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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今处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被这样一提醒才察觉自己眼里早已溢满泪水。 她握紧拳头,直到爷爷抚着她的背她才缓过劲儿来。她定要这畜生付出代价。 几人一同熙熙攘攘到了衙门。外头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几个壮汉接亲,欢天喜地地进门,又看到一行人哭哭啼啼的出来。 领头的张正平扭着可恶的王老八,平日神气十足的王老八遇到张正平这样的硬骨头也是只有被降服的份儿。嘴里念念有词:“你会后悔的!县令可是我亲舅舅!” “呸,你个打老人小孩儿的畜生!我是你亲大爷!”张正平腕上一紧,王老八发出惨厉的嚎叫。 听到要去衙门,邻里乡亲来劲儿了。 “这打铁老魔还是厉害,连王老八这样的流氓头子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要我说还是叶问今大夫神通广大,张正平都给她撑腰。不愧是神医这眼红的人就是多。上次那事儿记得不,就是别人想害他们呢。如今这事我看呀也是早有预谋。” “唉,说得和你看过似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这小娘子自己有问题呢?” 几人扭打着一起到衙门内,引得人议论纷纷,早就有人给县令通风报信了。毕竟叶问今医馆离这个衙门不过几百米,那样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衙役。后头跟着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也并未被衙役驱赶。 毕竟判案是可以有旁听观众的,有时也会因为众人的舆论酌情加重或者减轻刑罚,但最主要还是看县令的判断。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劫持我王老八,就你那名号也就骗骗小孩,真当我会怕你!若你敢伤我,看我舅舅怎么打死你!”王老八一边蠕动一边狠狠地说道。 “那便随他处置,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将你的头先敲破。”张正平说道。 县令坐在衙门最高处的公案桌后,靠在椅背上十分威严。两旁站着的衙役整整齐齐,皆是精神抖擞、面色严肃。 叶问今在人群之中,却被衙役精准地揪出来押到了公案桌前。 她的另一边是王老八,二人跪成一排。 县令脸色威严,倒真有官样儿,与上次来看牙时简直不是一个模样。 衙门门口聚集许多人,吵吵嚷嚷各自编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你一言我一语,或刺激或离谱的故事片段充斥着整个衙门。皆是绘声绘色,仿佛若有其事。 还好衙门足够宽敞,不然人群马上就要挤到道路中央去了。 最刺激的故事莫过于说这小娘子是自己想要攀附王老八早就定下来婚约,后来开起医馆又和隔壁的年轻铁匠好上了。这才不愿嫁,后来骗走了王老八的聘金和聘礼,又被王老八当场捉jian,因此才大打出手。 县令也不常见如此混乱的场景,拍了拍案板道:“肃静。” 下头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仍交头接耳地编着故事。 他讲案板又用力的摔了几下,大喊道:“肃静!公堂可是玩乐之地!” 下面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县令居高临下地望着叶问今。前几日只听叶珠说给王老八安排了婚事,没想到竟是那之前坑自己钱的叶神医,自己对她可是念念不忘。 围观人群还有那日威胁自己的张正平,不过被衙役围在门槛外。另一边跪着的是自己的麻烦侄子。见着他们,王彪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又犯了什么麻烦事儿!闹到这儿来! 那张正平后头究竟是何人的?也未曾见过什么达官显贵去正平铁铺。怕不是以讹传讹,该不是骗子吧?自己在溪台镇混迹近十年,若是有贵人驾到,自己早就该照顾着了。自己也算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怕这一名不见经传的铁匠吗? 这么想着,他挺直了脊梁。 这倒霉侄子可真够不让人省心的,原以为他靠着自己的名号随便混混日子也算得过且过。 之前给他寻了个小官,每日不去上班不说,还尽欺负下人。后头居然和自己说不想当官,只想当混混。 这人真是扶不起。自己这么些年没有儿女,就盼着这王老八到时能赡养自己。对他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今日不知出什么事这么大阵仗。不过看着他胸前挂的大红花,大概也就清楚了,毕竟王老八也不是第一次强娶媳妇了。 叶问今那般心性,怎可能看上他? 二人在朝堂上并排跪着。叶问今娇小而清秀,王老八肥胖而油腻。身型简直是叶问今的两倍不止这。 此次叶问今是原告,王老八是被告。 县令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问道:“叶问今,你有何冤屈?” 叶问今回答道:“大人,这王老八蛮不讲理,想要强抢民女。私闯民宅不说还打伤我的爷爷和弟弟,简直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王彪皱起了眉。他光以为王老八只是又想娶老婆,没想到竟出手伤人,将老人打成这个样子,如果闹出人命便不是像从前一般花点银子压过去的。心里一时有一分慌张。 他点点头问道:“王老八,确有此事吗?” 王老八见着自己的亲舅舅,可说是眉开眼笑。连给他磕了几个头道:“大人。这桩婚事可是叶家许了的,哪儿能有悔婚的道理?我的聘礼都被叶家全数收下了,谁能收这样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