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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漫漫反过来安慰王阿姨,幸好你不在。 王阿姨在文漫漫家干了很多年了,她没有结婚也无儿无女,人忠厚老实又干活利索,文家父母一直都对她很大方。 文漫漫跟着王阿姨来到了她的家,确切地说以后就是她们的家了。她左右看看,装修陈旧,空间狭窄,但是很干净整洁。 屋子的主人反而局促地站在中间,手足无措地和文漫漫介绍。 文漫漫露出父母去世后的第一个笑容,努力地笑开一点:“我很喜欢。” 她在这里度过了高中紧张的三年。王阿姨会想法设法做有营养的菜,又去赶潮流了解现在的孩子们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在去学校的时候会像平常的父母那样露出骄傲又谦虚的表情。 对于那些觊觎文漫漫父母遗产的人,她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凶狠地张开翅膀将文漫漫护在羽翼之下,然后回过头来安慰文漫漫那些东西都给她留着,等到她成年就如数交给她。 王阿姨对她的成绩很欣慰,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要走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这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送饭的时候要说,看成绩单的时候要说,给她填写高考志愿地时候更是说个不停。 文漫漫只能执拗地说,她会在离家近的地方,以后给阿姨养老。 每当这时,王阿姨会露出如出一辙的悲痛的表情,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文漫漫努力掩藏住双亲去世的伤痛,努力考上大学,努力省吃俭用,减少阿姨的负担。 她给自己鼓劲,没准自己是不幸的人当中最幸运的了。 直到有一次放假回家,文漫漫没有告诉阿姨,想给她一个惊喜。她却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邻居好心给她说前两天有个男的,来闹的可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罢心有余悸地道:“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这样的人的。” 王阿姨为人和善,无论到哪都能很快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邻居们也格外善待这个小女孩,让她先到自己家来住。 第六十一章 不堪 文漫漫反复拨打阿姨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都快要报警的时候,阿姨自己回来了。 阿姨,没有惊喜,反而吓了一跳,目光躲闪,责备道:“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这是怎么了?”文漫漫拽住阿姨,发现她另一半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肯定被人打了。 王阿姨还在捂着:“没事,哎呀,先进来咱们再说吧。” 文漫漫神情严肃和她进了门,等待阿姨的解释。 王阿姨锁了几遍房门,不放心似的又确认了好几遍,最终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没什么,就是几个以前的亲戚,想借钱,不知道怎么找到这儿了。” 文漫漫还在半信半疑,她就已经开始赶人:“你现在怎么回来了?这不会耽误学习吧,我这挺好的,你快回去吧。” 文漫漫虽然犹在疑惑,但是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过了几天,一名年轻的女警给她打来电话,那边的声音轻快明亮,告诉她她父母的案子有了眉目。文漫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迫切焦虑,但是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很重要。 那位女警很尽职尽责,加了她的联系方式,经常和她说案情的进展,还非常热切地安慰她,一来二去,两人熟稔起来。 这位工作热情高涨的新任刑警兴奋地和她说,很快就可以看到结果了。文漫漫心里也紧张起来,得到了这个结果,父母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自己和王阿姨也可以毫无包袱地过正常的生活了。 文漫漫甚至开始规划要多多攒钱,以后把阿姨接到北京来。 直到有一天,关鸣鸣和她说案子破了,言语之间却没有了之前的紧迫,她有些吞吞吐吐。 随着案犯被抓获的还有王阿姨。 瘦小凶狠的男人是王茹芬在老家的前夫,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她年轻时被迫嫁给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男人,不情愿地生下了孩子。王茹芬打零工苦苦支撑家庭的生活,男人恶习不断,家暴也是家常便饭,后来她攒了一些钱,想要偷偷溜走。 那个男人却用孩子威胁她,王茹芬咬牙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去。 后来在文家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文家父母对她很满意,她也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和安稳的工作。这个时候她动了想要找孩子的念头。 不找不要紧,一找就被那个男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王茹芬大着胆子提出离婚,男人阴恻恻地说离婚可以,但是得给钱。王茹芬把自己近几年的积蓄全部掏了出来,这才艰难离婚。 她又提出自己抚养孩子,男人这回难缠起来,说这可不是一样的价钱,以后他还指望这孩子养他呢,给了她,他下半辈子怎么办。 王茹芬气的牙痒痒,只能另想办法。谁知道有一天,她正要出门时,在小区里碰到了这个男人,开口就是要钱。男人无所谓地笑笑,他已经知道雇主家在哪了,就不怕有一天他生气了把她那点事都捅出去,抛妻弃子的下?贱女人,看还有没有人用她。 第六十二章 结束 男人贪心不足,竟然有一天摸到了文家。 王茹芬气急败坏,他却得寸进尺,摸准了文家夫妻上班,文漫漫上学,文家空无一人的时间来。反正那些不见的财物自有人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