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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知道欧荣空间里什么都有,听话的给欧荣寄了一大包石头。 欧荣哪里提的动,只能拜托邻居们帮忙。 八个女人四个一起抬,十分钟一换手,好不容易才把东西运回欧荣房间里。 这时候欧荣昨晚拿出来的东西都被她藏进床底挡上了,所以邻居们没人发现。 大家伙累的够呛,一边擦着汗往出走一边问欧荣: “你家给你邮的啥玩意啊?咋这么沉呢?” 欧荣说: “都是一些吃的用的和rou,尤其腊rou特别多。还有罐头啥的,玻璃罐头很压秤的。” “具体有啥等打开了才知道。” 几个嫂子都特想亲眼看看欧荣打开包袱,奈何欧荣没那个意思,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硬留,于是就都出去了。 欧荣说: “你们先回去洗把脸,我瞅瞅有啥好东西,要是有多的,给你们送过去。”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 邻居们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一个个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一回嫂子们走的痛快多了。 欧荣进房间拆开包裹,把石头暂时堆到床底下,再把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铺好垫子,再整理好床铺后,就拿着一百一十条毛巾出了门。 欧荣挥舞着毛巾喊道: “姐,嫂子们,快点出来。” “我娘这回给我寄过来好多毛巾,特别好看,你们一人挑一条啊。” 这一嗓子不止把过去帮忙的小媳妇大嫂子们喊出来了,还把没去帮忙的也给喊了出来。 虽然她们家的男人们都是在供销社工作的,家家都有毛巾用,但售货员那点权利最多也就只能照顾照顾自己家了,顶多偶尔照顾个别兄弟姐妹。 他们要真敢把好东西都留下,让人民群众买不到,那这份工作就算是做到头了。 可古人一直讲究多子多福,追求四世同堂,六十年代郭嘉还没实行计划生育,谁家没有五六七八个孩子,四个都是少的。 这么算下来,有一个算一个,家家光直系亲属就得有几十个。 供销社员工缺东西很正常,只是没有普通人缺的那么厉害而已。 尤其那些残次品,工厂处理的那些不要票的布匹,毛巾,这些东西不是回回都有,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没有民众都不知道,所以售货员可以把这类商品偷偷扣下来,不放上货架。 这些东西要不就内部消化了,要不就只通知关系特别好的,偷偷来买。 正品无瑕疵的东西,大部分都得限购,有钱有票还限购,别人限购,售货员自己也限购。 钱富贵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偷偷卖掉分到手里的残次品,或者把他自己的限购名额让出来。 欧荣手里的毛巾,就算只是普通的,或者最便宜的瑕疵品她们都不介意,更何况欧荣手里这批毛巾这么好看呢。 在主流颜色仅有黑,白,灰,深蓝,墨绿,红,几种颜色的世界里,欧荣手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格子的,带各种图案和花边的,纯色带花纹的,有的图案活泼可爱,有的图案显得成熟稳重的毛巾,就特别扎眼。 年轻的小媳妇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个都喜欢,哪个都舍不得放下,赞不绝口: “哎嘛,真好看,摸着真舒服,真软,质量真好。” 喜欢的不得了的又何止年轻的小媳妇一个,大家伙一时间都犯了选择困难症。 “小欧,是不是真送我们大家伙一人一条啊?” 一个刚刚欧荣过去找她,没肯出来帮忙的小媳妇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爸妈给我寄过来的毛巾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花钱买的,我再败家也不至于白送啊。” “刚才小崔,和王嫂子她们帮我抬东西辛苦了,送她们一人一条。” 小媳妇没趣的瘪瘪嘴,心里后悔死了刚才犯懒不肯去帮欧荣的忙。 但她也实在喜欢欧荣手里的新毛巾。 和欧荣手里漂亮柔软的新毛巾一比,结婚时家里陪嫁过来的两条红毛巾顿时就不香了。 她抓心挠肝的想换毛巾,就问欧荣: “你爸妈花多少钱票买的呀?咋能一次性买这么多?供销社的毛巾全都限购呢。” 欧荣说: “我们农村人不兴用钱票,都是以物换物,而且我们那边盛产各种rou,到季节了还有水果和干货,蘑菇啥的,好东西可多了,城里的工厂特别喜欢拉一大批产品上我们大队换猪rou。” 欧荣垫垫手里的毛巾: “一头猪就能换这么多毛巾了,没啥限购。” 听到这个价格周围的邻居大妈们倒抽口气。 六十年代的猪没有猪饲料,也没有激素催肥,个个都很瘦,实打实的喂上一年,也就长一百来斤rou。 目测欧荣手里的毛巾有一百多条,一斤猪rou换一条毛巾? 这也太贵了…… 虽然猪rou的价格也就七八毛一斤,不算贵,但账不是这么算的,猪rou这种东西是有价无市。 rou票就已经一票难求,是最紧缺的票不说,多少人有rou票都抢不到rou,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rou票过期。 没错,买猪rou得靠抢。 粮店每天就五十斤rou,还得留出来工人们提前订好的量,那些工人们有粮本,只要粮本上有份额,必须卖给他们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