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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也扶着沈扶雪起来。 沈扶雪显然还处于惊吓中,身子都软绵绵的。 楚王扶着沈扶雪的手臂。 楚王指尖微顿,半晌才松开手,他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场间没人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众人都在担心楚王和沈扶雪,一波人围着楚王,一波人围着沈扶雪。 承恩侯府老夫人更是脸色煞白。 这可是从高处坠落的冰块,要是砸到人身上…… 楚王开口道:“外祖母,孙儿无事,您放心。” 沈扶雪的声音还在颤:“臣妇多谢王爷相救。” 陈鸾也吓了一跳,她眼睛尖,注意到沈扶雪姿势有些不对。 陈鸾连忙道:“扶雪,你的脚怎么了?” 陈鸾这么一说,沈扶雪才觉得左脚脚踝处很痛。 沈扶雪试探着动了一下,然后道:“好像是扭到了。” 陈鸾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扭到脚而已。 承恩侯府主事的大夫人也过来了,她步履匆匆喘着粗气急步而来。 这可是她一手筹办的寿宴,要是砸坏了人,她难辞其咎。 不,大夫人想着想着打了个寒颤,要是真的砸到了人,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承恩侯府的事。 这要是真的砸到了陆时寒的夫人,那她们俩家怕不是要结仇,到时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大夫人连忙道:“快来人扶□□夫人进屋。” 甭管说什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照顾好沈扶雪。 至于寿宴的事,先搁到后面再说吧,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寿宴怕是也开不成了。 很快就有婆子扶着沈扶雪进屋。 大夫人又叫了大夫给沈扶雪诊脉,幸好沈扶雪只是扭到了脚,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听到大夫的话,大夫人松了口气,幸好人没事。 沈扶雪扭到了脚,自是不能再参加宴会了,姜老夫人直接带沈扶雪回了府。 只不过,府里的寿宴到底还要开下去,毕竟都来了这么些人,哪能直接结束。 只是发生了这么大桩意外,宴会上众人难免聊起此事。 原本极是隆重的宴会,草草便结束了。 大夫人也亲自向楚王道了谢,她惊魂未定地道:“今日若非是王爷,只怕这事便要闹大了。” 楚王低垂着眉眼,什么也没说,只道:“陆夫人想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舅父舅母一定要处理好此事。” 大夫人点头:“臣妇明白。” 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家的错,大夫人已经想好了,改日就去定国公府致歉。 甭管怎样,都得把这件事顺利解决,两家也别生了嫌隙。 … 定国公府,小院。 沈扶雪已经由着府医重新诊了脉,又上好了药。 府医说沈扶雪这一下扭的颇重,暂时怕是不能走路了,得好好养着。 姜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比起被掉落的冰块砸中,眼下只是暂时不能走路而已,相比起来已经很好了。 府医又说了些沈扶雪该注意的,才离开。 待府医离开后,姜老夫人拍了拍沈扶雪的手:“近几天你可千万别下地,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告诉娘。” 沈扶雪的小脸还有些苍白:“嗯。” 姜老夫人又道:“等会儿时寒就回来了,娘已经差人告诉他了。” 沈扶雪抬眼,她道:“娘,儿媳无碍的,只是扭到了脚而已,不必叫夫君回来的。” 这只是个轻伤,不必叫陆时寒回来的。 姜老夫人却不赞同,她道:“这事儿你听娘的。” 虽说只是扭到脚,但性质毕竟不同,今天的事但凡一个不好,沈扶雪怕就会重伤了。 姜老夫人很了解她这个小儿子,这种时候,还是叫他回来为好。 姜老夫人其实也很后怕,今天是她把沈扶雪领出去的,要是沈扶雪真的受了重伤回来,她也于心不安。 姜老夫人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 果然,姜老夫人离开不久后,陆时寒就回来了。 陆时寒身上还穿着那套绯红的官服,他的衣服上仿佛浸着外面的风雪。 陆时寒大步走进屋里。 小娘子如同往常一般穿着轻薄的衣裙,倚在床柱上。 因着衣裳单薄,陆时寒能看见小娘子左脚处包着纱布。 许是刚刚上过药的缘故,屋里淡淡一股药香。 无人知晓,当他得知此事时有多担心,明明下人已经说了小娘子无碍,但他依旧放不下心。 直到现在看到小娘子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陆时寒坐到床榻边儿。 沈扶雪眉眼弯弯:“夫君,你回来了!” 虽然她刚才和姜老夫人说别叫陆时寒回来,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受伤时夫君能回来陪着呢。 看到陆时寒,沈扶雪才觉得彻底安定了下来。 其实今天的事,她真的很害怕,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她在外人和姜老夫人面前都说没事,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强撑着的。 她想和陆时寒倾诉一下,想告诉陆时寒今天发生的事,可还未等张开口,就发现陆时寒脸色很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