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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3节

    原主就这么的怀揣一张可怜巴巴的休书,半死不活的被抬上了一辆青布骡车,滴溜溜的拉着出了城,送到了渣继母的庄子上。

    再然后,带着病体又无人医治的原主被丢弃在满是尘土的偏院,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不说,夜半三更的,还亲身经历了蒙面人袭窗进门的恐怖事件。

    要不是原主听从父命,嫁人后一直隐藏了自己力气大的事情,她就要被有心人得逞,被人污了身子清白,而后被钉在耻辱柱上,搞不好还要被世人唾骂。

    可就是这,哪怕凭着一口气连夜逃了,原主也没能躲过噩运,最终枉死在荒山野岭子上,被自己得了便宜。

    于梵梵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不来,可怜的原主,怕是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最终会落入四眼的肚腹去,在这个世间最后什么都没能剩下吧?

    得了原主十八年来的全部记忆,于梵梵既同情原主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毕竟曾经在边关的她是多么的肆意飞扬,怎么进了公府后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被人冤枉欺负都不知辩解,不知反抗了呢?

    即便是乍然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原主伤心难过心如死灰,可都说为母则强,原生有了儿子,哪怕为了那可怜巴巴的小包子,她都应该要坚强奋起,不该如此向命运低头呀!

    梦里见着的这一帧帧画面,望着完全没了往日自信潇洒的原生一脸憋屈窝囊样,于梵梵气的拍桌骂娘。

    “搞个毛线,你丫的有武力,有家私,有儿子,丈夫虽然对你不亲热,可你好歹也是正妻夫人啊,你怕个毛啊,嘴巴说不过,难道你拳头还打不过,你倒是上去干呀,干他娘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哪怕自己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并没有看过什么劳什子的女训女戒,还有什么七出,但是身为小说常客,她怎么记得古代还有七出三不去呢?

    她想想啊……对!

    有所取无所归不去;

    与更三年丧不去;

    前贫贱后富贵不去;

    按照原生这样的情况,三不去中她就占了两条呀!

    也就是说,原生完全有理由、有底气不接受那鸡(继)婆婆代子休妻写下的休书,可以不认账的呀!

    于梵梵的心里闷闷的很不是个滋味,骂过后冷静下来,回头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对。

    “罢了罢了,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没亲身经历过你的苦楚,兴许眼下说的都是风凉话,兴许是换成是我,我还不如你做的好呢,余繁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被梦中记忆气的清醒过来的于梵梵举天发誓,郑重跟原主道歉,而后继续道。

    “不过余繁璠,我于梵梵既然占了你的身体,就是我欠了你的,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你放心,你的委屈你的仇,我会替你慢慢讨,好好报,你的小包子我也会帮你好好照顾,你放心的去跟你的父母亲人好好团聚去吧……”

    第4章 下山进京讨公道

    于梵梵是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清醒过来的,身边还有一条发现她清醒的动静后跟着醒来,时不时瞄她一眼,嘴里还在不断发出不安疼痛呜鸣的四眼。

    “四眼,你要乖,以后跟着jiejie混昂,姐带你走四方,天下到处浪!”,当然,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她得先处理好了才成。

    受了人家的身体,都跟人家原主保证过了,所以原主的那些委屈仇怨,她得帮原主去讨回来才成。

    那话怎么说来着,欠了的债始终是要还的不是?

    把杂乱的头发用手抓吧抓吧捋到脑后,随手扯了跟藤蔓绑好,仗着力气大,不顾四眼眼中的忌惮,于梵梵嘿哈一声,弯腰抱起退残了并不能动的四眼,望着茂密葱郁的山林回忆了一番,抬脚就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昨日她逃上山时的羊肠小道。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于梵梵幸运的发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

    溪水清凉透彻,把四眼往边上干燥的地面一放,于梵梵走到溪边打算先洗漱洗漱,顺便采点药给四眼换上,另外自己这具身体也得吃点药跟补品好好养养,当然这都不急,眼下就摘点应急有用的草药,溪边捡了块圆润的石头砸吧砸吧,该敷的敷,该嚼的嚼。

