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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外面逗留也要有个度,好歹是过年,大年三十之前你必须回自己家。” 说完,虞隙重新端起那杯咖啡。 这回塑料杯子也已经被景陆沉用纸巾擦过一道,纸壳不复硬挺,但再也不会沾湿手心。 她满意地吸了两大口,咕咚咽下,砸吧着轻薄的清苦味道,补充了一句: “要是你表现好的话,到时候我也可以勉强再顺道当司机送一下你。” 景陆沉这次是彻底笑了。 “又是‘勉为其难’、‘大发慈悲’?” 两个成语被笑意带出来的鼻音掺得nongnong的,有心脏搏动的节奏隐没在其中,被欲盖弥彰。 第26章 第二十六头 车开到半路, 虞隙不知道哪里来的突发奇想,非要在回家之前找个蛋糕店买蛋糕。 景陆沉心里“咯噔”一下,据他所知, 虞隙的生日应该是在二月底三月初,春天快到的时候,他不可能记错的。 但......也不能排除是他的信息有误。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怎么了, 是...有谁生日吗?” 虞隙答得没心没肺:“没有啊,生日蛋糕太常规了,我们吃新年蛋糕呗,多有创意啊。” 景陆沉松了一口气,悬起的心落回原位, 对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最终在离虞隙家小区不远的蛋糕店,正儿八经地挑了个芝士蛋糕回家。 结账的时候, 景陆沉又从收银台旁边的冰柜底下端了一提八盒装的椰子水,稳稳当当地摆上来给收银员扫码。 在猪场一连呆了快一个月,虞隙进了门摸着玄关台面上的灰, 才想起来, 自己在回来之前,居然忘记提前通知家政提前来打扫了。 她本来进门都是习惯直接把钥匙往玄关的小碟子里扔的, 这会也有些下不去手,叮哐作响地攥在手里, 兀自有些尴尬。 景陆沉跟在她身后,一手拎着芝士蛋糕和椰子水, 一手接过她手里的钥匙, 翻转手背轻轻推她肩膀, 叫她先换鞋进去洗澡换衣服。 虞隙扶额, 深感失策地去了。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再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被震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其实虞隙一边冲热水一边就有想到,按照景陆沉一贯的田螺姑娘作风,可能会在外面默默地一个人收拾整理。 但她没想到,等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连客厅的沙发套都扯下来换掉了。 生活阳台的洗衣机在轰轰打着转。 她又多走了几步去到餐厅,厨房里面也有水声。 刚买回来的蛋糕和椰子水都被摆在大理石桌面上,桌面有浅淡的水印,锃亮锃亮的。 景陆沉在厨房水池洗抹布。 他没回头,关了笼头拧干抹布又开始擦厨房的台面,说: “椰子水放一会等不冰了再喝吧,蛋糕要现在吃吗?” 虞隙清清嗓子,淡淡地说:“还不饿,晚点再吃吧。” 她像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像是不好意思看着别人干活自己却不动手,索性不想看了,转身就要走。 景陆沉闻言,手上动作没停,招呼她可以先去沙发上坐着歇会。 虞隙听了话,拖着脚步直愣愣地就去了,可是刚坐下就觉得不得劲。 她又不是带他回来做保洁的,她只是太久没回家忘了提前约家政上门! 虞隙又狠狠地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反手甩在沙发背上,掏出手机给家政打电话。 景陆沉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她在讲什么“对,就现在,可以吗?”之类的短语,多看了她几眼。 是在打电话叫吃的吗?不是刚才说不饿的嘛。 虞隙见他终于放下抹布,挂掉电话过来,不由分说推他也去浴室。 景陆沉还想先把卧室的床单被罩也扯下来塞进洗衣机,可惜他话刚说一半,卧室的门就被虞隙抢先一把关上。 等他也洗完出来,虞隙已经把蛋糕打开,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她蹲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拍拍身后的沙发坐垫对他说: “过来吃。” “不是说还不饿吗?你还叫了吃的?” “没有,我叫了家政,很快就到。快点过来。” 景陆沉路过却没有立马坐下,而是先去了阳台把手里的湿毛巾挂起来,还捏着四个角扯平整,才又转身回到沙发跟前。 他身后跟着厚重的影子。 影子里也有厚重的沐浴露的味道。 “怎么了,是要赶在家政来之前先吃吗?” 景陆沉边问边拿起塑料小刀开始切蛋糕,分在小盘子里,用刀背扶着确保蛋糕块立稳了,才插上叉子递给虞隙。 虞隙怀疑他屁股都没有坐稳,手就又开始忙活。 板着脸接过去,刻意提醒自己忽视他冒着热气的,劲瘦有力的手臂肌rou。 可他好似故意,偏不让她忽视。 有水珠不听话地从虞隙已经算是擦过了的发尾滴落,安静地砸在景陆沉的小臂外侧。 无机元素的运动,无声地宣告,他的手臂暂时不用收回了。 果然,景陆沉不假思索地凑过来,伸手绕到虞隙背后,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松挑起那条皱巴巴的毛巾,开始给她擦头发。 ...... 虞隙停下了吃蛋糕的动作,伸着头给他擦,让他擦个够。 景陆沉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只以为是他的动作阻碍了她,没法一边擦头发一边吃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