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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似的,只爱吃甜。” “大哥哥你蹲下来!” 少年一脸不耐,却依旧转身,看着神秘兮兮捂着手背在身后的小丫头,最后仍旧无奈的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做甚……唔。” 小丫头将红红的野山梅塞进他的嘴里,笑得比花儿还甜几分。 “这就甜啦!” …… 软榻边,尹湄娴静美艳,她早已脱了野丫头般的稚嫩与青涩。 早已不是当年,如今的她经历了太多,变得心思敏感,柔软易碎,小心翼翼的踩在天平上,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所以即便她嫁了自己,她仍旧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沈云疏看得到,她眼眸深处,却仍像当初那般清澈见底,仿佛山中清泉流水,流淌在他的心底。 上一世,在太子行宫看到她时,她已经失却了那份希望与天真。 她就像那些被人踩在地上揉碎了的花瓣,眼底里一片死气。 谁也不知道,那天他面无表情回到府上,当晚便咳了血,他知道,那是怒火与悔恨郁结的血,堆积在他的心中已久,渗透入骨。 沈云疏眼眸中滚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垂眸,掩藏着自己汹涌的情绪,只握住尹湄的手,低头缓缓的吻在她的手心,抬眸静静看着她轻声道,“这就甜了。” 尹湄手心guntang一片,惊得另一只手上的瓷碗差点从她的手中掉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心脏狠狠地被什么撞了一下,心中惊慌失措一片,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我……我将碗送去,你好好休息。” 尹湄落荒而逃,呼吸急促。 沈云疏眼眸深深注视着她略有些狼狈的背影,垂眸笑了笑。 尹湄跑到小厨房之中,放下了碗,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 她从未这样心慌过。 即便是与他洞房之时,她也是害怕居多,可如今这奇怪的感觉……尹湄面红耳赤,小厨房四下无人,她一个人站在药罐子前,轻易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眼眸深邃至极,仿佛装满了整个星空,乌黑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她,声音沉沉,“这就甜了……” 尹湄满脑子都是当时的场景,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头纷乱不堪。 她在小厨房冷静了许久才回了房。 好在沈云疏为了不让尹湄也染上风寒,单独住了书房,尹湄听到这消息 ,心中倒是有几分庆幸。 尹湄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什么庆幸,但总归不用单独面对沈云疏,她便觉得无来由的轻松。 趁着沈云疏养病期间,尹湄让人讨来了一些关于公主与众臣家眷的小道消息,这两日除了给他送药之外,便忙着学些礼仪,临时抱抱佛脚。 沈云疏底子好,一日便好全了,尹湄第二日将药送进去的时候,他已一如往常的坐在书桌旁,目光沉沉的写着什么。 尹湄将药盘轻轻放在了他的桌边,转身便要走。 “尹湄。”沈云疏头也不抬,“你这两日怎么躲着我。” “没有。”尹湄猛地转身,“我近日有些忙。” “忙什么?”沈云疏放下笔,缓缓抬头看她,“因为赏花宴的事情?” “嗯。”尹湄点了点头,“明日便要去了。” “好。”沈云疏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缓缓说,“银子已经派人送给你舅舅,我让人去查了查,徽州老宅已经抵押卖给其他人家,赎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舅舅的腿……” 尹湄上前两步,关切的问,“如何?” “他的腿耽误了医治时间,恐怕有些麻烦。”沈云疏声音是自己都察觉不出的轻缓,“你若不放心,可以先将他们接来京城小住,将腿医治好。” 接来京城…… 尹湄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可沈云疏这样一提,她却异常的心动。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舅舅舅母和表哥了。 尹湄真的好想他们。 “这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尹湄轻声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懊恼,自己这样说,分明就是跟沈云疏表明,自己非常想让他们来…… 果然,沈云疏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犹豫,“不麻烦。” 第二日,尹湄依着请柬上的时间,准时到了公主府。 今日是个好天气,略有些阳光,却也并不灼热,天空中飘着些许云彩,淡淡的遮住了一些日晒,空气中浮动着丝丝缕缕的微风,若是在户外游乐,想必十分舒适。 赏花宴不带侍女,尹湄便将桃花留在了家中,她独身赴宴,心中有一丝紧张,却并没有显露在面上,她将请柬交给门口的守卫,守卫恭恭敬敬为她指路。 黎阳公主府是京城最大的府邸,她极受皇帝宠爱,吃穿用度样样顶尖,但她也极爱炫耀,手头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会想着法儿的让人知道,看到别人眼中艳羡的表情,她便快活。 今日赏花宴,她除了牡丹之外,还有一个好物件儿要给众人看,只是觉得写在请柬上没意思,便神秘兮兮的不让人知道。 如今秦玉君一来,她便有些忍不住,她最喜欢秦玉君这姑娘,大方得体,从不眼红嫉妒,也不与人相争,相处起来最是舒服,也最适合她炫耀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