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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道还没上完菜?”梁熙咽了一口柠檬水,忍住没打饱嗝,瞪大眼睛瞅着他。 恰好此时老板娘捧着一个水果忌廉蛋糕走过来:“梁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看来是刚才陈嘉川拜托老板娘去买回来的了。 梁熙愣愣地看着蛋糕上“生日快乐”几个字,眼底起了潮意,呐呐地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早上你收拾包包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份证。你也是的,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还拉着你开那么无聊的会议……” 梁熙垂下眼眸:“你不知道吗?女人过了二十岁就不会想过生日,而是想方设法忘记它。” “谬论。”陈嘉川好气又好笑,温和地说,“切蛋糕吧,现在地点不对,不然点上蜡烛气氛更好。” 许了愿,切了蛋糕。 梁熙忽然邀约:“为了答谢你为我庆祝生日,待会儿我请你去喝一杯。” 后来他们打车去了三里屯酒吧街,刚入夜,天际还带着深沉的黑蓝色,酒吧街灯红酒绿的环境使人忍不住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点的一打啤酒几乎是梁熙一个人喝光的,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她端着酒杯,妩媚的神色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陈嘉川皱起眉:“小熙,别再喝了,你的胃会受不的。” 梁熙忽的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语:“NO,NO,我梁熙可是千杯不醉呢,你信不信?嗯?”她咯咯地笑出声,借着酒劲把称呼都省了,跟他调起情来。接着她仰头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光,又往身后招手,“这里还要一打啤酒!” “小熙!听话!”陈嘉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真有些生气了。 他严厉的声音让梁熙缩了下脖子,她不满地说:“你听话才对,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依我一回?”语气里带着那么点撒娇的味道,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对陈嘉川来说是新鲜的,也一时间无措起来,只能由着她疯去了,反正他喝得不多,好好看着她就行。 陈嘉川拧着眉重申:“只能再喝一杯。” “没骗你呢,我真的是千杯不醉,真的……”梁熙晃着酒杯低喃着强调,冰块相互碰撞着在被子里浮浮沉沉,几乎迷了她的眼睛。 其实在很早以前,她还不是千杯不醉,相反的,沾一点酒就头晕。 那会儿刚高考完,班里有个女孩子因父母工作调动要搬家到北京,邀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去散心,那次是梁熙第一次到帝都。 女孩的表哥有车,载她们到各个景点玩了个遍,记得那天逛完王府井后,她表哥接了个电话,就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 十七八岁,正是懵懂又好奇的年纪,他们又是地方来的,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叛逆的心也更张扬了一些,其中两个男孩子说想去,女孩们也就无知无畏的跟着去了。 才知道都是些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他们去到的时候有好几个已经喝醉了。 梁熙当时就退缩地想着离开,可其他人都跃跃地想留下来见识一下,一番劝说下她只能作罢。 席间,她被逼着喝了一杯烈酒,脑子昏昏沉沉的,而且包厢里都是nongnong的烟酒味,一呼吸就想吐,她也管不了其他人,踉跄着就跑了出去想呼吸下新鲜空气,碰巧跟一个人撞到了一块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人厉着声大吼道。 梁熙拍拍额,勉强看了对方一眼,当即也傻了:“你……”刚一说话,就忍不住偏头吐了起来。 “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和谁一起的?”说话的正是何培霖,今天他发小生日,在这里庆生。见她不作声,他就推开她身后虚掩着的包厢门,看到里面男男女女搂做一团,显然都喝高了,他的眉峰聚得更紧,冷冷地睨着她说:“你这是找死!” 梁熙觉得他管得太宽了,身体又不舒服,便负气地挥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何培霖冷笑:“不要我管,那好啊,我找个能管的,就打给你的远衡哥,如何?” “你!”梁熙气结,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教训。 何培霖可不是吃素的,敏捷地拽住她逞凶的手,语气锋锐冷峻:“你不会想知道打我的后果,跟我走!” “我不要!啊!你要干什么?疯子!救命!”梁熙被他的动作弄得天旋地转,头朝着地下,更想吐了。 她是被何培霖像扛沙包似的扛出夜总会的大门,随便把她扔台阶上就走了,而她人生地不熟,天色又那么晚了,只得蜷缩在原地一直不敢离开。 何培霖开车回来就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他摁下车窗,板着脸冷声说:“上车。” 梁熙一见到是他,红着眼睛犹豫了一会儿,才颤着身体上了车。 还是蜷着的姿势,表示她在不安在害怕。 何培霖的心已经软了,嘴上却说:“现在你知道怕了?总是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不知道。”他盯着她泛红的小脸蛋,问道,“喝了多少,那些都是什么人?”语气像家长似的严厉。 梁熙用手指比了个“1”字,细声说:“我同学,还有她表哥的朋友。” 闻言,何培霖不可置否的冷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