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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师尊总能在那夜出现,也承诺会帮他解开妖咒。 不过殷无尘这才知道双修之后的事阮秋竟然毫无印象,他神色复杂,“你那时一直在昏睡,每日醒来的时间很少,记不得也正常。” 只是,他那时候同阮秋说过,他会负责,会同阮秋结成道侣的话,阮秋若一句都没有印象…… 阮秋不放心地问:“我那时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殷无尘沉默须臾,“没有。” 只不过是比清醒时更黏着他,会抱着他撒娇喊疼。 殷无尘心不在焉,见阮秋偷偷打了个哈欠,却还强打着精神同他说话,他便将人送回房。阮秋喝过药后确实犯困了,加上灵脉被封,身体虚弱,他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了满室金光,分外催人入眠,殷无尘坐在床沿,看着阮秋沉沉睡去的睡颜,心中再多幽怨也都化作一声暗叹,为阮秋掖好被角,便起身出去了。 阮秋打了个盹,日落前就醒了,身体也舒服许多。他在屋里没找到师尊,便出门转了转,正巧在桃花林中遇到了他与师尊晌午时见到的那个少年,便是月夫人的小徒弟。 彼时,莫寒水与殷无尘正在上方不远的水榭里说话。 发觉殷无尘忽然偏头,望向小瀑布下面的桃花林,莫寒水挑眉看去,便心照不宣地笑了。 “那是阿月的徒弟,你见过的,叫小骆,看来同你徒儿挺投缘,还得是同龄人才有话说啊。” 同龄人这三个字,让殷无尘很不高兴,幽幽斜了莫寒水一眼,又盯向瀑布下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年。月夫人的小徒弟正递给青衣少年一颗桃子,便让青衣少年笑了起来。 到底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平日再稳重守礼,骨子里仍是青涩天真的,笑起来便如同早春初开的山茶花,不说阮秋对面的少年微微一怔,殷无尘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艳。 但之后,便是不悦。 莫寒水看在眼里,故意抬手扇风,“好大的酸味。” 殷无尘将水榭的栏杆抠出五个手指印,莫寒水忍俊不禁。他这个小师弟啊,自小就傲气,先前几十年没见他对谁动过心,一心就只想着练剑,谁知如今境界圆满了,反倒想起来找道侣了,道侣还比他小了那么多,与旁人说句话,都要醋成这样。 传出去,谁敢信这是剑圣? 莫寒水嘲笑归嘲笑,还是好心提醒他一句,“作为一个过来人,师兄提点你一句,你这小徒弟对你敬重有之,却太过谨慎内敛,你喜欢他却不说,他恐怕不敢当真。有时候,喜欢不仅是要做的,也要会说。” 殷无尘没说话,松手时栏杆赫然留下了几个小洞。 阮秋正与月夫人的小徒弟说话,互相报过姓名,说不上多投契,勉强算是认识了,这个叫作小骆的少年忽然面露惊诧地望向他身后,紧跟着有些匆忙地抱拳,“殷剑圣。” 阮秋闻声回头一看,果真见到他家师尊朝这边走来,他莞尔一笑,迎上去喊人,“师尊。” 殷无尘淡淡点头,这名医修少年便拘谨地告辞了。 阮秋目送他走远,只能说礼数周全,可殷无尘看着,神色却有些莫名,“你们在聊什么?” 阮秋又笑了起来,举起手上圆润粉红的桃子,“摘桃子。这是骆道友去后山摘的,他说,那边的桃子又水又甜,若我想去的话,他可以带我过去,他方才还给了我一个。” 也就一个桃子,就被哄得这么开心?殷无尘道:“前阵子,有人向我求亲,想要与我的小徒儿结成道侣,小秋可想知道那人是谁?” “谁?” 阮秋冷不防听他说起这个,整个人都有些懵。什么人会跑去跟他师尊求亲,目的还是要与他结成道侣,应该不会是他认识的人吧? 殷无尘这么问,却没有回答阮秋是谁,他望向阮秋手中的桃子,又问:“小秋已经十九了,可有想过,要与一个人结成道侣?” 虽然不知道是谁,阮秋还是摇头,“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只是练气二层,我这种体弱多病的体质恐怕活不到而立之年,能陪在师尊身边就足够了,没必要连累他人。” 殷无尘问:“那现在呢?” 阮秋还是摇头,他觉得师尊的问话有些奇怪,狐疑地看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抱着桃子问:“那师尊答应那个向您求亲的人了吗?” 殷无尘反问:“你觉得呢?” 阮秋有些忐忑,“师尊,我不想跟不认识的人成亲。” 他从来不是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的人,可若是师尊真的答应了对方……阮秋不安地看着他家师尊,心情颇有些微妙。 好在,殷无尘摇了头。 “没有答应。” 阮秋大松口气,忍不住瞪了他师尊一眼,反应过来忙低头,抿了抿唇说:“多谢师尊。” “谢师尊做什么?”殷无尘看他被吓到也会生气的小动作,眼里含上几分笑意,想起方才莫寒水的话,他轻咳一声,又问阮秋,“若是认识的人向你求亲,你会答应那个人吗?” 阮秋以为这一茬已经过去了,殷无尘却又提起来,他心中那种怪异感越发浓烈,“那是谁?” 殷无尘眼神飘向别处,似乎有些不自在,背在身后的手都捏成了拳头,“若是,小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