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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家主颓然望着郁伶进了屋,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单程的话回响在他脑海里。 这些年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可他只是太心疼女儿了而已。 二人坐在了白色沙发上。 单程很满意郁伶方才对待郁家家主的解气态度,又想起这些年郁伶在郁家受的苦,补偿地亲了他一口:“以后就这么对付郁家人,听见了吗?” 语气像哄小孩子。 郁伶深深地凝视着单程,垂眸没有说话,只觉得那被唇吻过的地方,很烫。 他原以为自己有天生共情障碍,是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郁家家主的态度,习惯了那种负罪者的目光。 他天生情感淡漠不会受到影响。 可在单程出口护他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过去那些事情尽管浅淡,仍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只是一直没人提起,那些痕迹便慢慢破成小伤口又静静溃烂无声结痂了。 仿佛无事发生过。 单哥哥愿意这么维护他,替他做到这一步的话,刚才也没有借综艺名义走掉的话,是不是说明单哥哥至少是有三分真心的。 他或许应该给单哥哥一些信任。 尽管中途被打断数次,单程这一碗清蒸翘嘴白鱼,终于还是端上了桌。 因为鱼生得太大,单程只截取其中最嫩的一部分,做了成人两个巴掌长的一盘子,嫩白鱼rou先剃鳞、上锅被蒸得腥味全无,rou质呈现细嫩的乳白色,再淋上被炒好的蒸鱼豉油红椒等调味料。 白瓷盘里rou质鲜嫩得令人看着口水就要掉下来。 还清香扑鼻。 单程给郁伶夹了一筷子翘嘴白鱼肚皮上的rou。因为鱼的脂肪皆存储在此处,被蒸后如同奶白的凝胶,一入口即化开并绽放出绝佳的鲜味。 “尝尝这个好吃吗?” 郁伶轻轻吃了一筷子,彬彬有礼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单程道:“明天让忠叔留意一下,还能不能弄到最新鲜的鳜鱼鲈鱼还有鳕鱼,给你多做点好吃的,你吃的太少了总让人担心身体不好,需要好好补补……” 郁伶目光扫过单程的腰,长长唔了一声:“需要补补吗?” 单程:…… 他一瞬间明白郁伶话中意思,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他说得并不是这个补一补了。虽然但是……这个方面郁伶真的不用再补了。 接下来饭桌上都很沉默。 但气氛很好。 平心而论,单程做鱼的功夫自然不如郁家的顶级大厨们,但吃东西这件事向来讲究一个合口味。尤其是对郁伶这种除了单哥哥万事不在乎的。 这一顿饭他吃得很满意。 吃完让女佣们收拾碗筷时,尽管郁伶神情依旧是优雅淡漠,但就像铲屎官总能发现自家猫咪心情是好是坏一样,单程就能精准感觉到他的心情颇为不错,仿佛一只金贵的雪白大波斯猫眯起了眼睛。 单程不由得也扬起了唇。 忽然郁伶推了推金丝眼镜,望着单程的嘴唇。 单程还以为自己方才吃饭时,唇角沾上了饭粒,不由得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他就看见郁伶用手撑着桌面,用半个身子将自己笼住,雪后白桦林般清冷禁欲气息扑面而来,冰凉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二人深深吻了半分钟。 单程被放开时耳朵都窜起了红色,因为他余光分明看见收拾桌面的女佣的脸都红了,动作明显加快了三分地匆匆避嫌离开了。 “郁伶!” 下次突然袭击前能不能稍微打个招呼! “抱歉。”郁伶用微凉指腹轻轻擦过单程的嘴角,将那处残留的一丝津·液擦拭干净,才彬彬有礼地道歉:“刚才没忍住。” 单哥哥你实在太美味了。 单程最后离开餐厅时是头晕脑胀的,并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郁伶这样一个天然高智商禁欲好看的发光体,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穿着扣子扣到最上头一颗的白衬衫,用最客气礼貌的语气撩人时,没有人能抵抗得住。 望着单程背影离开许久,郁伶唇角依旧微微翘起着。 如果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那么这样的生活似乎还不错? 他如此想着与单程相拥而眠,单程说了许多他们未来的计划包括一起度蜜月,一起工作,一起陪他慢慢治病,直到二人都睡着了。 这一个夜晚堪称甜蜜与平和。 直到第二天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清早,正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医院和研究所事务的郁伶,看向餐厅门口踌躇的忠叔:“进来吧。” 忠叔恭敬走了过来,将一个包裹递给了郁伶:“少爷,这是门房刚刚收到的单少爷的包裹。”他本来是想直接给单少爷的,但既然少爷已经过问,他自然要以少爷意思为准。 郁伶入鬓长眉一挑,拆开了包裹。 一点要获得单程的允许都没有。 包裹被打开,一张薄薄纸片滑了出来。 那是一张写着单程名字的机票。 出发时间在明天晚上零点二十分。 郁伶轻轻垂下了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单程:……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你相信吗? 郁伶打开了小黑屋:……单哥哥要乖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