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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之仁善谦和。 这个优点或许放在帝王身上仍旧可以算是个不小的缺点,仁善谦和往往会和优柔寡断挂钩,可她身边恰恰有一个杀伐果断的凤君。 “无需自责,百越之主本就有着狼子野心,阿诺殿下不过是一个发作的幌子。”洛扶卿出声安抚道。 洛扶卿和云岫的小小互动落入了云朝岚和初墨禅的眼中,他们也注意到了云岫眼中的懊恼。 “阿岫不用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百越王早就不安分了,先前打的他们割地痛哭,现在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云岫点了点头,她的心中清楚他们都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在送别云朝岚和洛扶卿时,云朝岚上前将云岫拉到了僻静之地,云岫下意识地回眸看了一眼被留在原地的初墨禅和洛扶卿。 “姊姊不用怕他们,先前我就同他们交过手,只是一群善用蛮力的家伙罢了,你莫要如此忧愁。” 二人站在树下,午后的阳光穿过枝丫,春日新生的树叶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阴影。 “我一直都相信阿朝的。”云岫看着云朝岚,表情一如既往地温柔。 “嗯。”云朝岚抿唇轻轻应了声,长睫微垂遮住了他的眼神。 姊姊现在成了骗子,她现在只信任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初墨禅。 否则,怎么会一直躲着他呢? 躲着他,只是因为会嫌弃他疯魔变态吧。 是啊……云朝岚也觉得自己病得越来越重了。 他仍旧在忍耐着,他不能再做出让姊姊为难的事情了。 “姊姊……”云朝岚轻声说道,“阿朝会帮你的,无论在什么时候。” 云岫轻叹了一口气,她看着云朝岚,说道:“我不要阿朝事事为我,阿朝不必为过去的事情愧疚,小时候我会对你有怨念,想过为什么爸爸mama都会对你好,逐渐长大后,渐渐习惯这样,后来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永远不会将你视作敌人,你是我永远都会在意的人。” 一声轻笑从少年人的唇边溢出,他轻轻虚抱了一下云岫,神情温柔,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是啊,一个永远会被在意的哥哥。 呵呵…… 哥哥。 云朝岚转身离去,云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又伤到了她。 想到此处,她也颇为头疼。 感情之事,若不能两厢情愿,那就注定会有人受伤。 她感觉有人来到了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待她回眸一看,果不其然是初墨禅。 “我不喜欢你同他这般亲近。”初墨禅这次倒是坦诚得可以。 他见到云岫和云朝岚在一起时,总是会想到那时云朝岚尚在狱中时那得意的笑。 他说他和云岫是最亲密无间的。 亲密无间? 呵。 “阿岫,他为什么叫你姊姊呢?”初墨禅从身后环抱住云岫,指尖轻轻摆弄着她的长发。 云岫此刻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初墨禅的呼吸正擦着她的脸颊。 果然还是被他给听到了么? 云岫的心下一沉。 说实话,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和初墨禅摊牌说一说这件事情,可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云岫自己都不算很能够接受。 如果对方觉得她疯了怎么办? 彼时云岫的余光察觉到不远处洛扶卿还在站着,她连忙回身拉住初墨禅,对着洛扶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连云岫都注意到了,五感更加灵敏的初墨禅岂能不注意到? 洛扶卿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湖总是被云岫无端搅动。 他究竟是何时因为小二变成这样了呢?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流淌的蜂蜜,当他认真同人对视之时,只看一眼都会令人溺毙。 “君后……”身边的渐浓看着洛扶卿如此失神的样子,心中当然不忍,可他又能如何劝慰呢? 现在的君后只能是阿岫名义上的父后。 “回去罢。”洛扶卿轻声说道。 在转身离去之时,渐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洛扶卿身边说道:“这几日曾经在陛下身边侍奉的侍从小白恰巧被调到了奴的手底下。” “恰巧?”洛扶卿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两个字。 渐浓连忙跪下说道:“殿下饶命,渐浓下次不敢了。” 洛扶卿让身边的小侍君扶起了渐浓,说道:“你为陛下考虑,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岂会怪你?” 渐浓没敢作声。 洛扶卿回到青云殿时,小白正在坐着扫洒的活计,偶尔还会停下来为不远处放在笼子里的兔子放下一些干草。 等到察觉洛扶卿到来之时,小白连忙跪了下来说道:“拜见君后。” 面前的少年温柔软白,是女子们最爱的模样。 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少年,总归是会讨女子喜欢的。 洛扶卿轻轻捏住了小白的下颌,垂眸看着这个看上去真的没有半分心机和野心的少年,唇角微微上扬。 “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想来你先前千方百计去的可是陛下时常去的荒地,现在怎的又来到了本宫这儿?” “奴想见陛下。”小白在此时也是直白得可以。 “你想见?你可知,现在本宫想要在陛下身边送些可心儿都送不进去,能留在陛下身边侍奉的,除了凤君的那四个心腹之外就再无他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