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几鞭子下去,陆显便唇色泛白,几欲晕倒,一下便软倒在了地上。 柳氏几乎哭成了泪人儿,可她知道陆尧臣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劝什么,只能在旁边哀哀哭个不停。 陆尧臣气不过,还要再打的时候,陆时寒来了。 陆时寒一身玄色衣袍,衣角边绣着暗纹,他拦住了陆尧臣的鞭子:“父亲,还是先把事解决了为好。” 陆尧臣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他无奈地放下鞭子,然后坐在椅子上。 陆显的后背上泛了血,一道道鞭痕极其严重,他喘气儿都有些费劲儿了。 陆显没想到,竟然是他一向最畏惧的四叔劝动了祖父。 陆尧臣闭了闭眼睛。 正如陆时寒所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要及早解决问题,不让事态再蔓延才是。 这番流言一出,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陆家和沈家两家都已被架在了烤火架上。 为今之计,只有让陆显娶了沈扶月,默认命数不和的说辞,这样对两家是最有利的,于两家名声都无碍。 若是不娶沈扶月,那么陆家便会变成反复无常,在沈家两姐妹家左右反复的小人,而且沈家两位姑娘的名声也会全都被毁了,以后还能嫁什么好人家,两家也便结了仇了。 思及此,陆尧臣不由一叹,外人自是不知,现下他们两家也和结仇差不多了…… 陆尧臣无奈地摆了摆手:“明日便遣人去济宁侯府,定了和沈家大姑娘的婚事。” 陆显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成了,他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喜悦,不过还没等到他高兴多久,就听陆尧臣道:“只不过,以后是不能再这么由着显哥儿了!” 很明显,陆尧臣这是要重重惩治陆显了。 柳氏闻言又哭了起来,依着陆显的文弱身子,要是再挨几鞭子的话,只怕要伤的下不了床了。 陆显也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很虚弱:“祖父……” 陆时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看着陆显,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父亲,不如让陆显去永州卫的卫所军历练一下。” 陆家世代为大周戍守边境,对军中一应自是熟悉。 永州卫的都指挥使曾是陆尧臣的手下,让陆显去永州卫历练一下,自是一句话的事。 至于陆显手上的差事,就先暂时搁置就是了。 陆尧臣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也好,且让他在那儿好好历练一番。” 陆显自幼就在京城长大,从未经过风雨,尤其柳氏接连失了两个孩子,更是把陆显当做眼珠子一般对待,这才叫陆显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陆显是长房的嫡子,若是陆显立起不来,长房也就败了,他早该狠下心来,送陆显去军中。 柳氏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知道外头的这些事。 至于陆显,他一向喜欢读书,虽出身将门,但对这些军中事也不怎么了解,还以为逃脱家法的处置是好事。 他哪里知道,寻常公子哥在永州卫待不了几天便受不住了,更是哭爹喊娘个不停,更何况陆尧臣这回狠下心让他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他这次定是要狠狠脱下一层皮的。 陆时寒摩挲着案几上的茶杯。 陆时寒知道他父亲的性子,尤其这桩婚事是当年他父亲和老济宁侯亲口定下的。 若是不把事实摆到眼前,他父亲是不会信的,这婚事也不可能退掉。 至于陆显,若不是这次事情的突然刺激,他一时间怕是生不出勇气主动退婚。 依着陆显的性子,或许会有主动退婚的一天,只不过定会拖上许久,而陆时寒却有些等不及了,这才有了宴会那日的事。 如此一来,这桩婚事便能安安生生地退掉,不起任何波澜。 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他这个一向优柔寡断的侄子,竟也能胆大一回,做出这种事来,他倒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侄子。 烛火昏黄,窗扇外树木的浓荫透过窗纸落到陆时寒身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 陆时寒垂眸,乌浓的眼睫微微垂下。 不过现在也好,且让陆显好好去永州卫所军待一阵子吧。 陆时寒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水。 ◎最新评论: 【这个男主可以,确定了马上就下手,就喜欢这种!!看那种十几,二十几章才确认自己的心意,再来二三十张才定情的文真是让人头秃呀。】 【撒花】 【这样退婚也太扯了,感情只有女方名声受损,这男主也不是个好的,弄了半天还不是只管自己家的名声】 【啊啊啊沈抚月太那个了】 【男方主动退婚对女方影响不好吧?】 【撒花】 【哈哈,美人娇啦,就知道改了瞬间忘了之前叫什么,这破记性】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 -完- 第8章 ◎谢礼◎ 定国公雷厉风行,隔日就遣了人去沈府。 沈家自然也知晓这其中的道理,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因而这桩婚事很快就定下了。 婚事虽落定,但京中人还是免不了议论此事。 只不过重点已经从沈扶月和陆显的婚事,转到了沈扶雪的身子上。 闹了这一出,众人愈发觉得传言是真的,沈扶雪的身子怕当真极差,活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