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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日,何之平查到的证据就写了厚厚一摞。 京城里也闹得满城风雨。 不管怎么说,赵国公的嫡幼子被抓到大理寺,都是一件大新闻,一时间人人都在说这事。 赵国公一下子便老了好几岁。 事发后,他第一时间便遣了人约陆时寒,想要同陆时寒好好谈谈,把这事儿悄无声息地了结了,便是多给陆时寒些好处也无所谓。 可陆时寒连一面都不见,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直气的赵国公在屋里破口大骂。 赵国公只能使了别的法子打探,才得知赵询的两条腿已然断了。 对此,大理寺给出的理由是,在他们抓捕到赵询的时候,赵询的两条腿已经断了,不知是谁干的。 毕竟赵询在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知是他的哪个仇人做的。 赵国公明知这是大理寺随口扯的理由,他实在气不过,又心疼小儿子,便穿上官服去了宫里。 到了御书房,赵国公一把胡子一把泪地控诉陆时寒的“罪证”,“可怜我那嫡幼子,方才弱冠的年纪,就不知哪里得罪了人被人打断了双腿……” 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的话,他嫡幼子的腿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会永远成为残废。 也正是因此,赵国公才会冒险进宫向皇上求情。 赵国公上了年岁,须发皆白,如此声泪俱下,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说不定还真要觉得这位老父亲实在可怜。 可赵国公哭诉良久后,都没等到皇上宽慰。 他大着胆子抬头,却只见到了皇上沉肃的脸。 赵国公试探地道:“皇上……” 建宁帝缓缓开口:“朕相信陆卿的办事能力。” 这一句话,便已经定了整件事的结局了。 赵国公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他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建宁帝凝眉:“倒是赵卿年岁确实也大了,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日后,赵卿你便回府好好养身子吧。” 赵国公涕泗横流,皇上这是叫他辞官谢任…… 赵国公想开口求饶,可思及皇上的性情,末了还是跪在地上,取下头上的乌纱帽,颤抖着道:“臣,谢过皇上。” 没过两天,京里就传来了赵国公辞官的消息,登时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此次事件中,陆时寒一句话未说,甚至连面都未露,只让属下何之平出手,便解决了赵国公一系的势力…… 这一番手段当真是雷霆万钧,众人心里越发敬畏陆时寒。 … 济宁侯府。 正是晚膳时间,沈正甫在饭桌上提起了此事。 赵询所犯罪责累累,证据确凿,眼下已经正式收押于大理寺,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定罪,但此事也算是盖棺定论,彻底了结了。 说完,沈正甫觉出些不对劲儿。 自家女儿往日里最喜欢听这些案件了,每每听到都会缠着他问个不停,今儿怎么一个问题也没问。 “nongnong,你怎么了?”沈正甫问。 沈扶雪回过神:“没什么,女儿就是有些困了。” 纪氏闻言不由笑道:“怎么吃着饭还能困?” 不过纪氏心疼到底沈扶雪,又道:“既困了,那便快些用膳,用完膳好回去睡觉。” 沈扶雪点头:“是。” 用过膳,洗沐过后,沈扶雪吹熄了蜡烛,躺到了榻上。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出门,便是怕碰到陆时寒,到时不知该怎么办。 没想到今儿还是听到了陆时寒的消息。 沈扶雪抿唇,翻了个身。 躺了一会儿后,沈扶雪倒还真有了困意,很快就睡着了。 沈扶雪做了个梦。 梦境里依稀是个陌生的房间,她站在织锦地毯上。 低头一看,沈扶雪才发现她的衣裳和往日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衣裳是件极轻薄的水红色纱裙,穿在身上露出大片朦胧雪白的肌肤。 和那日换上的衣裙很相似。 沈扶雪抬手扯了扯衣衫,还未等下一步动作,画面辗转,她躺到了榻上。 沈扶雪撞上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生的极好,清冷如月,是陆时寒。 陆时寒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梦到这里,沈扶雪忽然醒来。 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沈扶雪抚着心口,好一会儿,心跳才平缓下来。 沈扶雪怔怔地望着床帐。 现在天还未大亮,天色熹微,只有些许朦胧的晨光透进来。 沈扶雪想起了方才的梦。 她抬手触了触唇瓣,很快便松开手。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沈扶雪的脸有些热。 沈扶雪摇了摇头,把这个梦从脑海中赶出去。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企图重新酝酿出睡意,只可惜这回半丝睡意都没有,沈扶雪一直睁眼熬到了天亮。 今天起的有些早,沈扶雪精力有些不济,打算上午再补一觉。 正在准备补觉的时候,丫鬟通传说姜令仪来了,现下在正屋里等她呢。 沈扶雪收拾了下,便去了正屋。 沈扶雪到的时候,姜令仪正和纪氏聊天,两人眉开眼笑的,也不知说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沈扶雪失笑,姜令仪惯是能说会道,最讨长辈喜欢,纪氏一向就很喜欢姜令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