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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方向,则是围猎的地方。 隔得这么远,还能隐隐的听到。 沈扶雪蹙眉,怎么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这是怎么了? 很快,围场里就热闹了起来,宫人四处奔走。 云枝拦住了一个侍卫:“前头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侍卫急匆匆的,扔下一句话便走了:“说是前头不知怎么放了些野性大的野兽进来,太子出事了。” 沈扶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竭力稳住声音:“太子现在在哪儿?” … 沈扶雪匆匆赶去了陆时寒所在的帐篷。 在去的路上,沈扶雪也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围场不知怎么进来了一群野狼。 野狼若是分散时,并不可怕,更何况围场里还有这么多侍卫,可这次进来的是一群野狼。 当时众人正在林间围猎,忽然间便出现了数不清的野狼。 马儿受了惊,场面登时乱成一片,那群野狼也伺机上前。 一时间,围场上满是破空的箭羽声,还有狼群的嘶吼声。 天色又漆黑一片,陆时寒便在这种情况下,不小心中了流箭,正中胸膛。 沈扶雪很快便到了帐篷外。 程周守在外面,他看到沈扶雪后,连忙上前道:“太子妃,太子说他没有大碍,让您别担心,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这是陆时寒提前吩咐程周的。 陆时寒知晓小娘子胆子小,怕血又爱哭鼻子,所以提前吩咐了程周。 但陆时寒没想到,沈扶雪虽然胆子小,但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却绝不会退缩。 沈扶雪抿唇:“程周,你让我进去,我只要看看夫君就好。” 程周叹了口气,他知道是拦不住沈扶雪了,只好让沈扶雪进去。 陆时寒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并且包扎好了。 沈扶雪进到帐篷后,看到的是昏睡的陆时寒。 陆时寒的胸膛处包扎上了长长的纱布,血迹隐隐从纱布里透出来。 整间屋子里都很干净,也没有什么血迹的残留,但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陆时寒的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除此外,似乎别的都无大碍。 沈扶雪坐到床榻前,她握住了陆时寒的手。 陆时寒一贯温热的手,如今却泛着冰凉。 沈扶雪摩挲着陆时寒指腹间的薄茧,就像曾经每一个普通的瞬间。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陆时寒如此虚弱的模样。 从前的陆时寒永远都是一副很强大的模样,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从容地应对,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一般。 无人知晓,当她听到侍卫说陆时寒出事时,心中有多么着急。 万幸,幸好陆时寒没有生命危险。 直到此刻,沈扶雪的泪才滴滴点点地落下来,濡湿了陆时寒的手掌。 沈扶雪泪眼朦胧地看着陆时寒。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人在真的担心着急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在得知惦念之人安然无恙时,眼泪才会落下来。 小娘子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有低低地啜泣声。 陆时寒是感受到掌心的泪水后,才清醒过来,看到了小娘子梨花带雨的模样。 “nongnong,你怎么来了?”陆时寒的声音有些虚弱。 “夫君,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无碍,倒是你,怎么又哭鼻子了。” 沈扶雪抬手抹去眼泪,真是奇怪,这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净。 小娘子身量单薄又纤细,弱柳扶风一般,此刻无声地流着泪水,可怜又荏苒。 陆时寒的心似乎也跟着疼。 陆时寒揽住沈扶雪:“nongnong,我当真无事,你别哭了,好不好?” 沈扶雪知道,她不该继续哭下去的,这样只会让陆时寒替她担心,可是这眼泪也不是说能止住就能止住的。 沈扶雪又不敢动,怕碰到陆时寒的伤处,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沈扶雪抽抽噎噎地道:“夫君,你又骗我,你瘦了这样重的伤,怎么还说没事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陆时寒可骗不过她。 是,陆时寒此番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但那支箭是的的确确射到了陆时寒的胸膛处的,差点儿便擦过了陆时寒的心脏。 这可比之前陆时寒救她那次,要伤的重的多了。 她虽然没看到此番陆时寒治伤时的模样,但还记得陆时寒上次受伤时的样子。 上次陆时寒就流了那么多血,更别说这次了。 陆时寒几乎要被小娘子的眼泪给淹没了。 原本他瞒着小娘子,是怕小娘子太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小娘子反而更担心了,看来是不能继续瞒着小娘子了。 陆时寒道:“nongnong,我当真没事,其实此次受伤,我一早便有提防。” 这事儿还要从晋王的筹谋开始说起。 陆时寒最初认回身份,便是为了寻找前世的新帝,从而阻止前世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对于建宁帝膝下的几位皇子,他自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直提防着。 自打晋王筹谋想要在这次围猎上杀了他时,晋王的每一步动作,他都知晓。 甚至包括今日射中他的这支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