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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的胡夫郎也不纠结了,成,那我就厚着脸皮将画稿留下了!他又说,不过,临风你打算怎么卖画稿? 有两种方式,一种,我不要固定的银钱,只要分红,分红无年数限制,即之后每售出一件画稿中的款式就要给我相应的钱数,这个钱数咱们商量着来定就好,另外一种是底稿费加分红的方式,这样的话分红的钱数比较少,而且年限为三年。 李恩白将早就想好的两种方式说了一下,两种方式他都不会吃亏,衣服的样式是在不断更新的,不管是只要分红还是保底加分红,他都有得赚。 坦白来讲,我比较希望胡夫郎选择第二种,因为我现在急着用钱,要趁最近把房子翻修一下。李恩白说的很坦诚。 这种坦诚精准的传达给胡夫郎,他也不去考虑那种方式对他最有利了,而是直接选了第二种,那就第二种吧,来商量一下这个底稿费和分红都是多少? 胡夫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决定的事就会立即去做,而且会有韧劲坚持下去,所以他才能将一家亏损到只剩下一个员工的店铺撑活。 他觉得李恩白的画稿,即使他是一个小哥儿,都想要穿上试一试,那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买。 于是他们协商之后,李恩白和胡夫郎现场写下了契书,签字画押,各自保存自己的那一份。 李恩白将胡夫郎给他的三十两银子装好,刚想说什么,就见胡夫郎急匆匆的拿着画稿走到店铺的后堂,没一会儿,一个面容俊秀的小哥儿和胡夫郎一起走出来。 胡夫郎给他介绍,这是我们店里的裁缝,周锦,我刚刚想到这些画稿能不能做出来,还得让小锦看看才行,干脆叫他出来,有什么不明白先问个清楚。 李恩白看着周锦眼角下鲜艳的红痣,眉头不禁蹙起,胡夫郎,这不合适吧? 这个周锦年纪大概比胡夫郎小一点,但是却梳着半盘头,意味着他还没有嫁人,这么大咧咧的见一个汉子,对他的名声可不大好。 而且,除了绣坊,谁家的大师傅会是个小哥儿? 不过李恩白没有纠结于此,看那个小哥儿也有些别扭的往胡夫郎身后躲,胡夫郎也面带纠结,就干脆说,这样吧,周小哥儿先看看这图纸,等过两天我再到镇上来的时候再... 小竹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门外也马上出现了云梨和青哥儿的身影,气死我了!小竹哥,我...云梨的话戛然而止,视线在李恩白和胡夫郎、周锦三人身上来回转。 青哥儿却像是突变了一样,原本生气的脸一下就变得炯炯有神、光彩熠熠起来,也不管云梨了,撒开脚丫子跑到周锦旁边,小锦哥,好久不见啦,你又变俊了。 胡夫郎一看见青哥儿的表情和他不由自主变的嘴甜,就一脑门的无奈蹭蹭蹭的往外冒。 青哥儿你别捣乱,我们正在谈正经事呢。 青哥儿可不管这个,挽住周锦的胳膊,啥正经事儿?小锦哥,你让我听听呗~ 青哥儿的年纪比云梨还小半年,长的又是小巧玲珑型,身高比云梨矮一点,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即使喜欢挖掘八卦,但也不会令人讨厌。 周锦被他挽着胳膊腻歪,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我、我、和、和竹竹哥、谈生意!你你、你、你不、不能、听的。 他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还是磕磕绊绊的,李恩白这才明白,这小哥儿是个结巴,所以才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 原来是谈生意啊...唉...没意思。青哥儿卸了劲儿,歪着头欺负人似的压在周锦肩膀上。 周锦站着不动让他压着,还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发,我、我、绣了、发带,青、青、青色的。 青哥儿立马高兴起来,真的?!我要看我要看!上次小锦哥给雪哥儿的发带我都眼馋好久了! 他这边和小裁缝已经亲密无间的聊上天,那边李恩白也和云梨解释了他来这里的原因,然后想起来他进来的时候一脸怒容,气的脸颊飘红,就问他,你今天来集市怎么不告诉我? 云梨一顿,不能说是他爹不让他去找李大哥,就说,临时想来找小竹哥的,结果刚到镇上就碰到了陈狗剩那个王八蛋! 气死我了,他媳妇都挺着大肚子,他还有脸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简直是!要不是我跑的快,肯定要被他缠住,忒烦人了!想到陈英才看着自己的眼神,云梨使劲儿摇摇头,不想再提这个人,恶心。 他现在十分庆幸,幸好没嫁给他,不然以后岂不是要看着他出去勾三搭四,还得忍着? 这么一想,他那点儿仅剩的被退亲的伤心都消散了,这种人就不应该让他娶妻生子!省得祸害别人。 