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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阿骁他mama的忌日,他mama当年去世对他打击特别大,每年这天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气压都特别低。” 蒋帆叹了口气,“我主要怕他受了伤又不管,小伤也就罢了,那都动刀子了,再不注意万一感染就麻烦了,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周挽皱起眉:“那你有方法见到他吗?” “我要有办法就不来找你了!” “……” 蒋帆说:“你去他家一趟吧,说不定他肯见你呢。” “啊?” “求你了。” “……” * 周挽拿着蒋帆给她的地址,成功找到了她家后面两条街的那幢小洋房,小山路18号。 那是一幢有些年头的小洋房,三层楼,有一个小花园,只是疏于打理,杂草长到齐腰高,屋侧一面墙壁上,爬山虎爬满了整面。 荒废的,又透着不加修饰的野蛮。 周挽怕陆西骁真的会出什么事。 外面的铁门没有锁,一推就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挽环顾四周,缓缓走进去。 里面的门关着,周挽按了门铃,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 顿了顿,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陆西骁的电话。 没有铃声,只是一下接一下沉闷的“嘟”声。 到最后,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周挽蹙眉,又回拨过去。 依旧原样,正当她以为陆西骁不会接电话时,“嘟”声忽然停了,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极轻的呼吸声。 “陆西骁。”周挽轻声说。 他依旧没说话。 周挽眼睫轻颤,缓声:“我在你家门口。” 过了两秒,电话直接被挂断。 周挽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她垂下手,将手机放进口袋,攥着书包肩带,很轻的叹了口气。 蒋帆是他好朋友都没办法,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周挽在门口站了会儿,决定去药店买些纱布和消毒酒精,再买点吃的回来放他门口。 刚转身要离开,门忽然“咔哒”一声,打开了。 屋里很暗,一盏灯都没开。 陆西骁白衣灰裤,头发凌乱,眼睫垂着拢下一层光,他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周挽从大巴下来就直接来了这,肩上还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到胸前的黑发放下,垂在脸侧,显得那巴掌大的脸更小又白,漆黑如墨的眼瞳平静而柔和地注视着她。 和周遭着一切格格不入。 陆西骁松开门把手,什么话都没说,脱掉脚下的拖鞋,踢给周挽,转身进屋。 第12章 周挽迟疑了下,蹬掉脚上的帆布鞋,踩进他那双拖鞋。 拖鞋很大,她穿起来很不合脚。 她弯下腰,将自己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放到鞋架一边,同时也注意到那鞋架里再没多的拖鞋,只有她脚下这一双。 陆西骁一个人住,这偌大的三层楼都属于他孤零零一人。 “我能开灯吗?”周挽问。 “随你。” 这是陆西骁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用力磨过。 周挽将鞋架上的开关打开,客厅的吊灯亮起。 陆西骁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紧紧蹙起眉,抬手挡住眼。 周挽看到凌乱的客厅。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酒瓶,茶几烟灰缸上插着几十支烟蒂,空气里都是浓重到弥漫不开的烟酒味。 周挽又过去开窗通风。 陆西骁躺在沙发上,看着少女忙碌的背影,扯了下嘴角,拎起手边酒瓶又喝了口润嗓:“来干嘛?” “是蒋帆让我来看看你,说联系不到你。” 周挽去看他的脸,冷白到显出病态的脸,不知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因为不见天日。 陆西骁嗤笑了声。 周挽问:“你受伤了吗?” 他侧过头,没说话。 “哪里?” “怎么,你要帮我包扎?” 周挽点头:“嗯。” 他轻笑了声,起身,走进卧室,没一会儿拎了袋东西出来,丢在茶几上,一卷纱布滚落,掉在地上,散了长长一片。 陆西骁重新坐回去,靠在沙发上,扯起裤管。 他穿了条宽松的灰色家居裤,大腿上缠着纱布,包扎得很随意,像是随便绕了几圈,有殷红的鲜血从里面渗出来。 他瘦,且干练,肌rou并不贲张,也看不出常年坚持锻炼的痕迹,但肌rou线条蜿蜒曲折,满是野蛮生长的痕迹。 周挽被那抹血色刺了眼,盯着看了三秒,倏的红透了脸。 陆西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应。 “不是说,要给我包扎吗?” 周挽不说话了,过了很久上前一步,但只一步,便没再上前。 陆西骁欣赏够了她表情,没有逼迫,讽笑了声,直起身,将烟咬在齿间,将染了血的纱布一圈一圈绕开,丢进垃圾桶。 周挽不再看他,低头收拾茶几上的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酒瓶,周挽在屋内看了圈,找到饮水机倒热水。 饮水机旁的架子上放着一张相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笑容温柔。 她有一双和陆西骁一样的狭长眼。 周挽凭借这双眼睛很快判断出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