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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当初在红姜山硬说她娘是长歌楼楼主,无非就是想扰乱贺北的思绪,以及对自家父亲的信任与看法。如此拙劣的烟雾弹,令贺北觉得可笑。 因为贺岸在他这里,真的没什么可以提升的高度。 贺北的道德底线并不像贺岸一样,有多“至上”,就算他娘真的是长歌楼楼主,那么过去的那些事已经过去,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是他爹与他娘的那一辈的事,与他无关。 更何况,贺岸如若有一天名声真的臭了,他还是会认这个爹,但是反之,他的名声臭了,贺岸一定会第一个把他踢得远远的,有多远踢多远。 — 与暮子吟告别以后,贺北把谢倦叫到身边,将这几日关于银溯与银辰子那点子纠葛简单分析与解释一遍。 谢倦听完并未表现的多惊讶,只是提醒贺北要当心。 谢倦挺高兴一点,就是贺北对他不会隐瞒任何秘密。这样避免很多误会,以及,被一个人愿意无所保留的对待,是一件可以感到荣幸的事情。 谢倦与贺北当日难得心情放松一些。 他们打算去街上买一些惟城的特产带回凤语山,分给同门的师兄弟。 往日扫街的三人行如今因为祁年的要手把手教银溯习剑,而光明正大的变成二人世界。 惟城比松洲城大三倍不止,更何况此地没有熟人,刚走出城主府没几米,贺北便堂而皇之地牵起谢倦的手,说:“师兄,你看街上认这么多,我们别走散。” 贺北每次占便宜的时候都会想好理由,谢倦根本懒得理会。 只是盛夏炎热,两人牵手,没有一刻钟掌心便都是汗津津的。 谢倦为难道:“不如我们松开,热,有汗,真不舒服。” 贺北不愿意,最后勾住谢倦一根小指:“这样吧?” 谢倦总觉得有失分度。 “我又不会跑。”说罢,谢倦掏出手帕擦擦掌心的汗。然后把手攥合住,拂长袖子,不给贺北可牵之机。 贺北便没再纠缠,因为两个大男人在街上勾着手指走路确实有些奇怪......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摊位让贺北与谢倦看得眼花缭乱,贺北不禁感叹:“惟城的风物比松洲城是多一些。” 谢倦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多。 来到中心地带时,街上的清净更是热闹非凡,最大的拍卖行正在楼前举行庆典。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四周围堵的水泄不通。 贺北喜欢凑热闹,但是难凑的热闹他也懒得凑。 只打算路过时,里面的拍卖师介绍卖品的声音如雷贯耳,而且介绍的内容让贺北直接停止下脚步。 “艳山剑,是青云派祖师爷——江湖人称寒霜客的萧羿挽当年所持的佩剑。削金断玉、不再话下......寒霜客当年用它一剑曾当百万师......这品质,就算是外行都能看的出来不一般,剑刃似雪色,剑气可绽金芒似佛莲,剑柄尾端的八星连纹更是被一种古老的秘法所加持......” 贺北当下就暴跳如雷,忍不住口吐芬芳:“草,老子的剑,不会被黑袍那狗玩意儿拿去卖了吧? 再说,什么八星连纹,那时他练剑时不小心磕碰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个八角星。 作者有话要说: 阿念 -我只是个小玩意儿。 第071章 家妻 谢倦眉头皱起, 沉吟一句:“艳山剑?”他回头一看,贺北已然跳上几米远处的高大柳树,正伸长脖子朝人群中央围着的展台上张望而去。 贺北看到展台上呈现着他最熟悉不过的艳山剑,心狠狠一揪。艳山剑就是烧成废铁他也认得出来, 艳山剑上的剑穗还在, 剑穗上坠的黑金圆珠在日光下明晃晃的反出光芒, 刺瞎他的眼。 贺北给谢倦使了一个眼神,道:“师兄,我男風去去就回。” 贺北用轻功从乌泱泱一片的人群顶上踏过, 猝不及防就飞上展台。 拍卖行的人没见过这等架势,立马招呼着几个行里的侍从上前将贺北团团围住。 “何等闲人,擅闯我们鲸坊展台。” 贺北的神色看似不大高兴:“不,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我的佩剑为何出现在你们的展台之上。” 展台的司仪将贺北粗略打量一遍, 虽说对方看起来蛮横不讲理, 但是无论是行头还是模样气度, 都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司仪的态度尽量放软几分:“我们鲸坊的货品都来自于正经货源。这位小公子,你声称此剑是你的佩剑?敢问小公子姓名以及出身,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贺北冷哼一声:“姓名你还不配知道。这佩剑我丢失已快有一月有余, 没想竟在此处相见。我很好奇这剑你们哪来的?” 司仪头一次遇上此等硬岔,但是鲸坊的背后靠山之大,他倒也硬气:“鲸坊都是正经货源, 不对外透漏, 有权保护卖家隐私。鲸坊三十年以来没做过亏心生意, 小公子说这佩剑是你的, 空口无凭。我看公子的长相不像是我们中州内陆的人, 倒像是——芜疆人。” 好端端的, 忽而扯上芜疆人,贺北看他是想引战。 在中州内陆大部分的老百姓眼里,芜疆人是和魔教挂钩的。司仪此话一出,台下的看客们都开始对贺北议论纷纷。 幸好贺北是在惟城,毕竟云顶之巅的左护法是一个实打实的芜疆人,这些年造福岚洲十城,百姓们对芜疆看法缓和。若是此时贺北在江北江东、当年受长歌楼楼主祸害最严重的地区,早就被淹没在民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