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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被带到厅中,陈茶彦见到她脸色亦有些不好。 哥哥可是真的参与进了这桩案子? 陈茶彦被她问到这件事情,神色略是不自然了几分,低声道:茶花,这次你便不必再为哥哥想办法了,是哥哥自己犯了错 府里内外哥哥都已经安顿好了,想来这次要被带去盘问几日,可后果最严重的也就是被削减了爵位俸禄,旁的并不会有太大的妨碍。 他只道自己以往是被冤枉的,倒是理直气壮,这回却是他咎由自取了。 茶花愈发诧异,只觉这件事情并非是他这性子能做得出的。 哥哥是什么人,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尤其她哥哥更是比旁人多了三分古板,别说外人,便是对她这个meimei亦是在道德上有着极高的要求。 他焉能容许自己主动去犯下这样的事情? 总之,我确实参与了买卖官爵这桩事情,旁的你便不要再追问了。 他说完这话,外面的衙差便催着他跟他们去了。 也是见这宣宁侯这几年积攒了几分声望,这才没有直接拿铁链套着他,让他难堪出门。 茶花阻止不得,管事的见状只好上前来安抚。 想来侯爷自有安排,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这事情哪里是茶花说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了? 府中有官差守着,四处也都贴了封条。 茶花因嫁出去的身份尚且未回归本家,自然不会遭受牵连,只得在他们封锁前先离开府中。 回到澄念庵后,紫禅师太知晓这事后对茶花宽声安抚几日。 过两日便是十五,姑娘若见得贤妃,许可以与她讨要几分情面。 她说的那位贤妃便是新君后宫里最是宠爱的妃嫔。 茶花未言,到了十五这日,那位贤妃却意外地没有出现。 茶花心中充满不安,又隔一日宫里才来了个宫人匆匆找上了她。 贤妃近日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夜夜都生出噩梦,圣上为她请了道长来看过,对方虽驱了邪,但还需要有人在她睡榻前念经,至多也就一个月便能恢复过来。 但那道长是男子,榻前念经一事碍于身份极其不便,这才特意前往澄念庵来请茶花入宫。 在茶花还在卫国公府生活时,那贤妃便时常来庵中礼佛,与她频频相遇,时常主动约她一起礼佛。 只是每每阅读经书之时,她总喜欢盯着茶花,有时候连握杯子的举动都会和茶花渐渐相似。 茶花心底虽诧异不解,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是以几乎每月十五,对方都会到来。 茶花不敢与她谈及交情多深,但这两年下来也算是萍水相逢。 所以这回贤妃突发恶疾,也让人颇为意外。 既是宫中人来请,茶花没有道理拒绝。 况且如今陈茶彦犯了错,她也不知自个儿在贤妃这处能否找到几分说情之处。 贤妃居于锦瑟宫。 茶花是头一回到她这宫殿中,都未来得及打量殿中略显华丽的布置,便瞧见那贤妃一边掉着泪,一边跑来握住她的手,语气哽咽。 茶花,我这几天晚上做的梦,可真吓人,呜呜 我好怕我会在梦里头就香消玉殒了。 她说得这般严重,让茶花难免疑惑。 她不由细声安抚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梦境也多半当不得真。 乔瓶儿摇着头,我梦见我囤的那些钱都被妖怪给偷走了,我看见那些钱不见的时候,心痛如刀绞啊 身后一个冷脸嬷嬷咳嗽了两声。 乔瓶儿才僵了僵,转而擦了泪道: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妖怪还吃人。 吃我的时候都是从脚指头开始啃,咯嘣咯嘣的,一直咬到我腰上,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管嬷嬷皱眉道:娘娘,你也不必说得那么具体。 贤妃一拍脑门,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看我,这么可怕的事情还说它干嘛。 娘娘说话归说话,也不必一直握住陈姑娘的手 茶花见这嬷嬷频繁打断,心中感到几分怪异,只轻声道:嬷嬷不必叫我姑娘,我早已嫁人,是妇人之身,唤我一声夫人即刻。 管嬷嬷被她这么不轻不重地提点了一句,脸色僵了僵,随即嗳了一声,后头却是再没怎么打岔。 当夜茶花自是留下,为乔瓶儿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待乔瓶儿睡着之后,宫门也已经落锁。 茶花只得在宫里住上一晚,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出宫去。 如此重复了两三日下来,茶花始终没有听到陈茶彦的消息,再按捺不得,同贤妃提及此事。 不知贤妃娘娘可否向圣上进言一二,好叫我去见哥哥一面。 乔瓶儿迟疑道:竟还有此事,待我问过了再答复你。 茶花同她道谢,心中亦是想到昔年一些旧事。 但那已经是陈年旧事。 且在茶花离开卫国公府后,对方也没有以任何缘由找过她一回,她才彻底藏起一桩心事,道二人缘分确实已经绝于三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