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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安槐当初,并不曾杀人?” 云山点头。朔光忽然懂了,难怪星回会说,她不是杀手,她也没有臭名昭著。 “既然都没有死,那那些人都去何处了?” 云山神秘一笑:“你们觉得,他们在何处?” 是时,三人依然在村外山坳的草棚里,这里地势比村里要低一些,但眺目望过去,也可以看到林立的屋宇。可离很配合,认真思索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朔光这时却开了口:“死亡谷!” 可离有些惊讶,云山问:“怎么猜到的?” 朔光单望着那错落的村落,说:“可能是因为,这死亡谷实在太不适合住人了!” 那一夜,安老太会见她们,并没有提安槐与死亡谷之间的纠葛,她有意隐瞒死亡谷居民的身份,只说安槐是谷中一份子,她因此才供奉。可她年岁大了,说到星回,又怎么着都绕不开安槐。朔光问她为何白日与夜间待星回的态度全不一样。她当时叹了口气,说过一句话:“我原不想怨他,可她让我怨他,她的遗言,我得听!” 这几个“他”,安老太都不曾说名字,故当时朔光听着,着实困惑了一阵,后来她捋清了哪个“他”是星回,哪个“他”是安槐,却又困惑于,一个四十多年前已故去的人,临死留下的一句遗言何以让安老太坚守这么多年?现在她明白了,他们是被安槐带到死亡谷来的,说不定那时,安槐表面是在杀他们,其实是在救他们。 云山证实了她这个猜测,她说当年,安国公身死以后,他有两个特别忠心的部下,不久之后也意外故去,安槐可能觉得是有人想斩草除根,让从前跟着安国公的人全数丧命,她干脆先他们一步将安国公的部下们救走。已死之人,断不能现身世间,于是安槐将他们带至这人烟罕至的死亡谷,想着等风声过了,再让他们隐姓埋名出去,未料想,风声尚未过,安槐已身死,他们干脆在死亡谷扎根下来,再未踏出死亡谷一步! “现在有什么打算?”云山说完,问。 朔光说:“还有件小事,可能得麻烦你去查!” 可离凑过来:“什么事?什么事?我可以去么?” 朔光遂将那事说了,可离听着,觉得很无聊。 云山却道:“好,我查!” 说着,她施出一术,将朔光要查的事情交付于术法,然后传给冥帝。 朔光看着,有些无语。等她施完术,她说:“该不会……之前让你查安槐,你都是这么查的吧?” “也不全是!”云山道,“冥府没有关于星回的记录,与星回相关的部分,是我在人间打听来的!” 一面在人间打听,一面让冥帝帮查,相当于双线并进。 “所以……这就是你效率这么高的原因?” 云山一噎:“你有说不能请外援么?” 朔光也一噎:“好像没有!” 可离这时也插了一嘴:“确实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施术问问冥帝,有何不可?” “……”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可,反正她们的目的是要知道安槐与星回相关,现在她们知道了,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些细节自然就不重要了。 在云山回来以前,朔光已设计好了计划,她那时打算用戌菱的死吓吓星回,现在看来,恐怕死亡谷比戌菱重要。故而她稍稍做了下调整,依然让计划实行。 三人悬至半空,死亡谷骤然天地倒悬,乌云满布,谷中居民纷纷抬头望天,可离手一挥,一道光柱劈向街道,霎时间天崩地裂,尘土飞扬。光柱经过的地方,房子塌了,地陷了,人们掉进地上裂开的缝里,根本没有奔逃的时间。一时间,哭喊声,奔逃声,倾塌声,还有此起彼伏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可离又扬起手,正要出手,身后忽然响起星回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朔光三人回眸去看,可离道:“我们在清肃死亡谷啊,你看不到么?” 星回明显着急了:“你们是仙人,怎能如此枉顾凡人性命?” “一般情况下,我们确实不会擅取凡人性命!”朔光说,“但我怀疑,死亡谷里混进了万花祠中人,为了救世,我们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和万花祠没有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么?”可离说,“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中没有第二个戌菱?” 可离是杀了戌菱的,星回但凡关注死亡谷,遑论他身在何方,都该知道此事。 戌菱的死,是朔光给出的一个态度,她要告诉他,但凡与万花祠扯上关系,她就不会手软。 “我说了,他们不是万花祠中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 “既是普通百姓,为何要保护戌菱?”朔光问,“还是……你想保下戌菱一命,所以故意将她藏在人群,你觉得,我们不会对平民下手?” 星回没有回话,但他的手在抖,朔光给可离使个眼色,示意她继续。 可离复在手中蓄力,这一回,她对准了一个刚失去爹娘正放声大哭的女童。那女童朔光与可离熟悉,正是她来找的她二人,让她们去给星回送那几串糖葫芦。眼看术法就要打出,星回这时说:“你们就半点不怕天规么?” 可离顿住动作,朔光说:“本来是有些怕的,但前不久我们已逆过一次天规了,也不怕再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