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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似毫无异常的朱红色托盘底下竟然藏有至毒之物-草乌粉。 *** 这几天紧闭宫门不出的贤妃娘娘听到院子里一声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她忙从蒲团上起身,匆匆理了理衣裙就出来见驾, “臣妾恭迎陛下。” 顺和帝一脸阴沉的盯了眼屈膝福身的贤妃,回头对跟在后面的侍卫下令道, “给朕仔细的搜。” 贤妃一惊抬头,入目皇上那张黑沉的脸,和那全然陌生的失望的目光,她挺直了身子,颤声道, “陛下!要搜臣妾的琼华宫总要告诉臣妾犯了何罪?” 皇上却一句话都懒的说,甩袖离去。 贤妃娘娘身子摇摇欲坠,已经预感到了一场滔天的大祸在等着自己。 “孙统领,我们主子实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贤妃身边的掌事宫女孙令人走近那侍卫长前面堆着笑打听道。 “微臣只奉圣上之令办事,所有角落全都搜查一遍,都仔细着点,” 那孙统领大义凛然的道,把周围的侍卫都打发了后小声道, “五皇子那边被人抓住了下毒之人,那人招供受贤妃娘娘指使。” *** 齐钧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徐家蕴秀苑。 前日一早醒来还好好的,他就出门办件事,回来时门房就告诉他夫人回娘家了,而且是搬家的架势。 他冲回雅园就见院子里空荡荡的,那大桌子,树上挂的沙袋,木头大架子全部都消失了。 二婶叶氏很是内疚的说道, “她说这桌球要用在新铺子里,那些木头架子她要放到医馆里,我以为你们俩商量好了呢!” 当时欣芮亲自来找她安排马车运这些东西,她也没多想,哪里知道会是这个阵势。 齐钧进了里屋,整个房子因为一人物品的消失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床上的枕头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 齐钧很快飞马到了徐宅,二太太亲自出来见的他,说欣芮不在家,有了上次的独自回娘家,二太太只当两人又拌嘴了,浑没当回事。 他今日一大早又来了,把正准备出门的人给堵了个正着。 看着拦在自己前面长身玉立的人,徐欣芮委实想不通自己眼前仪表堂堂的镇远侯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对他的认知是个雄才伟略的人物,做人自律 ,做事稳妥,为人坦荡,所以那时他受伤痴傻自己才会那么愧疚,想着若是一辈子好不了自己照顾他也是应该,若是好了自己好好和他商量他必不会勉强。 谁想自己竟是看走眼了!一不小心自己还入了套… “跟我回家!” 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齐钧努力柔和了声音道。 徐欣芮一扭头回了蕴秀苑,总之就是他说什么她都不搭腔。 在屡次上当之后她反思了自己,虽然活了两辈子,可智商这东西比起厚脸皮好像不是一个段数,偏自己又心软,一次次的退让让他得寸进尺。 此时,齐钧就坐在外间喝着茶,徐欣芮坐在里间,等自己才写好的和离书干了以后拿到了外面的案几上,冷冷的道, “签字。” 看着那三个大字,齐钧努力压下胸中的暴虐之气,手指轻叩那纸书道, “你答应给我半年时间的。” 一听这话徐欣芮差点忍不住暴走,不行,要忍住!只要一开口,自己肯定说不过他,所以她伸手指了指最后面的日期,那是她查万年历找的,半年后的日子。 齐钧定睛一看,气乐了, “你这准备的还挺充分的,我签了你就跟我回去?” 徐欣芮摇头,她是等着签了字以后就等日期到了去衙门里办手续的,回去怎么可能?她昨日已经和金小米商量好了去江南一趟的。 齐钧抬眼瞪着她,她也回视着他,坚决不退让。 就在这时,孟虎匆匆来到院子里,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齐钧看他一脸的焦急和欲言又止,忙起身走了出去,孟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他刚刚还温和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焦急的问道, “沈大人怎么说?” 孟虎道, “尚书大人刚进宫去面圣,皇上不见,想让侯爷帮着想想办法。” 齐钧匆匆离去,连去哪里都没说,徐欣芮不禁猜测是出了何等大事让他如此匆忙。 直到下晌父亲从衙门回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何事,整个人都吓呆了,然后就是无比的庆幸,幸好自己从未进过皇宫,不然那草乌栽在自己头上可就百口莫辩了… *** 徐宅和沈尚书府相隔并不远,齐钧打马很快就赶到了,匆匆赶到书房,就见外祖父和三个舅舅都在,俱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齐钧沉声道, “外祖父,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尚书皱着眉道, “在一个宫女房里的花盆里搜出了新鲜乌头的块根,那宫女已经自尽了,现在罪证确凿,辨无可辨,皇上连我的面都不见,怕是认定了是贤妃娘娘下的手。” 沈尚书的次子不忿道, “如此明显的一石二鸟的手法,得益者是谁显而易见。” 沈尚书的长子无奈道, “我们能猜到皇上如何想不到?只是现在那乌头都搜了出来,就是明知是栽赃也得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