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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显身子一僵。 这声音如此耳熟,不是他四叔是谁? 他四叔怎么会来此? 陆显的手指都僵硬了:“侄儿见过四叔。” 陆显自小就听着陆时寒的事迹长大,对陆时寒又崇敬又害怕。 再加上上次退婚之事后,陆时寒建议他去永州卫历练,当时陆显并不知永州卫的历练意味着什么,经过永州卫之行后,陆显越发害怕陆时寒。 陆时寒上前:“怎么不说话?” 陆时寒只口吻淡淡地问了一句,陆显便骇的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陆时寒把他私下见沈扶雪的事,告诉祖父怎么办,他是不是又会受罚? 陆显面色惨白,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喃喃道:“四叔,我错了,又犯糊涂了。” 陆显说完,直接落荒而逃。 陆时寒皱眉,他这个侄儿,当真是软弱至极。 从陆显来这儿到离开,沈扶雪都一头雾水,这人是什么意思啊,不过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前面的席面就要开始了。 沈扶雪走到陆时寒面前,眉眼弯弯:“陆大人,咱们快去前院吧,我娘她们都等急了。” “好。” … 陆显匆匆离开了小院,宴席他也不想参加了,他想直接离开。 结果半路上碰到了沈扶月。 沈扶月惊喜道:“显郎,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那天和陆显不欢而散后,沈扶月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怕陆显当真和她生了气,心里留下芥蒂。 可这会儿见到陆显,沈扶月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她就知道陆显心里有她,要不然陆显怎么会特意来此。 沈扶月发现陆显手里拿着个盒子,下意识便以为这是陆显带给她的礼物。 沈扶月说着拿过盒子:“显郎,你带了什么给我?” 沈扶月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只刻着狸奴的鼻烟壶。 沈扶月抿唇:“这是……” 沈扶月满头狐疑,她一贯不喜猫猫狗狗,陆显也是知道的,陆显怎么可能会送给她这个? 除非,这个礼物是送给别人的? 可除了她,陆显还能送给谁? 等等…… 陆显过来的方向,好像是从沈扶雪的小院过来的。 沈扶月脸色骤变:“显郎,这礼物你是不是本来想送给沈扶雪的?” 陆显还处于陆时寒忽然到来的惊吓中,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到了现在,沈扶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礼物就是陆显准备送给沈扶雪的! 沈扶月一把掷下盒子,鼻烟壶碎裂一地:“陆显,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是不是?” 陆显被沈扶月这模样吓了一大跳。 沈扶月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声细语,柔弱的如同花骨朵一般,何曾如此。 看着眼前的沈扶月,陆显当真觉得他从来没认识过一般。 陆显直接转身离开。 沈扶月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陆显,你给我回来。” 沈扶月想去追陆显回来,还是一旁的丫鬟拦住了她:“姑娘,等会儿咱们还要去正厅呢,可不能再闹下去了。” 沈扶月逐渐恢复了冷静,是,她不能叫人看笑话。 半晌,沈扶月擦净了泪水,又重新上了些妆,才往正厅去。 … 正厅里热闹得很。 沈扶雪正陪着纪氏说话,脸上都是笑意。 明明只穿着一身简单的衣裙,可依旧夺人目光,满屋子的衣香鬓影仿佛都失了颜色。 周遭的夫人小姐也都围着沈扶雪说话。 沈扶月身边则是冷冷清清。 沈扶月歆羡又嫉妒地看着沈扶雪。 自打发生了陆显的事以后,沈家就几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她父母也都软弱无能至极,任何忙都帮不上她。 可以说,她早就没有娘家了,以后都只能靠她一个人。 所以,她要抓住陆显,陆显是救她出深渊的唯一一条绳索! 沈扶月深吸了一口气。 无妨,她与陆显只是一时的争吵而已。 待日后成了婚,她一定会牢牢握住陆显的心,陆显现在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以后一定会忘了沈扶雪的。 而且,陆显是长房嫡孙,日后早晚会成为世子、国公,她也会跟着成为世子夫人、国公夫人。 现在的一时冷落并不算什么,日后且有的是人会捧着她。 沈扶雪现在只是一时的风光而已。 沈扶雪先是被退了婚,还有这么病弱的身子,怕是活不了几年。 而且,就以沈扶雪这样病弱的身子,有谁敢娶她。 待日后她成为人人歆羡的国公夫人时,沈扶雪说不定都病的起不来榻了。 届时,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沈扶月想着想着,弯起了唇角。 正在这时,屋里忽然一阵喧哗。 沈扶月抬眼,发现正厅里来了宫里的一位太监。 沈扶月拧眉,怎么会有宣旨太监来此? 沈正甫和纪氏也是满头雾水,屋里的宾客也是不解。 张公公拿着圣旨:“大理寺卿陆时寒、沈家二姑娘接旨。” 陆时寒知道,这怕是建宁帝的赐婚圣旨。 他携着沈扶雪跪下接旨,其余人也都跪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