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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胥心中慌张,他勉力镇定下来,不敢耽搁时间,立即凑近了望沈浓绮的面色,只见她脸上的红润恢复了些,除了唇色依旧发白,其他并瞧不出多少异样。 “取一块丝帕来。” “哦哦,好。” 袖竹六神无主下,并未察觉到他的语调中的颤抖,颤颤巍巍着,从袖中抽出块丝帕递了过去。 周沛胥接过那块薄如蝉翼的丝帕,覆在了沈浓绮纤细如雪的皓腕上,伸出指尖搭在丝帕上,开始皱眉凝神把脉来。 脉象柔和有力,节律齐整,脉势和缓,不浮不沉。 啧,这分明,乃无症之脉…… 正在他觉得诧异时,脉象乍变!变得极细极软,似有似无! 周沛胥脸上流露出疑惑,这脉象之怪异,乃平生之罕见。 他医术虽精进,却不敢大意,妄下决断。 他想到,方才席上的佳肴美酒,他也是尝遍了的,若真是这筵席中被下了毒,那为何只有沈浓绮怄了血?而他却平安无事? “除了方才宴上的东西,娘娘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用过什么?去过何处?可说过身上有何不适?” 袖竹仔细回想,“近来娘娘都在宫中静养,不曾去过哪里。穿的戴的用的,都是以往的旧物。” “至于吃食上,自从校场坠马之后,娘娘的食欲一阵有一阵无的,所以并未向御膳房传膳,皆 是在景阳宫的小厨房单做的。今晨用了碗莲子百合粥,和三块白玉糕,便再未吃过什么了。” “娘娘最近除了头疼,倒没什么其他不适。 只不过每每在喝过御药房送来的中药后,说几句浑身乏力、有精疲力竭之感罢了。对了,娘娘老是说那药苦,今晨喝剩下半碗还未曾倒掉呢。” 周沛胥迅速觉察到了这其中的怪异,“将那药端上来。” “是。” 袖竹听了吩咐,立马将药送了来。 黢黑的药汁,乘在碧绿的牡丹凤尾琉璃盏中,在窗櫞射入的日光下,散出些诡谲多变的光芒。 袖竹道,“大人可是怀疑这药有蹊跷?但这药可是皇上过问,御药房院首张宾亲自开的药方,绝无可能会出错的。” 周沛胥并未置可否,只接过琉璃盏,先用银针在浸在药汁中试毒,过了半晌,银针未黑。 又将琉璃盏中的药汁轻轻摇了摇,凑近鼻尖,闻闻药香,果然觉察出了一丝异样。 这药香闻着,并无致命的风险,所以他干脆端起药碗,浅尝了一口。 过了半晌,他才沉声道,“毒被下在药中,轻易不可察觉,幸在毒量轻微,未酿成大祸。” 皇后中毒,毒被下在皇帝亲自关照过的药中,在首辅参与的筵席上东窗事发。 关于此事的时间、地点、人物,发生得都太过巧合。 集齐以上两个条件,就足以令人乍舌,引起后宫朝堂一阵动荡,更何况是三个条件皆撞在一处,若是处理不当,必定要震惊朝野。 后宫、卫国公府、顺国公府、文臣武将,定然全部都会被牵扯进来,不知要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咳咳咳……本宫这是怎么了?” 此时,轻纱窗幔间,床榻上的美人轻咳出声。 她凤眸惺忪地睁开眼,额间渗了些密汗,眉尖轻拧着,眼中带着不知所措和淡淡的哀愁。 “呜呜,娘娘,您终于醒了!首辅大人说您中毒了,好在毒量轻微,尚无大碍!”站在一旁的袖竹喜极而泣。 周沛胥见她醒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如竹挺立般的身姿倾上前了些,关心道,“娘娘感觉如何?” “嗯。倒是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沈浓绮本就是装晕的。 方才若是周沛胥说出刘元基哪怕一处不好,她都会将刘元基的狼子野心倾吐而出。 可周沛胥没有,所以她才狠心咬了舌尖,逼出了几滴舌尖血,以图缓缓揭开真相。 后来发生的一切,皆在她意料之中,直到待周沛胥查验出毒药,她才佯装清醒了过来。 “娘娘,兹事体大,臣这就去回禀皇上,让他彻查此事!” 刚装晕醒来的沈浓绮,差点被周沛胥这句话,震得真晕了过去。 ? ?禀告刘元基?好让刘元基知道,她已察觉他下软骨散之事么? “大人且慢!” 她急急撑起半个身子,扯住周沛胥的衣襟,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一霎那制止出声。 周沛胥低头,直直迎上了她的视线。 透窗而入的半缕阳光,极清浅地照在她耀如春华的脸上,那双传神灵动的杏眼染上愁意,淡浅的眸中尽是哀求,想极了山林中正被猎杀逃命的小鹿。 周沛胥脑中瓮地一声,又坐回了塌前那黄花梨木绣凳上。 沈浓绮是真的要急哭了。 她心中也知,着实怪不得周沛胥想要去知会刘元基一声。 毕竟无论是谁家的妻子出了事儿,第一时间想的,定然是要告诉她那丈夫一声。 更何况她和刘元基,在外人看来,还那般的“鹣鲽情深”。 可沈浓起总是要像个办法拦住才是,她急计道,“首辅大人切莫将此事去叨扰皇上。” “皇上近来日日在勤政殿温书练字,熟悉政务,忙得衣不解带、寝不沾榻,据说已经许多时日都没睡过好觉了。本宫、本宫实在是心疼不已,万不想让他为这些琐事cao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