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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桑叶小朋友交给司机接送,桑青时早上受了点别样的刺激,出门匆忙,把给唐远录指纹锁的事给忘了。他没提,唐远也没好意思问,想着晚上在他们之后回来就行了。 他家淹水的情况跟桑青时预想得差不多,水管容易修,被水泡了的地板和墙面晾干却要一段时间,现在回去住湿气太重,用电也不安全。 把家里东西收拾收拾,跟修理师傅打过照面就没他什么事了。唐远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看会儿书,中午再随便找点东西吃。 桑青时就没他那么悠闲,一早到公司先是开了个晨会,又处理掉几封邮件,紧接着就有签不完的合同在等着,忙完一看时间,都差不多快中午。 适才想起早上忘记的事。 他离开办公桌,起身到落地窗前给唐远打电话,响了两声却被唐远挂断了。又打开微信,给唐远发了一句:在做什么? 唐远几乎同一时间发来微信,是个 “汤圆吐舌头” 的表情包,跟了一段文字:我在图书馆,不方便听电话,您找我有事吗? 桑青时见他还算有地方去,稍微放下心,打字解释道:忘了给你录大门的指纹,不是故意让你出得去进不来。 虽说是忘了,但桑青时有这个想法,唐远已经喜出望外,内心的小麻雀就要跃出胸口。放下圆珠笔两只手认真回复:我不着急回去,今天准备复习英语。 桑青时:午饭吃了吗? 唐远:还没有。 桑青时:要不要来我公司一起吃?下午可以在我办公室看书,晚上一起回。 唐远一下便坐不住了,问:你公司在哪里? 桑青时唇角上扬,发了个定位过去。 桑氏总公司的大楼在平州市中心,从图书馆过去搭地铁很方便。唐远跟着导航摸到地方,进到写字楼的大堂,给桑青时发了消息。 不一会儿桑青时乘电梯下来,午休湍流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唐远。 这小子穿着棉衣背着包,围着毛线围巾,踩了双刷得很干净的白色运动鞋,与周围人或西装革履,或都市丽人的打扮大相径庭。 格格不入,却格外惹眼。 桑青时走上前,竟有一种想朝他头上揉一把的冲动,“你饿了吗?” “有点儿。” 唐远看见桑青时就眉弯眼笑,想到等下能参观他工作的地方就又兴奋又期待。 不过吃饭也头等重要。 唐远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桑青时只要见他笑,就也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需得故作严肃,“午饭想吃什么?” “附近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桑青时不清楚唐远的喜好,还好这楼下有一整条街都是餐厅,“走吧,带你去转一圈,自己选。” 正值各行各业午休当口,有些快捷餐厅人满为患,甚至要排队,有几家虽然人少,但看着消费就不低。唐远最后选定一家黑漆漆没什么人的日本拉面店,进去发现环境相当不错,服务也很周到,坐下看到菜单心里长嘶了一声。 他安安分分只要了一碗面,桑青时又给他加了些别的。 来的时候坐了二十分钟地铁,走了十几分钟路,唐远手脚有些冰,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下去全身都暖和过来,舒服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见桑青时看他的腰,又不好意思地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他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感到幸福,现在他就觉得很幸福。 “回去吗?” 桑青时也吃好了。 “我过去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呀?” “不会,你可以在休息室呆着,有桌子有沙发,困了还能睡觉。” “真的吗?正好我困了。” 桑青时叫来服务生买单,往账单夹里塞了一张卡,又递还过去。起身正准备去洗个手,迎面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那人先露出诧异的表情,桑青时才认出他来。 十年没见,变化还是挺大的。 “青时,好巧,你也来这吃饭。” 季安面露惊喜,闪身给过路的人让开路,离桑青时更近了些,眼神一直落在桑青时脸上。 而后又瞥到捧着茶杯抬眼看他们的唐远,“这位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桑青时定定开口问,拎起椅背上的羊绒大衣穿上,整了整领口,动作间阻断了他的视线。 季安把目光移回来,冲桑青时笑着说:“年前回国的,陪我爸妈去三亚过了个年,昨天早上才回平州。” “这不一回来就给你发短信了嘛。” 他顿了顿接道,却敛了笑意,连身后唐远都看出他神情里的意味深长。 原来是昨天给桑青时发短信的那个 “陌生号码”,叫什么季安。 桑青时没接季安的话,事不关己,只与他寒暄,“回来不错,哪里高就?” “一家美国的风投公司,平州这边是分部,离你这挺近的,回头我把名字发你。” “嗯。” 桑青时明显没什么兴趣。 服务生端了个小碟子过来,盛着桑青时的信用卡和收据,还放了两颗薄荷糖。见他在同人说话,便没打扰,把碟子放到桌上,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唐远看着收据上的金额小小rou疼了一下,剥了颗糖含进嘴里压惊。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桑青时与这位旧识的对话,忍不住抬头打量季安几眼。 这人和桑青时看着年纪差不多,比桑青时矮一点,长得斯文儒雅,也是个帅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