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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面色未如声音般轻,也丝毫不冷漠。她只觉得出奇地...顺利。 之前不确定,但是谢肆初此番表现,这是知道藕荷在何处? 若是谢肆初真的帮她寻到了藕荷,看在谢肆初如此有用的份上,她愿意稍稍对他宽容一些。 留个全尸。 谢肆初沉默了,但是也知晓,他不可能永远沉默。他不愿意骗枝枝,但是更不愿意让枝枝卷入这烂摊子中。 盛家牵涉事情,虽已过去了七年之久,但是还是过于广泛,现今更是有萌发之势。 如今朝堂之上,皇帝和太子呈现剑拔弩张之势。翟相之事,借刘畅,太子将了皇帝一军。 但到底,从未动摇根基。 真论起来,若此时谋反,太子胜算仅有一成。皇帝当年,也是在多方势力中夺得帝位。 原先只是一位不受宠的皇子,隐忍多年,在先帝驾崩后,通过几近狠绝的宫变,夺得帝王之位。 自皇帝上位以来,国泰民安,百姓富足。海晏河清,四周蛮夷不敢来犯。 太子如今的玩弄权谋,在皇帝眼中,当如过家家一般。虽皇后母族势力雄厚,却也难以从根基撼动。如今之细细谋划,也不过是皇帝放任之举。 但如今朝堂诡谲,定是有什么突破口,是他还未发现的。 原欲与太子合作,但是太子既不守承诺,伤害枝枝,他便是要另寻路径。 他得完完整整护住枝枝。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随即轻声哄到:“在下不骗枝枝,以后都不会了。” 楚映枝满意地点头,说道:“上次来淮安时,遇见了藕荷。虽然藕荷不承认,但是我怎么可能认不出藕荷呢,明明就是她,她就是在淮安。但是昨日我再去时,藕荷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有些担忧藕荷...” “你说,藕荷现在还在淮安吗?”楚映枝轻轻的问。 短暂地沉默过后,谢嗣初终于是无奈搂紧了怀中的人,答道:“在,盛稚在淮安,她没事。” 有事的,是我的枝枝。 楚映枝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浅笑着问道:“你知道藕荷在何处,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谢嗣初没有犹豫,轻轻摇头:“枝枝,在下的确知道盛稚在何处。但是暂时不能带枝枝前去相见,她在淮安,昨日不现身,便是不想见到枝枝。” “枝枝告诉我,为何要去见盛稚?”随即沉声补了一句:“盛稚身份特殊,若是被人发现,她未死在那场流放途中,而是在这淮安隐居多年。枝枝,盛稚会有危险。” 这明显“威慑”到了枝枝,她轻轻低着头,有些委屈,轻声呢喃道:“我...只是很担心她,我就是去见上一面,一面,都不可以吗?” 谢嗣初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顿时顿住,他的手轻轻握紧,怀中的人左右蹭着他的衣襟。他的心在这一刻都被软化了,口中的拒绝之语,斟酌了几番也未能说出来。 他好像,真的拒绝不了枝枝。 于是他无奈笑笑:“枝枝,只要见上一面,便是够了?” 枝枝眼眸瞬间亮起,不断点头。 谢嗣初温柔看着面前乖乖的枝枝,心中的底线也一退再退,最终也是不忍心说道:“那枝枝答应我,只能看,不能说话。” * 待到三日后,楚映枝才明白谢嗣初说的是何意思。 她看着谢嗣初递过来的小厮衣裳,面露难色,最后小声地抗议:“丫鬟的衣裳不行吗?若是你那边没有,我这边问清荷要一套新的。” 谢嗣初一反常态,摇头拒绝:“不行。”看着枝枝脸上蒙上一层雾气,只觉得这娇气可爱极了,轻声哄道:“枝枝那日答应我了的,我会让枝枝见到盛稚,但是枝枝要乖一些。” 楚映枝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转圜。 先前是她对盛家之事,了解并不多,故而行事有些鲁莽。谢嗣初这一出,倒是提醒了她。父皇之谋划,可能比她想之更早。 盛家之事发生时,她年纪尚小。在宫中亦无自己的消息来源,所闻皆来源于宫内传闻。但是即便是在规矩森严的宫中,盛家事情的闲言碎语,依旧在宫中流传了很多年。 这背后,一定有势力在暗中推动。故而盛家之事,定不如表面如此简单,应当是牵涉到了其他的东西。 此次来寻藕荷,也是因为此。 虽然安公公称自己寻到了三圣令,便将往事一一告知。但是即便是虎圣令在谢嗣初这,她可以轻松拿到,主令却依旧不知所踪。 她必须要做一些另外打算。 藕荷在这淮安,且不愿与她相认。她曾想过是因为父皇的原因,但是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藕荷自小同她一起长大,彼此再了解不过。 若是藕荷真的怨恨,在她走进铺子那一刻,她便该生命危矣,如何还能得到那一只玉簪。 思及此,她乖乖点头,拿过衣服,将谢嗣初推出了门。 谢嗣初一脸无奈,随后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楚映枝望着门外谢嗣初的背影,手摩挲着托盘中的衣裳,嘴角轻轻挂起笑。 虽然这衣裳外面看着普通,可是触摸起来,料子却是极好的,应当是谢嗣初这几日特意去定做的。 她垂眸,唇轻扬,又是想到了那条大黄狗。 那条冷宫的大黄狗,只会在她路过时,乖巧摇尾,算起来也无太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