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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一定还藏在城中,给我搜!” “明天就是祭典了,敢在这等关头给我闹事,找到就宰了他。” 于肖肖望着那些走来红鳞蛇屋内搜查的捕快,脑海里回荡的是刚才小捕快说的,杜九的脸色很难看。 既然难看,就说明丢失的这些证据确实是他最后的把柄了。 之所以还要如期举行,是因为他虽然是村长,但还不够资格凭一己之力叫停祭典的举办。 除非他真的能给出有说服力的理由。 “我丢的是用来毁掉清风的重要证据。”这种话,料想给他一百条命,他也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说。 威胁不是来自杜九,任务真的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时,一道捕快的说话声随夜风落入了于肖肖的耳朵,“这家怎么回事?睡死过去了吗?叫都叫不醒?开门啊!开门啊!不开我就砸门了!” 动静闹到这个份上,屋里仍旧没有回响。 红鳞蛇忽然忐忑起来,望着敲门捕快的方向同于肖肖说道,“主人,我想起一件事。” “虽然那些被麻痹的证人我都将他们搬去了床上,可是这样敲门还不醒的话,他们推门进去会不会发现异常?” 这确实是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但是至多只会怀疑是某个邪祟干的,既然有清风在,祭典应该也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原因叫停。 “我真砸门了啊!”暴脾气的捕快撸起袖子,抬脚一蹬,脆弱的木门应声倒地,震起一片灰尘。 捕快走了进去,拿火把在跟前晃了晃,一边找人一边唤道,“喂,人呢?” “怎么没人啊?” “大半夜的不住家里,去窑子了是吧?” “不可能啊……”红鳞蛇不可置信地看向于肖肖,申明道,“那户人中了我的蛇毒,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才对。” 于肖肖从院墙的缝隙里钻了出去,跑进了门板被踢坏的那户人家,发现真的没有人在。 但奇怪的是床上的被褥是乱糟糟的,显然这里之前躺着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就离开了。 会去哪里了呢? 于肖肖立刻折回去同红鳞蛇讨要中毒那些人的地址。 红鳞蛇和安娜想要帮忙,但是此时大街上都是捕快,擅自离家可能会有被认为是贼人的风险。 不得已,只能于肖肖和一脸不情愿的林雪鸮按照名单挨家挨户去看。 然后果不其然地发现,名单上中毒的这批人,此刻都已不在自己的屋中了。 …… 一夜搜寻无果,捕快们没能抓到贼,还徒添一起失踪案件。 于肖肖和林雪鸮通宵跑遍了偌大的浮世村,哪怕最后林雪鸮与鸟类共享视线,召集了方圆数十里内的猫头鹰帮忙,也没能寻到哪怕一位失踪者的下落。 …… 早晨6点一到,神庙里吹响神乐。 大气磅礴的曲调在整座浮世村的上空回响,宣告着祭典开幕,即将开始正式流程前的预备流程。 尽管闹出了一堆意外,但也无法阻止祭典举办的步伐。 既然找不到失踪的证人,那么为今之计也只有紧盯着会场随时防止意外发生,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此,于肖肖还特意冒着被踩踏的危险,和林雪鸮一道挤在围观的人群里。 其实祭典是有搭建观众台的,只是他们为了寻找证人迟了一步,搭建好的观众台上已经没有了空位。 但好在二人都是邪祟,视力算不上差,凭借动物的身形可以灵活地在人群里移动,挤到前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这样,他们选定了位置,开始观察祭典的发展动向。 到目前为止,流程也才进行到正式版本的第二步,念祝祷词。 在这个流程里,由当前威望最高的庙祝负责站在台子中央宣读。 祷词晦涩,游人们大多听听就好,只有浮世村信徒们才会闭上双眼,十指紧扣,虔诚地祈祷着什么。 于肖肖在祈祷的人群里找到了杜九。 杜九坐在给村中高位者们特意安排的坐席上,情绪很差,印堂发黑,念祝祷词时眉头时不时会皱在一块儿。 但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一有空就叹气、一有空就叹气,只有叹完了气,心口的淤堵才舒服一些。 于肖肖通过杜九的反应判断,他的手段确实是已经用光了,人证应该也还没回到他的手里。 至于那位天师,场上没看到他老人家,大概是因为弄丢证据担了个失守之罪,不知被发配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在杜九的叹息声里,祭典的流程顺利推进,很快来到了请神环节。 请神,顾名思义请的就是清风。 他这尊神早在祝祷词接近尾声时就已经到达现场了,此时正穿着一身繁复的华丽衣裳站在绒毯尽头。 绒毯两侧整齐排着两列盛开的回乡草,艳艳殷红衬得神明端庄雍容。 台下奏乐,清风便在几名庙祝的引导下走上了会场搭建的台子。 期间空中有花瓣洒落,有选出的男男女女在绒毯之外的空地上奏乐起舞。 飘带摇晃,水袖轻盈,腾起回落间清风已经踩着楼梯来到了台上。 负责主持的庙祝十分自觉地让开,一些下人则搬来张桌子摆在清风身后,又在桌子上搁了个硕大的琉璃盆,盆里装满了清水。 --