李恩白看他一脸生气,猜他应该是被恶心到了,没有被占什么便宜,变转移了话题,我画了一些衣服的样子给胡夫郎,正打算和店里的裁缝说一下细节,你喜欢什么颜色? 那边青哥儿大声回答,我知道!梨子喜欢红色! 云梨气的冲过去掐他脸颊上的rou,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哥儿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口齿不清的大喊放手放手!小锦哥你快拉开他呀! 周锦退后一步,偷偷的笑,摊开手表示我管不了。 第32章 云梨有些好奇, 更多的却是惊讶, 李大哥你还会画衣稿啊,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 只是随意画画,能被胡夫郎看中,实属碰巧了。李恩白谦虚的说道。 胡夫郎在一旁接了话茬, 临风这话太谦虚了, 这画稿我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要不然也不会急着签下契约。 他看云梨和青哥儿都好奇的不行, 也知道今天没法儿再谈下去了,就抽了一张画稿给他俩看,只能给你俩看一张, 千万别说出去。 却被李恩白拦住,还是等周小哥儿做出实物再看吧,现在看了,到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他这些画稿之中, 女子的占大多数, 仅有一两张是小哥儿的, 还是有些像汉子的款式。看到云梨好奇和期待的眼神, 李恩白下意识的想要阻拦,不想被云梨知道他画了一堆女子画像。 倒是胡夫郎觉得没什么, 他对两个小哥儿都很了解, 只要说了是不能说出去的事,不管是云梨,还是爱八卦的青哥儿, 都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但见李恩白阻拦,他也就将画稿收了起来。 李恩白转而问云梨,你和青哥儿有什么要买的吗? 有的,家里盐快没了,豆油也不多了..云梨一件一件的数着,要买的东西还不少呢。 青哥儿呢?李恩白又问了一下青哥儿。 青哥儿想了想,说,我没什么要买的,梨子你帮我带一包盐就行了。说完,掏出铜板递给云梨,诺,就买这些钱的,我和小锦哥聊一会儿,然后去镇门口等你们吧。 云梨接下钱,他看了一眼李恩白,发现他都已经把背篓背好了,也就没有拒绝陪同,那行,我先去买东西,咱们镇门口见吧。小竹哥,小锦哥,我下次再来找你们。 胡夫郎应了一声,嗯,去吧,有空我也会回村里的。 那太好了,嫂子肯定会高兴的。云梨巴不得小竹哥会村里一趟呢,他嫂子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家里已经快要风声鹤唳了,他哥都快吃不下睡不着了,弄的嫂子也不安起来。 他像是告状一样把他哥的糗样子讲了出来,末了接了一句,小竹哥,你要是能腾出时间去我家一趟就好了,嫂子挺着大肚子本来就很累了,我哥还瞎添乱!我又说不动他。 胡夫郎哭笑不得,云河害怕什么他大概能猜的出来,但是都让云梨来找他抱怨,看来云河最近也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他拍拍云梨的手,正好,我这儿有个活儿要交给他,你回去之后跟他说,让他明天来找我一趟,到时候我好好说说他。 得了胡夫郎的话,云梨放下心来,抱了抱胡夫郎,那我就放心了。 胡夫郎也回抱了一下,柔软的手掌在他后背拍了拍,没事儿,你一个小哥儿,别总是cao心那么多,有事儿就来找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云梨不好意思的松开胡夫郎,那我先走了,小竹哥。 嗯,路上看着点。胡夫郎带着笑容,目送两人离开。 李恩白一直看着他们并没有多嘴插话,心里却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就像一开始云梨和青哥儿到的时候,人还没出现声音已经到了,就像是被欺负了孩子跑着回家告状一样,隔着老远就开始委屈了。 而且云梨是一个很坚强、独立的小哥儿,平时也都是一副精明厉害的样子,到了胡夫郎面前却撒起娇来,仿佛在胡夫郎面前,他才是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李恩白突然想到了白氏,胡夫郎今年又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了,也许就是移情作用也说不定,胡夫郎对云梨也确实有些宠。 这么一想,李恩白大概理解了,却觉得白氏更不应该在这个家里出现,平白无故让云梨伤心不说,还家里所有人都不愉快。可是,白氏毕竟是云梨和云河的亲娘,即使再不好,他们兄弟也不会希望白氏被休掉,遭受村民的白眼。 除非白氏自己作个大死,把云河也彻底激怒,让云氏三父子对她彻彻底底的死心,一点情分也无。这很难,白氏平日作死不断,这三父子虽然越来越失望,但也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对她的忍耐力。 