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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们第一次见着这师祖都赞不绝口的甜品,是新奇得不用说,这瞧瞧那嗅嗅的舍不得下口。后来品尝过后,都立马决定再做几套器械给师侄送去。 张正平吃得舒服了,却还是摆出一副吃了是赏你脸的不悦表情,逗得叶问今偷笑许久。 第二日一早,叶问今在门口摆出一张长桌,将崭新的招牌立在长桌的左边。 右手边放着一张矮桌,用于放置所需器械。器械都是昨日在沸水中消过毒的,整齐地陈列在狗蛋儿打造的木制器械盒里。 那器械盒做工精巧,外观看着是一木质盒子,其内是类似于折叠椅的结构,一打开便分为上下两层,方便拿取。上层放的是牙挺,下层放的是牙钳。 棉花被制成小球放在一瓷罐子里。布匹也被裁成长宽约半米的方形,一端剪去一个半圆,称为围巾。与器械一类分开,单独叠好置于大堂内的柜子里备用。 叶问今与爷爷、狗蛋儿三人一同在门口放了一串响炮,就当正式开业了。 看这简陋的器材和设备,或许这还称不上是个医馆,仅仅只能称作“医摊”。 宁同路这个地段人流不少,许多赶去东市准备摆摊开张的邻里乡亲见着这简陋医馆也是新奇,不过都赶着做自己的事鲜有停下。 偶有几人来询问,见着叶问今如此年轻,都觉得她是在胡诌,鄙夷地走开了。 叶问今医馆的门庭就如同这冬日一般冷清。 很快,路上敲锣打鼓的热闹起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谁家恰好也选在这天娶亲。毕竟选这开业日前还让爷爷算过,确实是个宜开张、娶亲的黄道吉日。 那马蹄声与锣鼓声越来越近,却没有远去的意思。叶问今抬头见着马车上的人才记起有这档子事儿。 蔚忻忻说要给她送开业礼的! 她的好闺蜜此时正在马车里笑着看她呢。马车稳稳停在她家的门口,蔚忻忻一下子跳下车来,招呼着随从把布匹都搬进去。 见着人不停地把布匹往她家里送,叶问今道:“太客气了!你能来我就够开心的了。” “客气什么!我今个儿来可是看毛病的,若是没看好,这布我全带回家,一匹都不给你留。”她大咧咧地拍着叶问今的肩。 那一队的锣鼓在门口响了一刻钟,闲在家无事的大哥大嫂便晃悠出来,瞧瞧是哪家小娘子大喜,想要讨个彩头。 又见着有马车来送布匹,更误会是娶亲,这下人越围越多。 “你们先回去帮娘的忙吧,一会儿我自个儿走。”蔚忻忻将随从打发走,车夫一挥马鞭便远去了。 蔚忻忻见围观人众多,眼珠子一转,立马捂着自己的右脸哀嚎起来:“哎呀,叶大夫,我的牙好痛!那是一宿没睡好觉啊!你快给我瞧瞧!” 周围的人本就汇聚来看热闹,不知发生了何事。听这姑娘嚎一嗓子,才发现这儿新开了个医馆。 叶问今一愣后轻轻弯了弯嘴角,当下也会意了。这就麻利地洗手,戴上自制的手套、口罩。 蔚忻忻就乖巧地躺在藤椅上,由着叶问今替她系上围巾。 看诊时,叶问今像是变了个人,处处透露着一股认真劲儿。戴上口罩后,那双眼里甚至透出些老成,叫人不敢怀疑。 她从器械盒中拿出口镜,扒开蔚忻忻的口角细细看着。 右侧下颌尽头的智齿稍偏颊侧,大半部分长出,不过尽头的一小部分还埋在牙龈里。上颌也略偏颊侧,但比下颌的位置正些。 前几日粗略地看过,今日有了器械后便看得更加清晰。下颌智齿周围的牙龈已经开始微微发红,看这情况过不了几日便会开始疼痛,尽早处理为好。 爷爷早就将麻沸散备好放在小罐里 ,一罐是一人份的量。只要用棉球沾取敷于皮肤或粘膜表面即可。 就取麻沸散的功夫,医馆的门口已经汇聚了一圈邻里。谁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看牙的,更没人看过现场拔牙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半条宁同路的人都围了过来。 连张正平见着门口罕见的盛况都忍不住闻讯而出。先前他没有问叶问今这器械是作何用的,看这图纸,估摸着是做些精细活,类似雕刻一类的工作。 还是昨日里荣丘与他们说徒孙要开医馆,这才知道是用来治病的。他光知道有用梅花针针灸的,却想不出那些笨重的铁器究竟要怎么治病救人。 张正平在人群最外层也是及其显眼的,他比常人高出大半个脑袋,因此可以看到医馆门口。一旁的荣丘和师叔们却是被挡了个严实,一丝都看不着了。 叶问今见着这么多人围观也不忐忑,只在心里佩服蔚忻忻。 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对怎么打广告是真轻车熟路、信手拈来,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对此颇有头脑。 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好朋友,不知多久才能迎来第一位患者。 敷了麻沸散约五分钟后,叶问今用镊子将其取出丢在一旁的木桶里。这木桶是专门为了收集医疗垃圾准备的,毕竟沾染了患者的血液,随意丢弃引起不好的后果是极为麻烦的。 “我们这就开始拔牙了,如有不适,便与我示意,我随即停手。”见着蔚忻忻点头,她才去盒子里拿器械。 “这小妮子行吗?细胳臂细腿的,我看不得行。”一大娘手里挎着菜篮子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