    一番捯饬,安顿好了四眼,自己也嚼了一嘴苦巴巴的草,仗着脑中过硬的草药知识,于梵梵还苦中作乐的在溪水边扒拉到了些甜根甜了甜嘴,接连吃了一小把子,于梵梵边咂摸着嘴巴,一边揉着空荡荡的肚子,杵在小溪边再度洗漱起来。

    她这会子倒是有功夫借着清凌凌的溪水,上下左右的打量自己眼下身体的模样长相了。

    还真别说,原主长的不赖。

    身体年轻有活力,长的挺水嫩的不说,脸还是自己比较喜欢的那一款,怎么说呢,有点像上辈子赵丽颖与赵思露的集合版,小脸还带着点婴儿肥,不过皮肤有点暗黄,不似两位赵大美女那般白嫩。

    这模样,比上辈子只有小清秀的自己可强哪里去了,自己赚大发了呀。

    于梵梵对着溪水嘿嘿嘿的傻笑了半天才满意的收回思绪,望着前方渐渐露出模样的村庄农田,望着远方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却带着让原主害怕的庄子,于梵梵眼里闪过冷芒。

    再回头看向身边呜咽的四眼时,于梵梵叹气:“四眼啊,姐眼下得去干一件大事,你缺胳膊瘸腿的,姐带着你也不方便,所以,嗯,只能先委屈你下下了昂。”

    四眼:本英明神武的狗子会这样到底是谁的锅?

    可怎么办呢,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回应于梵梵的是四眼期期艾艾的愤怒低吼,于梵梵毫不在意,上前抱着四眼继续出发。

    这会子天真的还早,庄子里的人也才陆续起来准备做活。

    于梵梵靠着原主的记忆避开人,在成功的摸回到了,原主被关的那栋两进青砖瓦房的大院子里之前,成功的把四眼安顿在了院子外的杂草丛中,临了还不忘了拍着四眼的狗头,叮嘱交代四眼乖乖哒等着自己回来表乱跑,于梵梵这才满意。

    拢了杂草把郁闷的四眼遮盖严实,拍打了拍打身上的草茎,成功的避开院子里头陆续起床忙碌的管事仆妇,摸着饥肠辘辘一直抗议的肚皮,于梵梵果断的先摸到炊烟袅袅的厨房。

    仗着本事,靠着胆大心细,弄了点动静把厨房忙碌的两人引走,于梵梵成功的偷到了些食物喂饱自己,又贴心的给四眼窝藏了点储备粮,于梵梵才转身离开。

    于梵梵回来,本是打算她找两钱,然后好坐个车回京都去讨公道的,毕竟这是京郊,到城里可远着呢,来的时候都走了大半日,若靠自己眼下这身板用十一路去丈量土地?

    她于梵梵又不是傻子,她才不干。

    又想着去看看昨晚上夜袭的那些混蛋眼下怎么样,还在不在?到底死了没?

    于梵梵干脆悄悄循着记忆摸回原生落脚的屋子,到了以后潜伏观察,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落下,更不要提昨晚那些个人了。

    于梵梵就纳闷了,自己活生生的一大活人都丢了,庄子里为何还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难道那些家伙失手后就不紧张?不怕上头的主子找他们麻烦晦气?

    可怜现代人于梵梵哪里知道这些古人的心思?

    她一个被夫家休弃了的弃妇,还是个孤儿,没依没靠的还病着,夜半三更的拖着病躯逃离出庄子,外头荒郊野岭的,某些人啊那是料定了她不死也残,而且即便侥幸完好的活着,她一个半夜走丢的妇人,谁知道她干什么去,又遇到了什么?如此即便完好,哪里又还有名声在?

    高门大户讲究着呢,像这样的弃妇,绝没再回他们公府的可能,于是,蝼蚁尔,无所谓啦。

    当然了即便于梵梵知道,眼下自己也没工夫顾上这些,她忙着呢。

    既然没人,于梵梵也胆子大,一不做二不休的摸到了原主落脚的屋子里,检查了下房间,而后发现,原主的家当少的可怜,于梵梵傻眼,很是唏嘘原主的倒霉落魄。

    也是,原主被送出来的时候人病着,加之被休,惊怒交加,人迷迷瞪瞪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拍了封休书后就被人空手打脚的送出了门。

    所以咯,不要说银子,就是铜板子,自己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一枚。

    不过好在,于梵梵想到,原主离开的时候身上还是有金银首饰啥的,那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两座婆婆山,估摸着是好面子吧,那时候并未除去原主身上的衣服饰品,这倒让原主还有点后路,只可惜到了这庄子里后,庄头婆娘就红了眼。

    就眼下自己身上除了这身衣裳,那些环佩叮当的,想必都在庄婆娘的屋里吧?

