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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哎呦,这么空的大饼我竟然也信了,我可太天真了。”娃娃脸愤懑啪啪拍了两下大腿,毫无形象的往后一摊,摸着自己小腹根本不想说话。 他这几句把全队人都骂进去了,不过安娜与顾戎心情已经down到了谷底,也没余力在意。 他们现在住的两室一厅就是基地了,这头尿尿,那边都能听见,食住训练三合一,公司连自己的自定义服都没有,他们几个天天打天梯。 没后勤,没领队,没经理更没有教练与分析师,全靠四个人打连个替补都没有,三流战队与籍籍无名的选手,一看就是非常窒息的绝望搭配。 本来公司的安排是两人一个房间,把微光安排与安娜同住,陌生男女一个房间公司都想得出来,他们仨无奈只能挤在一起,把次卧给女生住。 娃娃脸本名陈开,艺名Tiffany陈,从这个名字上就能看出他的远大抱负,赚钱和赚更多的钱,非常实际。 陈开无比郁闷,他除了对钱的渴望外还有个电竞梦,本想一箭双雕,金钱事业双丰收,结果被公司给叼了。 几个年轻人没玩过公司,被哄骗着签得是最严苛的卖身契,严格规定了年限与服役时间,工资少得可怜,大部分都以业务提成方式标注,玩了个文字游戏。 在合同有效期内,公司还可以出售转让合同,对公司应尽的义务部分,合同中提到的却寥寥无几,现在更是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他们签之前也有过疑窦,还是被巧舌如簧的以“合同只是走个形式,不用在意”这种话糊弄过去了。 简单来讲,他们现在面对的局面是,每一场比赛都得赢,赢了才能拿被公司抽成过的比赛奖金解决温饱,消极怠工就揭不开锅,可再怎么尽心打比赛也没什么发展前景,二十年长约月薪五千,还时常克扣。 公司可以不给他们发“业务提成”逼着他们违约,但一旦违约跟别的俱乐部接触,又要他们付巨额违约金。 微光曾经吐槽,他们不应该开公司,有这能把他们都说晕的口才,应该去弄传/销。 换了旁人看到这样毫无光良的灰暗前景早就绝望了,也就是他们四个性格投契,不管表面性格如何,骨子里都写着不服输,这才挺着坚持寻找解决办法。 “我们打天窗说亮话吧,你有几个邀约?”安娜微挑下颚直接道。 “三个,FA、STS还有GR。”顾戎也不含糊。 “我也有两个。”陈开也说了他这边两个邀约俱乐部的名字,低声道:“那边说能帮我解决合同问题。” 两人提到的都是中型俱乐部,没有像DRK这样头部顶尖的一流俱乐部。 意料之中,他们虽然在小型比赛里打出了一些水花,但毕竟没打过大型赛事,入不了顶尖俱乐部的眼很正常,何况还有合同的问题,安娜颔首道:“联系我的也给了这种承诺,但我有两个疑虑。” “一是咱们这个带签名费的限定合同,我咨询过,在法律上堪称无懈可击,想要解约,去起诉会耗费大量财力时间,我很怀疑愿意转签咱们的俱乐部,是否愿意花时间去打这个官司,还是顺势稍加改动用一样的合同。“ 陈开白嫩娃娃脸一肃,绷紧显得非常紧张,新瓶装旧酒,换个地方一样被玩命压榨,这有什么区别? 顾戎倒是颇为淡定,这些他之前也想到了。 安娜条理清晰,讲过实际又换回情感,双臂环抱微微一顿道:“另一个问题就是…虽然还没问过微光有没有收到邀约,但我们四个转会到同一个俱乐部一队继续一起打比赛的可能性应该微乎其微,我…”舍不得。 安娜别过头去,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她性格冷淡,剖析到这个程度已是罕有炽烈真挚。 世间之事,不过一场流水席,何时落座何时起身,聚落皆有缘分,本不必强求,但他们都不愿在此时散场。 彼此心底也冥冥中自有预感,他们在一起能碰撞出的火花不仅如此。 一个打得顺手,沟通顺畅节奏一致的队伍可不好找。 安娜叹了一口气道:“明天要打半决赛了,先把铂金杯打完再说。” “我们也再找其他律师事务所咨询。”顾戎接过话道。 “都听你们的。”陈开习惯性补跟随道。 外面门锁转动声响起,微光带着采购回来的食材,大包小包的从狭小门框内挤进来。 ”挂面大减价!我买了十包。”微光扬声道,欣喜声音响彻室内。 安娜步伐一顿,随即更缓慢的挪了出去…如丧考妣,微光这个不锈钢公鸡,他们未来一周都得吃清汤挂面沾酱油了。 顾戎好笑转开视线,重新拉过椅子,坐在电脑前搜索周围的律师事务所。 “王哥!”外面陈开扑上去接过东西,开始噼里啪啦说他要帐的事:“我跟他们坐了一天,连口水都没有,才要到一千八。” 陈开接过微光手里提着的装着面条的塑料袋。 “一千八?杯赛的钱没要来?”微光左手空了下来,把东西重新平均分了一下,诧异问道。 “在里面了。” “卧槽,一共一千八。”微光震惊的一波冲锋旋风龙卷风霹雳吐槽道:“这他妈比老子还抠啊,一人四百五一个月?我活在九十年代么?” 猪rou都四十块一斤了,他这点钱别说买猪rou了,自己躺上面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