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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斯麒,我好兄弟。”霍斯尉陪着司沛南坐在后边,下了飞机司沛南就带上了棉制的口罩,他的确身体不太行,没戴护目镜眼睛都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在车里好歹缓解了一下,他将口罩取了下来,笑眯眯地对前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谌斯麒从后视镜对他点了点头示好,霍斯尉介绍司沛南也挺简单:“我爱人。” 简简单单三个字,声音刚落,凛冽的目光又打量而来,上上下下的扫视犹如首长检查新兵蛋子一样。他看了几眼,点了点头,看向前方时多说一句话:“好像在哪儿见过。”意味不明,霍斯尉只当是听了个笑话。 但霍斯尉也不傻,恐怕他还真见过司沛南,追着他问了好久,谌斯麒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霍斯尉又看向司沛南:“那你呢,有没有见过他?”眼神中带着揶揄,司沛南一看就知道霍斯尉又拿人逗趣了。 司沛南撇了撇嘴,掐了一把他的手心,企图让他停止恶作剧,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英国,从来没见过。” 霍斯尉暗自舒了一口气,心中快活了许多。 一路上霍斯尉与谌斯麒插诨打科气氛活跃不少,多半都是霍斯尉在说,谌斯麒在听。偶尔他也跟他讲讲部队的事儿,霍斯尉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慨叹。 临到了地方,霍斯尉想要谌斯麒留下来聚一聚吃顿饭,后者先是摇了摇头,再是看了一眼司沛南。 “不了,跟你见面都算是破例了。还留下来吃顿饭那算是什么个事儿?甭提了,好好跟你家老爷子处着吧,再闹腾又能怎么着呢?斯航在外头漂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规规矩矩的回去了?搁家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别的话我不多说,斯尉,到底是你父亲。甭较劲,再多说,那只能说是年少轻狂。” 谌斯麒说的话有意无意指向司沛南,看来虽然人在长白的驻守部队,别的地儿的事儿也没少打听。霍斯尉当即就冷了一张脸,冲谌斯麒他丫的左右开弓一段骂,末了“呸”了一声,说他活该媳妇儿不要他。 司沛南本来在旁边八风不动的,霍斯尉这句话一出,他就知道打蛇打三寸,骂人戳痛处的理了。当即薅着霍斯尉的衣摆就往后退,眼见着谌斯麒那张脸都已经臭得不行了,司沛南连声道歉,谌斯麒横了他一眼,给霍斯尉“呸”了回来,人毫不留念的开车走了,跟龙卷风似的。 司沛南也是服了霍斯尉一张嘴。 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驱使,还没开口问呢,霍斯尉就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阴气森森:“谌斯麒媳妇儿腿长腰细肤白貌美,奈何他自己个儿压不住,跟人跑了!呸!活该!” 司沛南闷声笑,他还是能看得出霍斯尉骂谌斯麒话里的恨铁不成钢的,别的他也没多问。刚刚谌斯麒那段话恐怕也就霍斯尉能听得明白了,多半又是他哪个好友浪子回了头,司沛南跟听天书似的。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多余的内容挤出脑海,携着霍斯尉往山上走,远远地能够看见坐落在山脚下的客栈飘摇着的幡旗了。 霍斯尉手往前面遥遥一指,司沛南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的周身全部被雪环绕,天空中慢慢坠落的也是六边形的雪霜,落到滑雪服上,先是停顿一会儿,然后才会融化。这些时间早已足够司沛南仔细打量这些小霜片了。 司沛南瞧着漫山遍野的雪,极其欢喜。 作者有话说: 且珍惜吧 我今天又吃撑了犯恶心了 我真的要控制食量了!!!! 第58章 一间房?两间房? 冬日里的雪真是没完没了,尤其是长白的雪,那才真的叫一绝。 霍斯尉当真是存了在这里过年的准备了,行李都打包空运过来了。司沛南五指并拢手放在额前戴着护目镜眺望着幡旗飘荡的远方,微眯着眼睛,一只大手适时地从他身后按了过来,将滑雪服的帽子给司沛南戴上了。 “斯尉。”滑雪服有点大,司沛南的头被笼罩在帽子里侧着脸,另外半张脸露在风雪中。 “嗯?”霍斯尉眼神探究,挑了一下下巴:“怎么了?” 司沛南兀自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一口白牙那真是明晃晃,在冰天雪地里都丝毫不逊色。他声音被吹过来的风带走,让人听不真切,他说:“我只是想叫叫你,斯尉,斯尉。”我的斯尉。 霍斯尉轻笑一声,拉着他的手撑着滑雪杆往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客栈,霍斯尉也挺高兴,难得看见司沛南这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霍斯尉该怎么形容呢?大概是那种属于一位青年的意气。 平日里的司沛南太规矩了,他更喜欢司沛南具有反差的一面。 “南南,过来。”霍斯尉在前面杵着滑雪杆,口中叹出的气在一瞬间变成白气,让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都变得更加的具有真实感。让司沛南能够真正意识到,他真的跟着霍斯尉这个疯子,在还没睡醒的时候就被他带到了长白山,这个离家有千百公里的地方。 司沛南抬头看向霍斯尉,他在距他两个台阶的地方向他伸出了手,那叹出的白气还没完全消逝,背后的雪山越发清晰,司沛南仰视着霍斯尉,仿佛仰视着一座神邸。 司沛南一瞬间晃了眼,把手放在了霍斯尉伸出的那只手里,下一瞬间,霍斯尉紧紧拉着他走向了下一级台阶。 客栈的钟楼里钟声回荡,苍茫的雪山上古朴的建筑,外面与朔雪迎合的是幡旗的来回飘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