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活埋废太子后我扌在线阅读 - 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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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是暗道一声:“晦气。”

    便是连文书都不愿意接触。

    “赶尸人的身份。”被轻易放过,宁怀赟收回警惕的目光,低声念了一句。

    赶尸人身份特殊,成日与尸体为伍,民间对于赶尸人的传言通常离谱又可怕,为这个职业添加了不少传奇色彩。

    所谓三人成虎,世人对这身份多有偏见,若是遇见更是厌恶畏惧。

    宁怀赟自觉身份特殊,死而复生并非好事一件,恰好顾祈霖出现他面前,叫他偷得伪装得以平安行走青天白日。

    顾祈霖早已习惯诸人目光,花大价钱买了张舆图,踏着即将大亮的天色,在离小镇千米远的一处低矮客栈中住下。

    在白日,赶尸人是不赶路的。

    一是运送尸体,夜间最佳,不会惊扰百姓。二是他们身份特殊,极少在一处停留过久,永远行走在赶尸的路上,夜间行走已然成为不成文的规矩。

    赶尸人居住也是有规矩的,若是带着尸体,则只能居住在牌匾下系着白布的客栈,只有这种客栈会接纳赶尸人居住,留出一间专门的房间供他们停尸送灵。

    顾祈霖按师傅教的规矩把房间门窗都用黑布遮住,这才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木箱上看宁怀赟摊开地图。

    她原以为说走就走,却没想到还需要买官方舆图。

    宁怀赟脑子再好,也不可能把全国的官道都记的完全,何况他们不能从官道走。

    “从这里,我们先去观鹤城。”他用筷子在图上比划,“走上两夜,差不多能到。”

    顾祈霖抱着包子啃,闻言忙不迭探过头去看,但是舆图上弯弯绕绕她实在看不懂。

    看着看着,她不由升起一个疑问:“京城,在哪?”

    宁怀赟闻言诧异抬眸,“你不知京城在哪?”

    见顾祈霖没动静,宁怀赟慢条斯理的收起图纸,抱臂意味深长道:“小姑娘胆子大啊~”

    顾祈霖:……

    发现闹了笑话,顾祈霖总算想明白自己当初到底答应了什么,顿时心虚不已,自闭啃包子。

    作者有话说:

    命终之人,在中阴中,身如小儿,罪福未定,应为修福,愿亡者神,使生十方净土,承此功德,必得往生。若有临终,及死堕地狱,家内誊属,为其者念佛,及转诵斋福,亡者即出地狱,往生净土。

    现在眷属,为忙者修福,如饷远人,无不获果。譬如世间犯罪之人,心中思惟,望诸眷属,求诸大力,救其危厄,今日烧香,望得解脱。为忙者称其名号,修诸功德。以福德之力,缘是解脱,亦复如是,径生十方,无愿不得。——《随愿往生经》道家超度亡灵常用经文之一

    卷一·女嫁殇

    第3章 女嫁殇·一

    月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天边悄然升起,雾色在清晨的潮湿中飘渺流淌。

    叮当——叮当——

    铃铛清脆的声音在林中穿行而过,鸦青色的身影在灰白的雾色间若隐若现,唯有踩在碎枝残叶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观鹤城,终于要到了……”

    眼见城墙的一角出现在视野中,宁怀赟走上高地极目远眺,没忍住吐出一口浊气。

    行走两夜,总算要到了。

    铃铛——

    铃声在身边响起,鸦青瘦影靠近身侧,宁怀赟偏头只能看到一如既往的黑色轻纱。

    顾祈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观鹤城的一角在两人眼前浮现。

    “走吧,天快亮了。”

    宁怀赟跳下巨石身手十分利索,因即将到达目的地,连脚步都松快了几分。

    顾祈霖依旧不言不语,蒙着黑色的头纱跟随在宁怀赟的身后。

    两人赶在月影消散的最后一刻到达了观鹤城外。

    两份文书递给了守将。

    守将目光游离,在两人身上一晃而过。比起出发时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意查看文书的守城将不同,他仔细翻阅核对之后,目光瞥向宁怀赟。

    “叫什么?”

    “顾,师兄。”顾祈霖缓缓开口,因许久未说话显得格外低哑艰涩,像是古旧老宅里吱呀作响的木头。

    透着空灵到不合时宜的诡异。

    “啧,进,进。”守将不耐烦的将文书送了回去,嫌弃的摆了摆手。

    顾祈霖微微颔首,轻纱浮动后归于平静。

    宁怀赟接过文书,交过入城费之后跟随顾祈霖往里走。

    观鹤城内自然也有给予赶尸人停留的客栈,只是实在偏远,在偏远的北门,那里都是些穷苦人的居所。

    两人压低帷帽小心的避开人群,行走在屋檐下犹如影子一般从角落掠过。

    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在看见两人装扮之后面色难看,避开退让。

    宁怀赟的目光将一切尽收眼中,他瞥过城中的景色,最后跟随顾祈霖走近了一家破败的客栈。

    那客栈老板打着瞌睡,见两人进来罕见没有露出异样的目光,而是敲了敲桌子,指了指挂着的木牌。

    顾祈霖依着木牌上的价格交了房钱,总算在后院的小屋子里安顿下来。

    两人行走两人,风餐露宿,难得安顿。

    宁怀赟早已将赶尸人的文书翻阅熟悉,几乎能背下内容。那文书太旧,像是放了近十年的东西,写着名字的墨字早已褪去痕迹,只隐约能看出一个顾字。

    “你拿你师兄的文书给我用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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