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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听着谢倦的话总觉得味道不对:“师兄,他是男的。” 谢倦信没信,贺北看不出来。谢倦的真实情绪一点都不漏痕迹:“共泡寒池,是他捡到你发带那日吧。” “师兄,就算他是女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女的。而且他根本就是男的,变态......他就是故意说那种话恶心我们的。” 谢倦将沉雪剑从剑鞘中抽出,一道飒气的银光闪过眼前,他将剑刃一偏,从光洁的剑身上撇到连自己都觉得冰冷的寒眸:“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他是男是女,也与我无关。” 贺北了解谢倦,谢倦表现的越不在意就越在意。 贺北看谢倦专心擦剑佯装装作无事的模样,心里竟然可耻地、含有一丝谢倦为他吃醋的窃喜。他说:“师兄,别乱想。” 谢倦手里擦剑的动作未停:“我没多想,你的私事我不会管太宽。” “师兄,我的好师兄。”贺北把谢倦的肩搂在怀里,用微翘的鼻尖蹭蹭谢倦的脖颈,成功把谢倦蹭毛,反手赏了他一巴掌。还毫不客气道:“老实点。” 谢倦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这一巴掌打的是真疼。 贺北捂着微红的颊边,神色有些委屈。 谢倦打完这一巴掌,莫名觉得有些舒爽......好像心里刚结的疙瘩没那么膈应了。 祁年刚好看到这一幕,司空见惯地坐到贺北身边。谢倦那边气氛太冷,反正他是不敢过去。 “哎。”祁年凭空叹气。 贺北调侃他:“怎么这么焉巴,好像老婆跟隔壁王二狗跑了似的。” “没什么,大约是天气原因,心情也跟着有些阴沉。”祁年捏捏眉心,表情有些困顿。 贺北冷飕飕来一句:“呵,你的溯弟也没来亲自送送你。” 祁年立马解释:“他身体不便,再说,昨日我们一起吃过散伙饭了,也没什么遗憾。” 贺北将头靠在窗棂上,眼眸斜着一挑:“我教你的你倒是用上没?” 祁年冷笑一声:“二师兄,按你说的做,我会被关进银家的秘牢里,今日就回不成凤语山了。你那些招数骗骗小姑娘可还行。要是我是女的,你那么对我,我指定把你打到屁股开花。” 谢倦拭剑的动作一停,嘴角似是浮起一抹冷意的讽笑。 贺北回想起他第一次强行亲近谢倦的时候,好像是被打的屁股开花来着。说到求爱,他要不是仗着谢倦纵容他,对他有感情基础,和他相处十几年实在断不开联系。不然指定被谢倦当即扔到某片凄凉海域。 “师兄,等我。”贺北起身出了船舱。 过了一会儿,贺北手里抱着一捧新鲜还带着露水的苍兰花归来。 祁年讶然:“师兄,哪里摘的?” 贺北鞋底还是湿的,身后留着一串深色脚印:“不远处有个花坞,我用轻功飞过去摘的。” 祁年啧啧嘴:“多危险,真够胆的。徐长老看见了指定骂你。” 贺北说:“已经骂了。”他把花捧到谢倦跟前,呈着笑脸道:“原本花已经够好看了,怎么放到师兄跟前就觉得有些逊色呢。难怪剑庄的弟子们都说师兄是绝色呢。” 谢倦两颊漫起薄红,眉头一皱斥责道:“你在说些什么?” 祁年忍住笑,心想他这个二师兄要不是有张好看的脸,单听这都要这话都要吐了,但是配上那张脸,又觉得画面莫名和谐。 像没什么文化的求爱大美人。 祁年还在旁边,谢倦羞耻感直线上升,觉得贺北为何如此......老土。但还是能隐约感觉到贺北想哄他开心。 其实他也没有不开心。 只是一起泡寒池是件很私密的事情,之前贺北天天混在紫竹林与陆星泽一起泡他都没有觉得什么,只是那个人换成可君,即便二人没发生什么,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是此时看到努力卖弄自己哄他开心的贺北,他也绷不住劲儿了。 谢倦含着几分凶意道:“若再提那些传言,便别与我说话。”说罢,伸手接过贺北手里的花,端详几分:“这品种叫织女星,不多见,要比普通品种的小一些,浅黄花蕊,从底部泛着烟紫色,样子好看,气味一般。” 贺北问:“嗯,那有没有牛郎星这个品种?” 谢倦抬眸:“滚。” — 待前往瀛洲的船只从玄河驶入鹿角湾,漆黑的河带骤然变成明朗清澈的青湛色。 远处天涯边金乌西坠,紫红色的烟霞漫天浸染着水色,四周清寂,波平似镜片,除却雁声清鸣,便再无杂响。 贺北坐在船头的甲板上闭目打坐,凉风拂面,心思平静。掌心凭空绽放地那枚一叶花已经被他绘制完整,正散发这熠熠的金色光辉。经过蝉衣的加持以及这几日的刻苦修习,佛宗的传世神功一叶五花,他已成功练成第一叶花叶。 谢倦走至他身边时他立刻就察觉到,微微睁开双眸,转头对谢倦欣喜道:“师兄,我练成了。” “恭喜。”谢倦嘴角噙着淡笑,这一刻,他心上积扰的乌云已消而散开。 谢倦之前替贺北寻找的佛宗功法里,金莲决是他认为修习后克制体内浊气为最为可靠的一种。一叶五花呈现的效果与金莲决十分相象,故,谢倦也以为贺北一直在修炼金莲决。 谢倦道:“得空,书信一封给贺宗师,让他不要担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