩。 “夏先生。” 但警惕危险不代表害怕危险。 孟羽示意她往前走,她客随主便,当然会跟着走。 “待会陶知勉就来接你了,不准备借着这个机会重获自由吗?” 孟羽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尖锐,以为能从中捕捉到恐惧绝望愤恨什么的,没想到她一点叫人觉得意料之中的反应都没有。 “不需要的夏先生,不过很感激你担心我的安危。” 她反回过头笑看孟羽,或者是因为妖族出身的缘故,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在认真应对他人的时候会有一副野性的目光。 孟羽忽然觉得特别愉快,那种打心底升起的愉悦感令这个早晨更清晰了一些,就仿佛阳光是真的可以照烫他,窗外的鸟雀也是因为喜悦而歌唱。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叫柳乔她把你弄过来吗?” 苍葭在他细微的表情里隐约摸到了和他相处的诀窍。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一过来就有效吗?” 原来这世上真有喜欢聪明人的聪明人啊。也原来这世上也真有人喜欢这种智性带来的愉悦和紧张。 典型的东方少年的脸,如果细看是那种非常斯文的长相,但现看来,与其说是斯文,倒不如说是斯文败类了。 “不好奇。” 他说。 他说谎。 他眼睛里的光就快要跃出来了,一如那跃跃欲试的火焰,即刻就可以把人吞噬掉似的。 苍葭没心情在这和他打什么口舌官司,毕竟她习惯事情一个一个解决,眼见着就要解决掉陶知勉,在这种时候横生什么枝节就不美了。 陶知勉是在他们吃过午饭后过来接她的。 夏麟的情况仍不稳定,但是他似乎真的在看到苍葭后就会暂时恢复清明。 于是在陶知勉带苍葭上车之前,孟羽与他说:“没事就带她来看看我爸吧。” 陶知勉深望孟羽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带着她上了车。寒冬腊月里,异国的风吹来时是与任何地方别无二致的凛冽,又或许其实风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但这种不同也只能打动陶知勉,并不能打动她。 毕竟对她来说,这世界每个地方,都是她乡。 陶知勉应该是一夜没睡,熬红的眼眶,邋遢的胡茬和憔悴的面孔都成了证据一种。 上车之后和司机说完地址,他竟像毫无防备一般倒头就睡,男人的头靠上她肩膀的时候很沉,她静默不动,目光平直地看着前方,极安静。 一路都不见堵车,到达目的地时,苍葭略推了推他,陶知勉半梦半醒地,竟先问了句怎么是你。 嗯? 苍葭挑眉,脸上睇着薄薄的笑意,推开了车门。 她连双高跟鞋也没有,踩着球鞋走在柏油路上,陶知勉逐渐清醒过来,急匆匆给司机付了钱,上前抓住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