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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别生气,狗蛋说的也并无道理。读书是伯父的意愿不假,但伯父也只是希望咱们过上丰衣足食的安稳生活。若真不是读书那块料,到时学些手艺养活自己也是绰绰有余。” 其实说这话时她也是心里没底。毕竟,这时代没有正经牙医。真要开起医馆来还不知流量究竟如何。 不过,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不说旁的,至少在这个溪台镇,没有卖牙膏牙签的地儿。据说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特意买牙刷,每日用盐清洁牙齿。普通人可以说是每日不刷牙的,因此多数人的牙都有问题。若是能好好开办,养活一家是绰绰有余。只要没人从中作梗,这医馆定会如日中天。 爷爷搭着她的手说:“妞儿,爷爷是信你的,只不过万事都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妞儿,爷爷知道你努力,但有些事急不得啊。”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在她的手中。 “姑娘家的不要想着出去跑堂做工,谁知那些个老板是什么人呢。防人之心不可无。爷爷能给你的帮助只有这么多了。” 她看着这钱,心跳漏了一拍。家里的银子应当都在自己的身上。这几日家里餐餐rou蛋不断的,虽然开销不大但抵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收入。钱肯定是日渐变少的,怎么突然冒出二两银子,虽是不多却可解燃眉之急。 爷爷身上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接着说:“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还没等叶问今问出口弟弟冒出来说:“爷这是把咱家的祖传玉佩给当了。我下午玩的时候在当铺门口见着了!” 狗蛋与爷爷赌着气知道爷爷不想告诉jiejie。这会儿非要与他对着干。 “传家玉佩?我怎的不知还有这个?” 弟弟说:“你当然不知道。那玉佩爷爷放在一木盒里不让人动的。前些日子我闯到爷爷的屋里,才发现他抓着玉佩细细看着呢,没想到后头没几天就把它当了。” 爷爷伸手就要打狗蛋儿,却还是没下去手。叶问今看着爷爷,心里苦涩至极。 爷爷却安慰她说道:“没事儿,这玉佩本就是给你父亲的。如今他人没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将玉佩换成银子给你也是一样的。” 她牵起爷爷的手,那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她气自己实在是冲动,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没想清楚就带着了二人住进了这样的屋子,如今入不敷出还要家里典当宝贝才能补足缺口。 “爷爷,半个月内,我定将那玉佩完完整整地送回到你面前。” “狗蛋儿你来。你不是手工厉害吗?你会不会做牌匾?” 叶问今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好高骛远,又改口道:“那用小木板做个招牌,做个小木箱什么的不成问题吧。” 狗蛋儿的眼睛亮了。“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好,那说好五天内做出来,到时我要验收。也不会让你白做,到时给你些银子零花,就当这是我与你买的如何?” 狗蛋儿的头点得飞快。 - 叶问今从典当行出来后直骂那典当行真是黑心!玉佩卖出去二两,买回来却要十两!却还是让老板将自家玉佩留着,半个月后一定来赎回。 紧接着就去了松阳布行取昨日没拿到的布匹和棉花。 不过今日那掌柜的不在,那道在柜前忙碌的身影却是让她觉得分外的熟悉。 她盯着那张秀丽小脸看了许久,这才想起这人是谁。她与十年前毫无变化,只是身高长了不少。 竟是儿时最好的闺蜜,蔚忻忻。 第12章 “姑娘,昨日那掌柜的去哪儿了?” “她在后头呢,今日由我掌柜。有什么事儿问我就行,meimei有什么需要的?”这姑娘身着水青色流仙裙,看得出材质极好,毕竟自家就是做这档生意的,不穿的好些岂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她的耳朵上戴着小颗浅色珍珠,更是衬得她水灵灵的。珍珠在这时候还算不上常见的商品,若是能够买上几颗也算是富贵人家了。 叶问今便与她询问昨日自己预订的布匹与棉花。 蔚忻忻见着来问的女子年龄与自己相仿,笑脸更加灿烂。她笑起来的模样与昨日的妇人有七分相似,只不过多了一分天真。叶问今只隐约记得她家里是经商的,却不知这松阳布匹就是她母亲开的。 “meimei,你且等等,我找找册子。” 于是她在柜台后翻找起来,一个个拉开柜子,翻着里头的簿子又胡乱地塞回去。头发都凌乱了,嘴里喃喃道:“奇了怪了,预订册呢?” 叶问今见着这柜台上杂乱无章的放着三四匹颜色材质各异的布匹,店内的柜子内偶尔也有胡乱塞着的成衣打版,与昨日井井有条的样子是大相径庭。看着昔日姐妹翻来覆去地没有头绪,她一低头就看见面前随意搭着的布匹下露出本子的一角。 “是这本吗?” 蔚忻忻从柜底下探出头来,见着那本子上写着“预定”二字,忙道:“是是是是是是,谢谢你姐妹,我这才没看店几日,不太熟悉。之前啊都是我娘管着呢,请多担待。” 她接过那册子翻看起来,嘴里嘟囔着:“叶小姐,白布一匹,棉花一斤,赠送一两......” “叔!给这姑娘拿一斤一两的棉花来!”她对着后院大声喊道,自己又马不停蹄地去柜子里给这客人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