李恩白没能想到,他今天想过让白氏离开的想法会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到来,只是到那时候,有很多人都会后悔现在的容忍。 云梨和李恩白先是到了他常去的杂货铺买了几个瓷碗,家里的碗不小心坏了两个,只能放在鸡圈里当做喂水的,然后去买了盐和油。 云梨在前面挑选,李恩白自觉的跟在后面拎东西,那画面无比和谐,让人还以为这是定了亲的一对儿。 尤其是,李恩白的目光就不曾从云梨身上移开,还积极主动的帮忙拿沉的东西,云梨也好想很习惯一样,两个人又都长的俊美,在人群之中极为显眼。 他们在大街上有说有笑的走过,旁边的路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这画面也落在了张记酒楼二楼临街的夫妻眼里。 这对夫妻就是陈英才和他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张氏,张氏看着原本心不在焉的相公突然目露愤怒的望着街上,视线也跟着移了过去。 这一看,张氏忍不住捏紧了手帕,她当然是认识云梨的,甚至她比谁都清楚,云梨和相公是娃娃亲,要不是她的家世更好,陈英才不一定会抛弃云梨。 但即便如此,陈英才也不肯放下云梨,居然还想着把人带回家里做妾!张氏恼恨陈英才无情,却更恼恨吸引了陈英才的云梨。 一个泥腿子种的小哥儿,居然也敢和她抢男人,简直该死! 她看到跟着云梨身边的男人,不屑地想,云梨也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贱货!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进他们家的大门的! 相公,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家吧?张氏低垂眼眸,手掌放在肚子上,手指都泛着白。 陈英才还以为是她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去想云梨,连忙关心起张氏,夫人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咱们这就回家,叫大夫瞧瞧。 旁边的婢女动作也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搀扶住自家小姐,小姐,收拾好了。 张氏微微点头,她向陈英才伸出手,柔柔的叫着,相公。 陈英才也一脸紧张的扶住她,夫人。张氏轻轻倚靠着他,旁人看着,好一对恩爱眷侣。 而大街上的云梨和李恩白,也很快从张记酒楼路过并走远了。 云梨听见李恩白决定最近要修缮房子,自然是一百二十个赞同,太好了,我还想跟李大哥说呢,要尽快修房子,最起码要把西屋的屋顶补了。 咱们这儿啊,春天不怎么下雨,到了夏天却雨水丰富,有的时候能连下三四天呢,一直要到八月结束,雨水才少起来。 云梨发愁的说,虽然下了雨,天儿凉快,但这湿衣服很难晾干,粮食也容易受潮发霉,很是让人头疼。 哦?那可以在盖房子的时候加宽房檐,这样房檐下形成一片通风的空地,是不是好一点?李恩白发现这边的房子多数都是窄房檐,还以为这里下雨比较少。 唉...我们也想过要加长房檐,但是那样的话房子就得盖高一点,不然房檐斜下来就太低了,进出都不方便。盖高了,料钱、工钱又是个问题。云梨叹气,都是钱闹的呀。 李恩白感觉到云梨对于钱财有一种紧张感,他好像十分怕缺少银钱,沉思了一会儿,他说,梨子,你要不要跟我合伙? 合伙?云梨疑惑了,他们要怎么合伙,我制衣很一般,不及小锦哥一半呢,而且刺绣也不是很好,现在会的几种花样子还是练了很久才掌握的。 女红不好,也是云梨实在没办法的一块,他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不够好,只能说简单的缝补没问题。后来他嫂子来了,接手了家里的缝缝补补的事情,他才从不停扎手当中解脱出来。 李恩白也见识过云梨绣花时动不动就扎手指的样子,自然是不打算让他去做这个的,没有必要。 不是这个,而是我来做发簪,你帮我卖,每天给你四十文工钱,你看可以吗? 四十文太多了,我哥来镇上做短工一五十文,我一个小哥儿,怎么能要四十文呢!云梨连连摇头。 那就是说,你愿意帮我卖对吗?李恩白没纠结工钱的问题,而是问他愿不愿意。 云梨纠结了一下,我再想想吧... 想什么?青哥儿的声音突然出现,云梨一抬头发现青哥儿正一脸生气的叉着腰站在他眼前。 云梨有些蒙蒙的,四处一看,才发现他们都到了镇门口了,青哥儿,你等久了吧? 哼!青哥儿叉着腰,我是因为等久了吗?我大老远的就跟你招手,你就看不见我? 云梨眨了眨眼,乖巧的挽住青哥儿的一只胳膊,我错啦,青哥儿你不气好不好? 青哥儿也不是真的生气,看他服软,也就消气了,那你跟我说说,你刚刚说再想想,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