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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立给她讲事实,“去年鹤城民政厅发出婚姻大数据的,咱们鹤城人平均初婚年龄是三十四岁, 我还差好几年,不着急。” 沈霞说:“你不急我急,照这么下去,以后我孙子到底叫我奶奶还是祖祖。” 周意立贫嘴,“夸张了啊,只要您高兴,就是叫沈美女也成。” 沈霞被逗乐,眼尾皱起来,“我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周意立明白了,兜这么大个圈子,合着这才是真实目的,他坦坦荡荡,“是啊。” 沈霞的笑敛了敛,“可我还听说不是于容?” 周意立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靠着水杯立起来,“不是她。” 沈霞问:“是哪家的?” 周意立说:“现在是她自己家的,以后是我们周家的。” 沈霞皱眉,“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爸活越老就越唯利是图,不门当户对的,他不见得会同意。” 周意立毫不在意,“他管得着我么。” “反正我的意思,你自己掂量清楚值不值得,最好别跟你爸对着来。” “您站哪边?” “我哪边都不站,搁中间。” “哟,这是要和稀泥啊?” “你出去问问,谁敢像你这么说自个儿的妈?” 周意立笑,“您大人有大量,跟别人的妈自然不一样。” 沈霞懒得和他掰扯,“明天中午回来吃顿饭,多久不着家了。” “好。” 半夜落了雨,到早晨未停,淅淅沥沥的下着,令炎热的天气退了温。 结果周意立回家的行程又被打乱了,杨华约他谈事情。 杨华是杨江的弟弟,不像他们这伙混不吝的,他从小便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五好少年,现在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周意立和杨华倒没怎么玩过,主要是两人年纪相差挺大,生活轨迹交集少。 杨华约的地儿,在一个幽静的茶馆里。 周意立比杨华早到,他有闲情逸致,自己动手烧水煮茶。 杨华进来时还喘着气,他拉上包厢门,“立哥,久等了。” 周意立给他斟了杯茶,“没事,先喝口茶。” 杨华走向他,笑道,“好。” 周意立打量杨华,许多年不打照面,他几乎快认不出他来了,少年长成,气质肃然。 杨华借着喝茶的功夫,也在观察周意立。自己大哥的这位好友,看着一身痞气,其实满腔正义,他很欣赏。 窗户外雨水滴落,屋内茶烟袅绕。 周意立自己不喝茶,“之前你哥跟我提了提,是一个少女失踪案?” 杨华放下茶杯,正了正神色,“准确来说,是女孩失踪案件。” 周意立问,“为什么找我配合?” 杨华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照片,把其中一张给他,“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 周意立看了一眼,“我公司财务部的瞿红。” 杨华说:“她是我们警方怀疑的嫌疑人之一。我们调查了许久,这是一个团伙犯罪,专门诱拐或者强行撸走十八岁到二十二岁的女孩。我们得到的线索中,这个团伙一共有三人,另一个是瞿红的丈夫,还有一个是混社会的,但由于缺乏证据,我们对他们基本束手无策。” 周意立挑眉,“你们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 瞿红是财务部的老人了,给人的印象非常老实本分,也非常敬业。乍一听她是犯罪团伙成员,周意立第一感觉不是震惊,而是不相信。 杨华很肯定,“绝对错不了。” 周意立感到不可思议,“既然是犯罪嫌疑人,你们可以逮捕回去问话吧。” “逮捕过了。这三个人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嘴也特别紧,我们没有证据,拘留盘问了四十八个小时后,没有申请到延长拘留,只有把人放了。” 杨华把另一张照片给周意立,“这是她的家,也是犯罪窝点,我们已经申请搜查证去搜查过了,但他们隐藏得太好,什么都没发现。 他说得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照片中是一幢花园洋房别墅,在鹤城机场方向的郊区,那边位置偏远,人烟稀少。 周意立最开始对瞿红有印象就是因为她这家。 据说那儿原先是他丈夫家的屋基,当时开发占地建高速公路,他们很不巧的没有被划进去。瞿红和她丈夫是裸婚,手里没什么钱,便利用这屋基和旁边的几块土地修了房子。 本来也不值得周意立注意,不过这个地方距离公司太远了,瞿红为了上班,每天在路上花的时间就是六个小时,有次底下的人讨论被周意立偶然听见,他大吃一惊。 什么概念? 早晨天尚未亮就要出门,夜里天都黑透了才到得了家。 关键是不论刮风下雨,瞿红愣是没迟到过,月月领全勤奖。就她这份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最开始周意立得知这事的时候,特地安排瞿红去住员工宿舍。不过被她婉言拒绝了,说是要回去陪丈夫,周意立还称他们夫妻感情好。 杨华说:“立哥,警方非常需要你的协助,这些女孩极大可能正在遭受噩梦,得尽快解救她们。” 周意立挺直背脊,“你说。” 杨华细细说了他们的计划,其中涉及到周静,周意立一听便不同意,但杨华再三保证会保护周静的安全,他最终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