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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似有一丝冷香,骷炎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像胭脂,像花香,又香得淡然幽谷,可又霸道入鼻。 她已经闻见很多天了,不知道是哪个香粉阁楼传来的,归途就闻不见。可能是这夷城的胭脂水铺多了,在风中香味杂了,归途闻习惯了。 风,有缺口。 “谁?” 骷炎警惕站起,发簪在她手里幻化成剑,指向缺口处。来人应该是用手指推开剑身,缓如蛊咒的声音钻入骷炎的耳朵。 “恢复得不错。” 骷炎张开嘴,听见骨滦来,她是欢喜的。手中的剑瞬间变成发簪,被她放入口袋里。可,归途不让她见骨滦,不允他们有来往。 “骨滦?” “嗯。” “归……我哥不让我……”骷炎按记忆坐下,想了想把“见你”改成了“出门”。 骨滦也坐下,“我知道。” 是有些手足无措的,骷炎听出骨滦的弦外之音,只得干巴巴解释:“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归途言语间都是对骨滦的不满,两人不知道有什么交际隔阂。虽说她不听话,喜欢胡闹。但是闹归闹,那是归途纵容,她还是怕人的。 “不怨我?”骨滦语气不变,甚至听不出是个问句。骷炎一个发懵,虽然是问,但是他又那么肯定。 嗯? 怨他干什么? “嗯……倘若真的怨你……” “你不会。” 骷炎哑言,她甚至都不知道骨滦说的怨他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顺着反问了一下。她讪讪笑了一下,打了个哈哈:“你怎么来了?” 骨滦的指尖敲着石桌,大抵是在斟酌词汇:“见你。” 见我? 骷炎内心那叫一个颤抖,差点就扯去眼上的纱布,看看这个男人。她脸发热,耳朵发烫,她想抱住这个男人,问他,是不是在担心自己,担心之余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平息内心的激动,骷炎才说:“等我眼睛好了,就要离开夷城啦。”顿了顿,又补充,“回书院。” “想见我?” “对,想见你。想回大梁与阿爹阿娘说我心悦你,日后及笄就算不和你相见,我也不会与他人说亲。”其实,骷炎想说的不止这几句,可她嘴笨话说得不巧,怕唐突了这位冷月清风的人,惹恼了人。 骨滦不搭话看着眼前的凡人,未曾梳妆,些许绒发绒发还在额前飘晃,白纱遮住灵动眉眼,不挺的鼻笑起来会皱成一团,未涂口脂的唇竟也是朱红色。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长开的身子看起来会有点微胖,其实是很弱小的一只。 风吹柳响。 “骨滦。” “嗯。” “闻到香味了吗?” 他收回目光,看向院墙:“满城胭脂颜色,你喜欢哪家的胭脂?” 骷炎脑子未思考,嘴巴先嚯嚯,“我喜欢你。” 天上鳞云过阳,大地清风拂面。骷炎听见自己的心跳跳动,大如雷声。虽说看不上女子不得抛头露面与男子求偶这一说,可她一不小心就如此露骨表露了心意,还是觉得羞涩。 骨滦看向骷炎,修长的食指点在她的鼻尖上。 骷炎被这一点搞得没心没魂,出现错觉。她甚至像是看见骨滦勾唇,弧度不大,但是撩人得很。听见他轻笑,声音呐,漫不经心,却像石子入水,激起圈圈涟漪。 其实,她看不见,纱布遮眼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有黑暗。入耳的是院墙外的贩卖吆喝声,喧闹嘈杂。 骨滦收回手,“阿炎,说话不要本钱啊。” 啊! 阿炎? 完了,完了! 没了,她没了! 这个男人在用声音杀死她! 为什么最后会有尾音! 他知不知道这样很勾人啊,三魂七魄她已经没有了魂魄,只剩三七二十一了。 骷炎觉得自己没了,真真切切听见自己像石头被扔进湖泊的声音。 沉沦。 “我、我、我有本钱。”骷炎磕磕绊绊说完,还把兜里的银子全部摸出来放在石桌上。 骨滦看了眼那些碎银,他握着骷炎的手覆在一块银石上,“这颗归我,”顿了顿,才说,“嫁妆?” 他看着骷炎,看着她惊慌失措。 这银子烫手啊。 骷炎十几年不会红的脸,全都聚在今日烧了个彻底。那双手修长好看,甚至还有些冰凉。但骷炎觉得手腕像被烫到一样,挣扎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内心城池早就被攻陷坍塌,所及之处皆是兵荒马乱,面上她强迫自己淡定还是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原是想他答应就好婚嫁之事就好,可她贪心不足,她要骨滦也欢喜,她想和骨滦举案齐眉,朝朝相见。他见自己时,也是满眼欢喜。 骷炎知道自己肤浅,爱美,贪财,庸俗至极。对骨滦惊鸿一瞥,本是瞻望,后来贼心异起,如今贼心不死甚至贪心不足。 “骨滦。” “嗯。” “你真好看。” 是啊,好看得她明知道对方风清月明,干净得一尘不染。还是想靠近,想沾染,想占为己有。 “我回书院了,还能见你吗?” 可骷炎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的,认得清现实的。她现在除了对方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而在杨柳巷那晚,她就知道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她大概就像话本里下山的道士,路途遇到了一个极其魅惑的妖精,然后痴缠一番,最后她是要回归山上的,妖精啊,魅得道士精魄就再不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