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死磕在线阅读 -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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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别,兄弟两个天高路远。许湛研究生毕业直接进了远油总部,一步一步爬;冯克明结了婚,在凌海创业,至今莫斯车行六家连锁。

    事业有成?冯克明觉得自己只能算谋生,而许湛,必须是理想远大。

    上楼进了处长室,这是冯克明第二次来,还是忍不住再参观一下这转角通透的大办公室。

    远油是大企业,虽然处长听起来不算大,可是远油华东最大的专业部门就是工程部,掌管了华东六省一市的招投标和所有项目管理,这个职位从来都是华东大区领军人的备选。老领导现在已经快到了退休年纪,这个时候许湛提前从总部空降,这个意思,不能浅。

    “明子,来,喝茶。”

    冯克明转回身坐到沙发上,看对面许湛沏茶,深深吸了一口,“老许,”

    “嗯,”

    “我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是什么好niao。

    第4章

    早没话了,每天回家都像上坟。

    这是冯克明对自己的离婚陈述。这个结果,许湛说不上意外。看他的精神状态很好,饱满、知足,眼睛里充满光亮,而眉头,不过是皱起来配合这个话题而已。

    这种样子,许湛见过。一个男人主动提出离婚、抛妻弃子,只能有一个理由:他已经有退路了。

    曾经沧海白月光也终究不过一颗蒸干的剩饭粒。更何况,还不是。

    苏静,当年在许湛宿舍偶遇冯克明,小女生对魁梧的装甲兵哥哥不可避免地一见钟情,以凌海富二代千金的身份一路倒追。只可惜,她爱他,她老爸却始终不买账。这么多年,冯克明白手起家,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起伏、艰难、立足,苏静始终跟着他。

    现在,依然跟成了坟头。

    许湛听得很平静,第一次有这种经历,远在十四岁那年。

    那天,父亲起诉离婚,母亲割腕。许湛奔去医院,站在冬天的第一场雪里,看脚上的白球鞋被慢慢淹没。

    没人知道这天他在冬季越野跑了全校第一,超过了彪悍的冯克明,只在mama虚弱的一句“你爸爸还是走了”的解释里看了一晚上的雪。

    听说,那个夺走爸爸的女人叫迟芳华。

    婚姻,本身就是个用来消磨的骗局,以峰值期多巴胺的副产物不安全感开始,而后疲于绑定,直到面目全非。

    人的本性、欲望,哪个都不是那个小红本能约束得了的。

    时隔多年,发小再述,品起来还不如这口泡淡了的茶有味道。

    庆幸的是,冯克明和苏静没有孩子。这可能是这件事让两个人重获自由后的又一个好处。算是圆满。

    ……

    十二月,在反复几次海上暖流后,凌海正式入了冬。

    长风工程预案启动,作为大业主方的远油集团公开招标,项目介绍会在万豪会议中心召开。

    这次招标,许湛力主将邀请函发给了业界近几年崛起的一家私企E。这家公司早年在国外起步,主攻现场施工管理,站稳脚跟后回到国内转设计,做过几个水准极高的项目,业界盛赞。

    长风属于远油近十年来最大的重头项目,不能成为试验新鲜血液的场合。成本是许湛最需要谨慎的,而专业又是远油最不能妥协的地方。E缺乏国资项目的经验,远油长风虽然不是这个级别,却有一样苛刻的标准,反对几乎是一面倒。

    留给他的选择不多,在与设计院专家反复咨询下,许湛顶着压力发出了这张邀请函,在E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们也许很意外,但是绝不会飘飘然。既然来了,一定会全力备战。入围与否,都是打开了缺口,引进民营企业的技术力量是许湛的改革方案之一,不动不行。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他们的发言权,剩下的,让专业人士做自己的事,能不能打,就看他们自己了。

    会议中二十分钟休息,许湛快步出到旁边小会议室去处理几个电话,返回来,忽然瞥见楼层对面的沙发区坐着位老先生。

    陆又其。

    老先生年近七十高龄才从C大正式退休,不再授课,不过还是受聘于凌海设计院为首席顾问。对这位老先生,许湛当年在京城时就曾经打过交道,听过他的课,也算门生。

    看老先生在揉腿,许湛赶紧走过去,“陆老,您感觉怎么样?”

    陆又其抬头,“哦,是许处长啊。”

    “这学生怎么敢当。”许湛蹲下//身,“怎么,腿不舒服?”

    “没什么,天气忽冷忽热的,坐久了有点乏筋,活动活动就好。”

    “我来给您按摩一下。”

    “哦,不用不用,我揉了揉,好多了,起来走走吧。”

    “好。”

    扶起老爷子在休息区慢慢踱步,两人聊着刚才会上的话题。眼看着休息结束往回走,陆又其忽然说,“正巧有这说话的机会,我倒想起件事来,想向许处长打听一下。”

    “陆老有什么话您尽管问。”

    “我们专业每年都给远油送人,今年好像有些意外,远油是有缩减校园招聘的计划么?”

    “校园招聘一直都是人事和培训在做,不过据我所知,因为有几个项目要上马,今年没有缩减反而扩大招聘了。陆老您的弟子我们求之不得,有多少要多少。”

    “许处长过誉了。”陆又其闻言笑了,“师生如父子,曾经倒还好,如今年岁大了,难免关心。听说他们有一个没考上,我当时正在国外做交流访问也没细问,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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