    不行,她得去拿回来,最起码的,即便找不到她也得先弄到坐车的钱呀。

    长在新世纪,身为一名不靠男人就能活的潇洒滋润的新时代女性,如今还身怀原主一直不敢冒头使用的巨力在身,她于梵梵怕个毛呀,胆子忒大。

    在庄院里又是一番摸索寻找,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霉运走到了顶点后突然时来运转了?居然还成功的让她摸到了庄头婆娘的屋里。

    屋子里仔细翻找半天,原生那些值钱的环佩叮当没找到,估计是那些玩意对庄头婆娘来说太贵重,所以藏的特别严实,可怜于梵梵这没藏钱经验的小白,居然硬是没摸到东西在哪。

    第一次做贼,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要一直留心外头的动静,于梵梵没敢多呆,神奇般的摸到炕上内角的一个匣子,直接暴力拽开上头的小黄锁头后,于梵梵发现,匣子里居然是三个小银锭子,并好些个银角子。

    顾不上细数这里到底有多少银子,于梵梵果断的抱匣子一夹,立马跑路,沿着原路返回,翻墙出去,临走还不忘了回草丛里带走她新收的小弟四眼,直到避开庄子上的人,撒丫子跑出了好远,确保不会被人发现,追兵一时半会也追不上后,于梵梵才寻了个路边的避人的树荫,很是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树墩下,先给四眼喂了点食物,而后就盘腿轻点起自己的战利品来。

    “嗯,这是十两一个的银元宝,这银角子,嗯……要是原主的记忆没错,姐没估计错的话,大概也就一二两或者几钱重吧,这么看的话,一个,两个,三个……乖乖,加上三个十两的银锭子,这匣子里少说也有四十几两银钱,好大一笔财呀!

    我瞅瞅,嗯,按原主记忆里的看,西北普通富裕农户五口之家,一年花销不过四五两之余,乖乖来哉,看来这庄头夫妻俩也是能人,挺能生财有道的呀!”

    于梵梵不住的感慨着。

    心说要是自己的记忆没错,似乎曾经学历史的时候,课本上都说了,人家李鸿章一年的俸禄,从一品的文官不过一百八十两,禄米180斛而已。

    当然,背后的养廉银是多少自己不记得了,可这小小的庄头夫妻,还是奴身,炕柜里随便就放着一匣子近五十两的银子,这绝对是两只大硕鼠呀!

    于梵梵摸着匣子,心里对打上成国公府去讨公道,要赔偿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她觉得不狠狠为自己要一笔赔偿,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人身伤害费,外加讨回嫁妆来,这都对不起自己呀!

    果断的把匣子往胸口一揣,于梵梵抱着四眼,艰苦的行进了约莫五里地,抵达了离着庄子最近的小镇后,硬是花了二两银子的高价,大车店走一遭,租了辆骡车,买上干粮,抱着蔫了吧唧的四眼坐上骡车,在车夫高亢的呵骡声中,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了。

    次日京城,成国公府。

    后院养宁堂,出身安郡林氏嫡长女,十五及笄就嫁给了老成国公谢炤仲,如今在成国公府依旧宣威的老祖宗林丽晴,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才将将起,外头的一直候着的贴身嬷嬷就微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第5章 说曹cao曹cao就到

    视线滑过一屋子的婢女,走过这些朝着自己含笑致意,主动让出道来给自己走的丫头们,赵嬷嬷暗暗满意点头。

    紧走几步便看了到了卧房里头,那张她家主子陪嫁来的超大雕花千工床上,自家主子已经起身,被两贴心貌美的大丫鬟并四个二等丫头环绕着,背靠着俩华丽引枕被贴心服侍着,正微微低头,不紧不慢的喝着大丫头捧到唇边的水漱着口。

