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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见状大感不妙,这人越聚越多,爷孙二人感情牌打得又极好。若是再纠缠下去,只会风评受害,扩大影响,挡了自己的财路。 当下便爽快应下了,抛出二两银子。 爷爷也不客气,泪眼汪汪地就哭起来,大伙儿哪儿能见着老人家落泪。 “你这畜牲!趁人之危不说,连我儿的地都抢走,如今二两就将我们爷孙打发走,是决意让我们横尸街头。” 众人纷纷谴责李掌柜。今早上还见着将军来这儿买药,想着带些回家,没想到这内里如此糜烂。想来将军也是刚回溪台镇,看来是只寻了一家最有名气的。算不得数。 “不想忠义堂如此抠门!便是施舍要饭的都不如此,还是亲戚呢!” “就是!老大爷也算得上是你祖辈!竟如此不孝!这忠义堂以后我是不来了!” 李掌柜面红耳赤,面子上还是要的。竖起眉毛多给了二人二两银子。 “市场价,童叟无欺。” 收了四两银子,叶问今与众人道谢后头也不回地拉着爷爷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晦气”。 见着叶问今气得双眼通红。爷爷刚想安慰,她便开口。 “爷爷,您想不想住别墅。” “妞儿,啥是别墅啊?” “就是大宅子,带个院儿。”她伸手比着四方形。小的时候她和爷爷许诺,往后要赚大钱,给他买别墅,只是那愿望没来得及实现,爷爷便走了。 “想归想,听说如今那宅子可要五百两哇!咱们爷俩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靠他。”叶问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爷爷懂得,钱都是靠双手赚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靠手艺。” 叶老头笑起来,他是不懂,只觉得孙女儿病好后越发的有骨气了,便摆摆手说:“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子可惜的。随着叶妞儿想干嘛便干嘛吧。” “这第一件事,就是吃饱穿暖咯。您先回家歇着,我去购置些东西就回。” 叶问今去到集市,准备给一家人买些棉衣好过冬。 “老板,这衣服多少钱?” “你手里拿到那件,二百文。” 叶问今皱着眉,将布匹放在手里捻了捻。 “老板,你这麻布的卖二百文过头了吧?” “那里面可是鸭绒。” “这捻起来有纤维状手感,明显就是棉花。老板怕不是看我年纪轻在诓骗我罢?” “诶,小丫头,倒是机灵。一百五十文卖你了,这麻与布差不了多少,耐不耐穿还不是看手艺!光看这手艺也是这街上顶好的哩!” “一百二十五文,我要三件。不然我就找下家了。” 老板见着这姑娘白净又灵气,言之凿凿的样子分外惹人喜欢,便应与她。 她收下衣服,此行的目的不止是买衣服。叶子常年在家养病,对外头的事情不大了解。 看那店家做成了生意也是面带欢喜,好问些话。 “老板,你家布是哪儿进的?” “西市那家松阳布匹,也卖些棉花什子的。” “谢谢老板,你家手艺真不错,往后一定常来你家。” 老板见这姑娘倒是面生,怎么往日里没听说哪家姑娘如此能说会道又唇红齿白呢。 叶问今抱着厚厚三件棉衣。又左右买了些瘦rou、鸡蛋之类的回家。 毕竟,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补充蛋白质。 走出繁华的街市约三四里才到家。昨日夜里看不真切,白日里看是更萧条。门口支着着几根枯木枝做的架子,上面爬着干枯的藤。旁边石砖七扭八歪堆砌在一起,实在难说是一面墙。 “爷爷,明日我便上街打听房子,麻烦您与狗蛋儿将行李收拾下,到时方便搬走。” 爷爷见着叶问今说得胸有成竹,便也相信了他。那神采与他儿子如出一辙,原他儿子也是年纪轻轻就将他的忠义堂发扬光大。他这才在家休息,只做些把脉抓药的小事。 她将吃的放在灶台,便问:“狗蛋儿怎么还没回。” “应是还在学堂,也该到回家的点儿了,或是路上耽搁了。” “我去找他,顺便取早上的烧饼去。” 作者有话说: ①参考胡雪岩亲笔 第4章 冬日里捧着个烧饼,倒是痛快。 叶问今到了文武学堂,见着狗蛋儿在学堂旁的花园内独自一人蹲着。 “怎的还不回家,叫家里大人担心。” 他闷闷应道:“玩陀螺一时忘了时间。” 他用小柳条不停抽打着陀螺,那陀螺外表光滑,曲线十分流畅,难以想象出自一孩子之手。再看他的袖口已是丝丝缕缕的,衣服十分破旧。 只一人在花园内玩耍,学堂内还有两三个未归的孩子,见着叶问今来了往外瞥了一眼,又自顾自说话去了。 看来狗蛋儿与同学间关系说不上好。 “这陀螺哪儿来的?” “自己做的。”说起这个狗蛋儿一改愁容,还沾着些灰的小脸一红。 “看不出来,手挺巧。” “走了,姐。”他拾起陀螺,乖乖跟在叶问今后头。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烧饼。 “别看,给爷爷吃的。” “噢...”狗蛋儿咽了咽口水。 见着堂弟如此听话,叶问今心里不免酸涩。狗蛋儿是叔父也就是父亲弟弟的儿子,不过早些年叔父采药时摔下悬崖,狗蛋儿母亲也抛下他早早改嫁了,这就跟着爷爷一块儿生活。彼时丰衣足食的,怎能想到如今两文一个的烧饼都要省着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