    赵嬷嬷两步上前,站在大丫鬟主动让出来的视线空隙连忙行礼,怕惊着主人,赵嬷嬷声音不由压低,语气却清晰,全身由里到外的带着虔诚与恭敬。

    “启禀老夫人,夫人并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家里的小爷、姑娘并两位表姑娘都在外头候着,等着跟老夫人您请安呢。”

    床上的老太太咕嘟两下,把嘴里的水吐到边上大丫鬟捧着的银瓶里,这才抬头,任由边上另一个貌美大丫头捏着干净的绢帕给她擦了擦嘴角,鼻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威严的嗯声。

    待到丫头拿着热帕子给她擦了手,老太太这才朝着下头依旧恭敬候着的赵嬷嬷一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让他们都到厅上候着,我这就起了。”

    “喏。”,赵嬷嬷应声退下,老太太这才又招呼着身边的丫头:“琉璃你来给我梳头,今天我要戴那颗红宝石的抹额。”

    “喏。”

    恭敬的退出寝室,赵嬷嬷转身越过雕花隔断,步入外头带着大炕的暖阁时,还能听到寝室里自家主子威严的声音。

    直到穿过靠窗的大炕,赵嬷嬷抬手掸了掸身上因着刚才的躬身行礼而略略褶皱的衣衫,而后挺直了腰板,一把掀开珠帘跨出了暖阁。

    步入老夫人会客的大厅,绕过厅内金丝楠木的待客座椅,一脚跨出了待客中厅的门槛,赵嬷嬷脸色瞬间转变,挂上满满和煦的笑容看向屋外廊下,那一坐两站的三位夫人,以及落在廊外恭敬垂头候着的一干府中小爷、姑娘并表姑娘们。

    赵嬷嬷圆脸带着笑,快步上前招呼着,“夫人并二夫人三夫人请随老奴来,老夫人体恤各位,让三位夫人并各位爷跟姑娘们,都随奴婢进厅内等候。”

    坐着的是三年前新晋的国公夫人,也就是于梵梵嘴里那所谓的恶毒鸡婆婆(继婆婆)。

    国公夫人李佳虞微微低头,快速压下眼里不忿的冷芒,心里暗骂一句老不死的,轻松抬手,示意贴身丫鬟上来扶她,站起来后轻掸衣袖,而后看向赵嬷嬷莞尔一笑,“辛苦赵嬷嬷了,劳烦赵嬷嬷带路。”

    随着她的起身走动,身后两位站着的夫人,也在各自的丫鬟仆妇的服侍下,跟在于梵梵的鸡婆婆身后,领着院子里一干小爷与姑娘们,随着赵嬷嬷走入中厅。

    按照身份地位依次陆续在厅内坐下,赵嬷嬷示意丫鬟们上了茶点,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在鸡婆婆的心里把这个一直跟自己作对,一把年纪都惦记权势不肯放权,一直牢牢掌家的老不死翻来覆去的咒的要死的时候。

    别看年纪老,其实身子骨贼老好,腿脚也贼老好,满头银霜的老太太,打扮的倒是珠光宝气的老太太,也就是成国公府的老祖宗,一声雍容华贵的被俩貌美的大丫鬟搀扶着,缓步从暖阁徐徐走了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架势摆的老大,白胖模样的老太太被扶到上首坐下,这才半眯着眼,顶着一副弥勒菩萨的慈善样,等待着下头的晚辈们跟她请安,端是高高在上,嘴里却异样的‘和蔼’。

    “都说了你们事情忙,无需日日都来跟我这把老骨头请安,每逢初一十五的来看我这老家伙一看就好,其他的日子只管忙你们自己的去,偏你们不听,日日都来……”

    这话一出口,下头低垂头颅行礼的媳妇儿孙们,那纷纷压低让旁人看不到的脸孔上,都各自挂满了各色的表情,有惶恐,有鄙夷,有冷笑,有孺目……

    “老祖宗您这是哪里的话,孙儿们喜爱您,每天想念您,想亲近您都来不及,怎能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